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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不要王子 第3页

作者:任倩筠

啊,她在干什么?怎么就这样大胆的朝人家走过去?

琮芠,回来啊!

她张着嘴,却不知为何无法出声。

看着雷琮芠自信满满离去的背影,高希伦脸颊微红,只能在原地干著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她觉得既尴尬又无措时,视线再度接触到穿著海军制服男子的目光,但这应该是错觉吧,他那仿佛镶嵌着宝石的眼中居然闪着邀请?

她眨眨眼,他是在邀请她吗?

不会吧,人家又不知道她是谁,怎么会邀请她呢?她低下头,发现自己被那道涵义未明的目光弄得有点手足无措。

雷琮芠是那种就算人家不邀请,她依然会走上前去,并且把现场气氛掌握得很好的人。

而她就没有办法像雷琮芠一样,跟在飞机上服务客人的积极态度截然不同,她发现自己几乎是用一种鸵鸟式的逃避心态在面对生活中的麻烦事,能避开就避开,能不面对就不面对,尤其是男女间暧昧又诡异不明的气氛,她最无法处理了。

所以,在这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她第一个兴起的念头当然就是逃离现场。

“哦,你的东方美人看起来很害羞呢,弗利索王子。”

宴会场的另一端,对着身着笔挺海军制服的男子发出沉缓、介于看热闹与取笑之间声音的人,正是以狂野不羁的俊美掳获大多数女性目光的沙特王室第四顺位继承人──阿雷夫.侯赛因。

这两个在相貌上南辕北辙,受欢迎的程度却不分轩轾的年轻人,彼此都有着共同的身分──王储。只不过一个是沙特王室的第四顺位继承人,一个则是荷兰奥伦奇王室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他们两人不仅背景相似,还是中学时的同班同学。

英国的伊顿公学对海外王室成员向来具有特殊的吸引力,一般来说,先进入英国著名的私立学校,然后再转进牛津、剑桥或英国的桑赫斯特陆军军官学校对欧洲以及亚洲的王室成员来说,是一条绝佳的路线。

阿雷夫.侯赛因的父亲,现任沙特王室国王的阿布达比以及弗利索的两个哥哥维内姆和康斯坦丁都曾循此方式求学。

但是不同于其它王室成员于进入私立学校就学后,继续转进英国著名大学就读的情况,荷兰王室成员往往在结束伊顿公学的学业后便返回国内就读海军大学,因为荷兰在上个世纪曾是海上强权国家之一,拥有足以傲视全球的海军舰队。

敛回眼中的炽热,灰蓝色的眼眸回复到为世人所熟识的冷静,失望的感觉一下子就从弗利索的身体内消失。

“东方女性向来都比较腼腆。”他淡淡的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也有例外的,不是吗?”

阿雷夫浅褐色的眼兴味盎然地注视着以撩动人心的优雅步伐朝他走来的另一名东方女子,那裹在晚礼服下,几近喷火的曲线毫无意外地引起他体内细胞的一阵骚动。

他几乎已经嗅到她赤果的肌肤表层散发出的原始香味了。

那张微扬、看起来极难征服的脸蛋他并不陌生,事实上,市长的邀请函里只署名给那个名叫高希伦的台湾女孩,不过,像这样的邀请函通常都可以携伴参加,她会邀请这名尤物一起前来,倒是令阿雷夫感到既惊喜又意外。

“不会吧?阿雷夫,你这么快就又……”弗利索皱皱眉,明显感觉到阿雷夫的身体散发出炽热的气息。

在伊顿公学求学时,阿雷夫就以伴的数量之多闻名全校。

不知道是不是阿拉伯人剽悍又精力旺盛的体格给予他这方面的优势,这个家伙总是不知疲倦为何物地追逐之欢;更奇怪的是,明明是那样一件颇费体力的事,他却好象在进补一样,每回完事之后还能体力充沛地出现在他面前。

“没办法,距离上一个性感的北欧女郎已经有足足五个小时了嘛!”他理直气壮地说着,表情是只有在面对好友时才会出现的孩子气。

“你也太夸张了!”

眼看着引人遐思的东方女郎缓步走向他们,弗利索开始觉得自己站在阿雷夫身边显然是多余了。

“需要我帮你安排地方吗?二楼有专属的休息室。”

“不急、不急,”阿雷夫浑厚特殊的嗓音里有着一丝见猎心喜的兴奋,“这个女人看来也是个中好手,也许我会直接带她回饭店。”

“那好吧,我再跟你联络。”话一说完,弗利索非常识趣地转身离开。

第二章

踩著军人训练有素的沉稳步伐,弗利索的目光在梭巡著临阵月兑逃的东方女子的同时,脑海里也同时重温初见她时,寂静的心湖为之泛起波涛的感觉。

七天前——

一艘飘著荷兰皇家海军徽章军旗的军舰缓缓驶入港口,迎接这一艘配备先进军舰的是荷兰司空见惯的狂风暴雨。

透过窗户,荷兰第三顺位的王位继承人——弗利索王子那双灰蓝色的眼静静地俯视著越来越靠近的港口,就像要与窗外的狂风暴雨对抗似的,这双灰蓝色的眼显得那样沉稳祥和。

对於迎接他下军舰的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这位在笔挺的黑色海军军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高大挺拔、浑身透著一股凡人绝对模仿不来的尊贵优雅的三王子,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

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气候。

从他降生在这一块缺乏肥沃土壤、境内曾经有三分之一的土地低於海平面,一度被英国人戏称为“遍地沼泽”、“世界的”的土地以来,适应这种像不可理喻女人坏脾气般的天气,就成了每个荷兰人与生必备的本领之一。

但是,也不是每个荷兰人对这种不可捉模的天气都能像他一样一笑置之,最起码,他的私人秘书瓦列因老先生就始终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天气。

简直定恶劣到极点……

气死了,又被它的假象给骗了……

当天气真的差到极点时,任何他所能想像到的形容词都会从瓦列因的嘴中月兑口而出。

想到这里,弗利索那张没有被白色海军军帽帽檐阴影笼罩的嘴唇,不禁漾起一抹怀念般的浅笑。

哎利索举起他的双手稍微调整一下军帽,露在军帽外的红色头发,即使是在这种没有充足光线的灰暗天气里,依然有著如即将沉没大海的夕阳般焰红的光泽。

就跟大多数的荷兰人一样,弗利索有著一头引人注目的红色头发,再加上立体而分明的五官,以及那双经常散发著温煦无害光芒的灰蓝色眼睛,使得碧亚特丽克丝女王的这个第三个儿子,在人民心目中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超越第一顺位继承人维内姆王子和第二顺位继承人康斯坦丁王子,人气直逼碧亚特丽克丝女王。

佰口的轮廓在弗利索的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敛起经常出现在唇边的迷人浅笑,转身走向出口处。

哎利索走下军舰,一脚踩进狂风暴雨中,这宛如中度台风的疾风骤雨,使得他手上的雨伞当场失去作用。

又狠又急垂直打在身上的雨滴是一视同仁的,并不会因为他是荷兰王室成员而对他另眼相看,这般狂风暴雨,撑不撑伞也都无所谓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

哎利索灰蓝色的眼睛微抬,望著荷兰每年十月到隔年四月惯见的暴雨,眼底非但见不到一丝埋怨,反而打从心底欣赏起这仿佛全世界的雨都同时落到荷兰这块低地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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