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依差点由床上跳了起来。“我只是头痛罢了,没什么好小题大作的!”
“这是医生的诊断结果!”李梦珂电话里坚决的口气不容她反驳。
“他……他诊断错误……”对于梦珂不支持她的事实,沈洁依心生寒意,更觉孤立无援。
电话那头的李梦珂着实希望一向形单影只的沈洁依,能有个可靠的男人照顾她。而依她长久的观察,她认为方若刚是最适合的人选。
至于他与她之间的恩怨情仇,一定能得到最圆满的解决;况且,在方若刚冷若寒冰的面具下,她看得出来他有一颗深爱沈洁依的真诚之心。
她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的!
“别闹了,好不好?”
“梦珂,我真的被他折磨得好苦!”沈洁依紧抓住电话:心如刀割地说道。
“洁依,等你们相处久了,你会知道方若刚其实很爱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帮我的忙就算了,再见!”沈洁依不顾好友焦急的叫声,心情一片惨澹地挂断电话。
就这样,她呆呆地坐着,眼神失望、空虚、飘渺地凝望窗外落雨的天空。
阴沉的雨雾罩住整个城市,迷茫、凄凉中的湿意,诉说孤立长空下高楼大厦的辛酸、悲凉。
这是落雨的故乡,是积存她痛苦记忆的地方,她逃不开,也忘不了,更无法不面对它,犹如她走不出方若刚早已对她撒下的网!
“小姐,请用早餐。”李妈妈打开门对她说。
沈洁依回过头,黑深迷茫的眼茫茫地看着慈祥老妪。“伯母,您是方若刚的管家?”
“嗯。我在他家已做了将近三十年了。”李妈妈把餐点放在床边。
“您可不可以让我走?”沈洁依微带希望地间道。
“少爷交代,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你走,因为你的身子太弱了。”李妈妈层头深蹙地说。
她用力捶了下床。“假惺惺……”
“小姐,你怎么可以说少爷假惺惺?”李妈妈一面摇头,一面在床边坐下。“其实他很关心你的。”
“关心?他根本就恨我!”沈洁依心伤地告诉她。
“不,他不恨你。”李妈妈微笑着。“如果他恨你,昨晚他就不会轻手轻脚到你房里,帮你把点滴拔掉。”
沈洁依低下头轻抚着手臂。“他是有企图的!”她仍然记得他侮辱她的一字一句。
“表面上,他对你很凶,对你很残酷,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还来得关心你。”李妈妈含笑地打量她。
“您怎么知道?”沈洁依的心再度动摇。
“很简单,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十分了解他。”老妇人握住沈洁依的手,慈爱地拍着。
沈洁依不想自己的希望又在他的冷厉下破灭,制止自己全然相信老管家所说的。
“不,我仍相信他只是想报仇罢了!”她痛苦地闭上眼,脑海闪过他狰狞的讥笑表情。
“我知道他伤你太深了!”李妈妈忧伤地叹口气。
“李妈妈,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若茵……”沈洁依突然抓住她的手,哀伤地急呼道。
李妈妈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
“但我不相信你!”方若刚严苛的凛冽声音打断了她俩的对话。
“少爷──”
“你先出去。”方若刚音调平板地对管家说。
老人家刚步出房间,他残酷的利箭便射向她。“别以为李妈妈相信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就代表你没有罪!”
沈洁依苍白如死地把目光掉向依旧落雨的天空,不语的唇微颤着。
“别想把娇弱拿出来当武器,我不会心软的!”他毫不放松地攻击她。
她依然没有回答,僵硬的美好形态,犹如莱茵河上既惑人又含悲的罗莱莉雕像。
方若刚愤怒地嘶吼着:“我不会同情你的!”
终于,她终于开口了:“你可不可以让我清静一下?”
爱她又想伤害她的方若刚,对于她平静又遥远的幽幽语音,感到不忍和心疼。可是他想维持敌意的固执,不想放弃这场厮杀。“我是你的主人,我有权力决定你的一切!”
“囚犯也有权利要求想独处的自由吧?”她自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沉默了片刻,方若刚看见原封不动的餐盘。“你没有吃早餐?”
她无神的眼眸仍然看着窗外绵绵的雨丝。“囚犯没有权利不吃东西?”
心焦、不舍齐涌入他心头,更何况眼前的她脸色苍白似纸。“我要你把东西吃了!”
“方若刚,你到底想怎样?”她几乎快哭了,受不了他命令的冷漠口气。
“我只要你把东西吃了!”他阴沉沉地说道。
她不为所动,可是眼眸里的泪早已四处奔窜。
她哭了!方若刚心痛如绞,但是若茵的丧夫之痛提醒他不能抱她入怀,不容他对她诉说情意,只能用仇恨的意志驾驭自己的言行。
“如果你不吃,我会亲自动手,我不想让你死得太快活!”方若刚憎恨地眼直直的怒瞪她。
“你为何不先把真相问清楚再说?”沈洁依往床角缩。
这次他没有反唇怒斥,反而以她渴望已久的柔情,取代方才恨她入骨的狂怒。
“方……”她刚想呼唤他就被他充满温柔的唇堵去语音。
沈洁依想挣开,但他如钢索的手臂,把她困在床角和他之间。最后,她的意志在他的坚持下,打开了封锁的情结,让自己的感情藉由交缠的舌给予他,并将地温热的娇躯紧靠在他身上。
“你果然非凡!”他猛地推开她,冰冷鄙夷的浅笑挂在他刚抬起的薄唇。
沈洁依没料到他会藉机侮辱她,而且是在仿佛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她此刻的表情简直是惊愕骇然。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他对着她错愕的神情说。
沈洁依的愕然渐渐变成失望和冰冷,生命一点一滴逐渐流失。
“我想你上次之所以能离开伊利诺州,大概是用了你最擅长的伎俩,说服男人带你离开的,是不是?”
他既然认定她是水性杨花,她也不想再争辩了。
“是又怎样?”沈洁依扭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脸上的怒容和讪笑不见了,只有如猛兽想攻击对手的可怖面容。“怎样?那我也想来尝尝你这个里外不一、心如蛇蝎的女人究竟是何种滋味!”
说完,沈洁依看见他直起阳刚的身子,动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直到他拉起衣服,扬手抛掉它时,沈洁依猛然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一个极危险的境地。
“方若刚,你想做什么?”她惊慌地问道。
“你少装傻了,以你的丰富的性经验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他邪邪地笑着。
望着他几近半果的胸膛,沈洁依打了个寒颤,再往床边缩去,那姿态宛如一个看见鬼魅的小女孩。
可惜,被嫉妒和憎厌掠去理智的方若刚,已无法克制自己了。
“别过来!”沈洁依恐惧地尖叫着。
“别装了!你早已经不是处女了!”他额头贴着她,以耳语地讥讽她。
他真的要摧毁她!沈洁依的心恐惧地狂叫着,但是她已无路可逃。
“李妈妈,快来救我──”她看着他向她伸来的魔爪大叫。
他冰冷的眼逼视着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她不会进来的,只要有我在,她绝不会进来的。”
他的语音方落,一双手立即往前扑来,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洋装。
倏地,沈洁依身上只剩一件几不能蔽体的贴身衣物,微微遮掩她光滑、美丽的躯体。她害怕得有如惊弓之鸟。
“不要──”她绝望地尖声大叫。
原本爱她、受她诱惑的方若刚,只要一想到她那光洁如白玉,永远只能属于他的娇躯,早已被许多男人碰过,他就怒火冲天、愤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