海浪冷冷地看了小可怜一眼,站起了身。他环视四周众人,眉眼间净是少年得志的倨傲。
“她的命是我的。”这句话是在宣告:只有他海浪可以碰她,也只有他能够要她生或死。
海浪眯起了他犀利的眼,看向正走入厅内的那一对母女。那母亲是海帮的“神医”,那小女孩则是帮内唯一十多岁的女孩。
他淡淡地下令:“我不要她身上有任何伤痕。”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他不爱他的玩具有任何瑕疵!
沈葳随即被那对母女架着拖离现场。途中,她不时回首,双眼流连地盯着海浪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二楼楼梯的尽头。
“海浪……”
她轻声念出他的名,知道自己是陷下去了。
***
六个月后
为了海帮少主十八岁的生日,帮内热闹无比,主屋前的韩国草坪上摆了好几桌的欧式自助餐。据说是情商凯悦饭店的当家大厨掌厨,餐点看来十分可口诱人。
许多平日严谨肃穆的黑衣人,全都略微放松平日紧绷的情绪,带着妻小、女伴在场中穿梭,而正在轮值的,只得等待交班后才能赶来热闹一番。
海岸坐在可观望全场的首位上,看着底下的人。他不时与前来道贺的黑道各帮大老闲聊,眼中有着掩不去的笑意。
而在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沈葳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她身着如海洋般碇蓝的小礼服,眼中蕴葳着淡淡忧郁。
一个月前才刚满十六岁的她,今晚,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想到这儿,她的小脸微微泛红,能肯定自己是喜爱他的!
但他似乎……很早熟,由于她的房间在海浪房间的左边,而他房间的右边是一间客房,好几次她经过那扇客房门前,门内总是虚掩,还有些……特别的声音传出。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好奇,趋前一看,那画面教她震惊万分!
而后,管家梅姨告诉她,海浪在十三、四岁时就有女人了。毕竟他从四岁就到了美国长住,而那是个性观念开放的国度,教她毋需太惊讶。
但,教她怎能不讶异呢?当时,她的心头也冒起了微微的酸意。原来他的女人不只她一个呀!
沈葳苦涩她笑笑,吸了口鸡尾酒,眼睛扫了扫四周,习惯性地找寻那抹令她眷恋的挺拔身影。在找寻的专注间,由她身后的花丛间伸出了双手,一手捂住她的口,另一手强掳她进隐密的花丛间。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她双脚一踩地,马上以右手肘向后一使力,击中来人坚实的胸膛,她听见他闷哼一声,那人吃痛随即松了手。
她一转身要再度攻击,一出拳,身手俐落。
“别……葳,是我!”
她收住快击中他的拳,惊讶地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叫出声:“尧!?你不是先回美国去了吗?”
屈继尧俊期的脸上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看着这他视为亲妹妹的女孩,温和地答:“为了浪的生日啊!对了,你的身手进步得真快!”他指指自己发疼的胸口。
沈葳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宝叔也税我枪法进步神速呢,很有天分喔!”
只有在屈继尧的面前,她才会卸下自己多愁善感的哀愁,以一种倍受宠爱的小妹妹对疼爱自己的哥哥撒娇。
“练武……很累吧?”他心疼地看见她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快乐。
沈葳淡淡地笑了,轻描淡写地说:“不会呀,可以保护少主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是我的生命共同体呢!他若有个万一,我也绝不能苟活。”
谁说不累?她这半年来受的可是魔鬼般的训练呢!而她也咬紧牙关忍下来了,这一切,全是为了他──海浪。
屈继尧沈默,牵起了她已经粗糙的手走出花丛,正好看见海浪坐上海岸身旁。
沈葳的眼光胶着在他身上,便移不开了!
海浪一套正式的湛蓝色西服,将他一七八公分的身材衬得俊挺迷人,而他俊美的脸庞仍是难以亲近的,那样的狂恣傲慢,他傲视着底下的众人。
在海浪身边的海岸站了起来,示意宝叔差人将特制的蛋糕推出。他转头看向儿子,脸上写满了对儿子的骄傲。
“浪,来切蛋糕。”
海浪冷淡的睨视那不知有几层的超大蛋糕,他步下阶梯到蛋糕前,在众人注目下草率地切了一切,接过宝叔遮上的湿巾拭了拭手,又坐回首座。
他与父亲并坐着,他们父子俩身后站着的宝叔尽责地报告今天所收到的贺礼:名车、别墅、钜款及海浪的教父所赠予约三间分公司。
海浪的教父是义大利黑手党的大老,目前已呈半退休状态,是海岸的知交,他的企业体全是黑道漂白而成,在欧美企业界有举足轻重的势力。
海浪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听见了,但心思全然不在贺礼上头。他盯着屈继尧与人寒暄的背影,思索着在下楼前他们的谈话
在房里的更衣室内换装,海浪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有事?”海浪在偌大的字衣镜前整理领带,由镜中看向来者。
屈继尧俊朗的眉眼间堆满了温和无害的笑,但那黑眸中闪耀的精锐光芒可不是真正无害的。他这人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若惹怒了他,他黑心的那一面便会倾巢而出。他是“屈氏集团”现任总裁的独子。
“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步至海浪身后,也盯着镜里看,两人视线在镜中交会。
海浪对他挑了挑眉。
与海浪自小一块儿长大,看他那动作即知他在询问自己有何贵事。
“是来与你说说沈葳的事。”
海浪度起眉。“沈葳?”他不懂尧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沈葳又是谁?
屈继尧不敢相信海浪居然间自己沈葳是谁?他不满地站至海浪身前,两人相等的身高使他恰好遮住镜面。
“浪,你居然不知道沈葳是谁?她今天晚上就要跟你了呀!以后更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是谁呐?”
听见他如此气愤地讨伐自己,海浪微扯嘴角。
“喔?”他淡淡应道。他大概知道谁是沈葳了!
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屈继尧气极道:“沈葳就像是我亲妹妹,你别欺侮她,她是个好女孩。答应我,要好好珍惜她!”
海浪对上他的眼,冷冷地看了好一会儿,便转身走至一旁,拿起已熨烫整齐的西装外套,从容地套上。
屈继尧跟到他身后,打算再开口,但海浪又旋身打回穿衣镜前,理理仪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屈继尧不死心,站在原地,不再咄咄逼人,但仍口气坚定地说:“答应我,不然我不能安心先回美国。”偏偏他签证已经到期,要比海浪早十五天回美国,不能保护着沈葳。
海浪以指顺了顺服贴的半长发,仍不答声。
“那么……”知道海浪不妥协的坚决,屈继尧叹了口气,决定再退一步。“那么,只要你别负了她!”
海浪依旧不允诺,他走出更衣室,进入十余坪的卧室,坐在那昂贵的黑色牛皮沙发上,将长腿大剌剌地搁上桌,点了根菸。
“至少在你们到美国前的这两周好好待她!”屈继尧坐在他对面,表情恳切。
他与海浪在半年前由美国一所贵族高中毕业,回来待了半年多,等待那边的大学开课。再四周后便要开学,他们也该回去做准备了,而届时沈葳也会一同过去。
本以为他会与海浪他们一起过去,没想到,他的签证居然快过期了,只好包袱款款先他们一步走。而要海浪在这短短十五天里好好待沈葳,是因为他们到了美国以后,他可以保护沈葳不被海浪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