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兰玥仍不死心,“你本来是喜欢我的,因为公主的出现,你才变了心意;如果没有她,你根本不会想到你不爱我。”
堤曼垂眼轻叹,“也许吧!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想起她幽柔如梦的双瞳,堤曼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抽痛。
“我恨她!”兰玥止住眼泪,“如果她死了,你就会重新爱我了……”
“你胡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不寻常,堤曼陡地升高警觉,“我不许你伤害她!”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怎么处置我?”
“我会杀了你!”
“哈哈……”兰玥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有着凄凉;突然,笑声中歇,她阴恻恻地朝堤曼道:“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
在堤曼来不及阻止下,她衣衫不整地冲出,原以为她要往刘靓毡帐而去,谁知出乎意料地,她往反方向奔走,堤曼跨马欲追,身后侍女却急急来报。
“单于,”她战战兢兢禀告,“阳于阏氏恐怕快不行了……”
“什么?!”他大惊,急转马头,往北海奔去。
第九章
刘靓很快地被带回,身边一群侍女神色凝重地忙进忙出,羊女乃、汤汁、熬烂的肉泥,通通被送进毡帐来;据侍女说,她已经多日未曾进食。
堤曼不发一言地立在床沿,自责与不舍在心中流窜,表面上却仍力持严。
床上的她仍有一丝气息,但就是双唇紧闭,不论侍女怎么哀求也不肯张口进食,长长的睫毛平静地下垂,很明显的,她在等死。
就像上次一样吗?宁死也不愿待在他身边。堤曼不自觉地握紧双挚,担忧与愤怒齐拢在心头,她是第一个让自己觉得不能随心所欲的人。
大手一挥,扫落一地食物,他咬着牙低吼:“全给我滚出去……”
侍女们迟疑着,畏惧地看着他。
“滚!”他不容置疑地再次重申。
这会见,只剩下两个人。
他失去耐性地握紧刘靓的双肩,摇晃着她,“靓儿,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靓儿……你为何要三番两次的违抗我……”他气魄全失的低喃:“汉宫里一见,我整个人便你吸引,我想对你好,可你总是莫名的抗拒,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的心真是那么排斥我吗?”
刘靓不为所动,心底却在淌血。
“我娶兰玥,心却在你身上,你为何无法谅解?”
猛地他仰起头,眼中净是屈辱,“我不许你这么对我!”自负地将她从床上抱起,无视帐外重重疑虑的眼光,走到他与兰玥的新房内。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往床上抛去,刘靓愕然地看着他褪去身上衣物,报复地走向她。
“你……”话未及出口,已遭他堵住。
惩罚似的亲吻,似乎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对她渴望已达到溃堤的地步,堤曼自顾自地攻城掠地,双手粗鲁地剥开她的衣服,直捣前胸,在这么密集的攻虏下,刘靓没有反抗的空间,喉间想挤出的抗议,在出口时却意外成了曼妙的申吟,她皱起眉,但很快地遭他抚平,不可思议的是,她惊觉自己居然很享受这种过程,她好喜欢他原始奔放的吻啊!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明显透着欢迎的讯息,微弱的血液也有力地拂腾了起来,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本能地迎合着他。
靶受到她善意的回应,堤曼的狂风骤雨逐渐转趋绵柔,拟春风化雪般,慢慢融入她体内,他们互拥、互吻,迎合彼此……
她慵懒地枕在他臂弯里,背对着他,刚喝完侍女送来的热羊女乃,身体暖烘烘,心里也暖烘烘的。
堤曼只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唇舌则忙着在她滑腻的背肌间蠕动,刘靓双眼微闭,陶醉在他温柔的中。
“靓儿……”堤曼的唇滑至刘靓耳边,轻啮着她柔软的耳垂。他不规则的气息拂过肩颈,惹起一阵酥麻,她再禁轻哼了声。
他翻身,拨开她额前发丝,烙下深深的一吻,欣赏地浏览她明亮五官,“真的……好喜欢你……”他略显孩子气的说着。
刘靛闻言胸中一柔,眼中泛着泪光。
“你知道新婚之夜为何不见兰玥吗?”柔柔地问她。
她嘴角唯美地勾起,有兴趣地等着他的答案。
他专注的眼神直射入她眼中,小指轻柔地描绘着她的唇线,“这辈子我只渴望拥抱一个人,那就是你。”
她笑开了,双唇感激地吻上他,身体则自然地弓向他。
※※※
北地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春天降临,积雪开始融化。汉景帝挂念远嫁的女儿,特地遣使送来丰厚的物品以及一封亲笔信,刘靓就着炉火,满心欣喜的看着。
日已西沉,堤曼却仍未回帐。冬末以来,他便一直是这样,即使回帐,与她温存过后,也都还起身埋首于政事中,直至天明。
她嗅到战争的味道,她有预感,就在这个春天,匈奴族会有一场内战,引发这插战争的是右贤王赤都。
派在赤都身边的探子不断往返于本部与右贤王王庭间,赤都想篡位为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由于他联合了氐、羌及月氏国,再加上出走的兰玥及兰氏一族也向赤都靠拢,对堤曼来说,这场战争威胁极大,因此他格外谨慎;除了全心研掇对策,加强军事训练外,已完成部署的句黎湖也即将率兵前来,共同讨伐赤都。
刘靓眼见堤曼镇日皱眉深思,神经紧绷,除了心疼,更有些许自责。如果不是她的固执,兰氏一族不会倒向赤都,那么形势就不会这么失利了。
要是父皇能出兵支援的话就人好了,她不禁这么想。可是她也知道,站在汉朝的立场,一定巴不得匈奴内乱,力量锐减,汉朝便得以免除北方的忧患。所以要求父皇出兵,根本不可能。思及此,悠悠一叹。
“怎么啦?看到家书还不高兴吗?”堤曼突然自身后一把抱住她。
她惊呼着,随即佯装怒地拍了下他置于自已腰间的手。
堤曼笑着,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动作迅速地在她藕上、颈上印下好几个吻,吻到刘靓终于笑着求饶。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句黎湖他们明天早上便会到达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湘绮,好想念她喔!”
见她欣喜若狂,堤曼不觉有些吃味,试探性地问着:“要是你也数月不见我,会不会这么想念我啊?”
她转头朝他皱鼻,笑而不答,随即又煞有其事的反问:“那要是你数月不能见我,会不会想念我呢?”
原以为他应该会说些什么不可能让她离开之类的话;没想到他神色一凝,意味深长地道:“我会非常想念……”
刘靓闻言眼光一柔,扑进他怀里,撒娇道:“我才不会离开你。”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深刻的感受到她不能没有堤曼。
堤曼伸手搂紧她,颇有感触,“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让你离开。”
战争的气息逼近了,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这是他继任单于以来,最重要的一场战役,赢了,他便真正掌握住整个匈奴;输了,输了的话……他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此刻只能抓住每一个与刘靓相处的片刻。
※※※
湘绮变漂亮了!看得出句黎湖对她的呵护,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句黎湖的孩子。而她自己似乎毫无所觉,行动方面仍是率性自然,害得句黎湖提心吊胆,一双眼睛始终不放心自她身上移开。
“公主!”
一见刘靓,她更是兴奋地提脚飞奔,顾不得身后句黎湖担忧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