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小小的仲介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朱元清温怒的眸光射向她,冷凛而无情,她的狼狈没有得到丝毫的同情,冷冷的斥责道:“封夫人,恕我无礼说几句话。敬老尊贤是要为人者懂得尊重自己,若不懂,凭什么让人来尊重你?你知不知道目中无人的是谁?是你。宏国会换来今天的下场,很抱歉,求我也没有用。请恕我无能为力!”
“朱世伯——”
朱元清抬手阻止封仕德的话,沉痛的摇头。“封世侄,并非朱世伯不肯帮你,凭我与你父亲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愿意见宏国在历经三代后……很抱歉。”他深深的叹气,解释道:“刚才你母亲口口声声唾骂的贱丫头本不计较,可你的母亲不但不把握机会,反而污蔑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封世侄,她是我后台老板的宝贝女儿,多年来的合作,你应该很清楚,我后台老板的财势有多么的雄厚,合作案做与不做对她家并没有任何的损失,她家不缺这点钱,却容不得旁人如此轻视和无礼,要怪只能怪你的母亲自作自受、你们好自为之!”
朱元清昂首离开,停顿在门口。
他看向封夫人,冷冷一笑,“封夫人,想找人教训她,就先搞清楚飞鸿建设公司黄天霸目前的惨况是怎么来的。想教训天地帮的帮主夫人。你的后台够硬吗?”
同是建设公司,飞鸿建设的倒台是惹怒天地帮换来的下场!
毛骨悚然的寒气刺人他们的心坎。
第三章
彼慈恩眉开眼笑,火速赶往韩敛如的办公大楼。用特制的金卡启动专用电梯,直达最高楼层,四十五层,整栋大楼最机密之处。
“哈罗!”敲两下门,当成事先预告便闯进来。
会这样不请自入的人儿数不出第四个。定是深山修练的老妈和鬼灵精怪的妹子,外加新出炉的大嫂。韩敛如不必抬头即可辨声识人,在心里已有计量。顾慈恩像走进自家的厨房般,吩咐韩敛如的特助送来香浓的咖啡后,大刺刺的坐在她的面前,只手撑着下巴,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儿,令人不安。
韩敛如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文件,潇洒的签下大名后,文件交给特助一并拿出去,娇媚的目光才移到大嫂的脸庞。爱情果真是精神的泉源,含苞的花朵逐渐绽开,泛出阵阵的花香味。诡异的笑容漾在顾慈恩的唇畔,如水清眸闪动着,像逮到小辫子般得意,“轰”一声的预警在韩敛如的心中响起,震醒慵懒的神智,舍她提高警觉。
此时是大嫂打工时刻,如天降般的落到此处……当中有何玄机?“大嫂,我真的很忙,近来公事好多喔!”撒娇的慵懒声不依的响起,艳丽的脸庞瞬间下沉,细致的秀眉拢紧,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怜。
怕大嫂一时兴起,来要逃躲两个月的债。不期然的,一抹淡淡的愁绪扯痛心房一隅,打从两个月前的偶遇起,那抹痛楚日以继夜的提醒着她一段刻意遗忘的往事。强行压下那抹愁、那抹痛,怕忆起悲情的往事无法自拔,无法……
“你忙!你忙!我知道你很忙!两个月前的理由延用至今,你不嫌烦呀!”含着笑意瞅住美丽无比的小泵,冷气房里的她果
真性感如猫,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为之气结的韩敛如嘟着红唇,单手指着办公桌上两叠高山似的文件夹,表示绝无做假。
“大嫂,你要体谅我的辛苦呀!我可不似你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凡事有个强者无惧的老公依靠,天塌下来都有大哥顶着。”似嗔似羡的口吻让人分不出真假,眼眸中却闪动着真诚,道出心之深处的悲哀。有谁会知道,她真心祈求的是什么呢?
短暂的失神,她飞快的寻回往昔的自持,俯懒谈笑。“是喔!我是个标准的闲闲美黛子外加闲妻凉母。”顾慈恩没好气的哼道。
“所以……”眨着水亮的眼,她问。
特助萧志邦恭敬的送上两杯香浓的咖啡,外加两块精美的红豆绿茶蛋糕,随后挂着笑意再次离去,体贴的关上大门。
彼慈恩从容的轻啜着浓郁的咖啡,满足的吞下半个甜而不腻的蛋糕,幸福的表情洋溢于脸庞。像闲话家常般,笑意盈盈的说道:“你可以继续耍赖,反正我又不急。”
韩敛如闻言,有一丝的警觉,如同猫儿般敏感地察觉到危险步步逼近。
吞下大半杯咖啡,顾慈恩笑嘻嘻的向她展示得来不易的玩具,“总之……那个没有礼貌的人,现在得到她……”
如同一连串的警声,嗡嗡的在韩敛如的脑中作响,难道是“应有的报应了。”顾慈恩徐徐的吐出结果,满意于欣赏到小泵的失常。
韩敛如一口咖啡哽在喉咙,瞠目结舌的瞪着大嫂,眸中错愕的光泽闪了闪,慌张的吞下难咽的咖啡,语气一失情懒风采,失控的表达出不安。
“大嫂,你刚……刚才说……什么?”她口吃般,连话都说不完全。
大嫂指的不会是她心中想的事吧?不会是封家人吧?不要……千万不要呀!她心底不住的哀号着,她不想再跟封家人有任何的牵扯、有任何的关联、有任何的瓜葛。
心像被无形的网攫住,徐徐的收紧,钳得她好疼好疼。
大嫂跟他们不该有牵连!心坎微微的抽紧、再抽紧……
不要!她不要知道封家的事情!她不要呀!
韩敛如不断的无言呐喊着,心灵深处囚禁的痛苦往事急于月兑困,犹如出闸的野兽直奔而来。
“刚刚在朱伯伯那里遇到她!”顾慈恩轻松的耸耸肩,简单的带过,眉宇间的笑意却的的发亮,直瞅着神采怪异的小泵。
彼家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大地主,而封家则是以建设为主的企业,有机会接触实属正常,但是封夫人向来不管公事,照理说不该会有机会碰头!
韩敛如的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屏着气,小心问道:“你该不会去惹她吧?”
心里有两股力量不停的撕裂她的身心,理智告诉她要漠视,干脆叫大嫂别说,情感却如月兑缰的野马,不停的呐喊着想知道现下的状况。
“是她先惹我的。”
这更糟糕,韩敛如秀眉叠成山型,埋首至双掌间,不住的轻喘低吟,不知如何面对现下的局势?浓郁的愁绪像汹涌的海浪般袭上她,重重冲击着她。
她逃避十一年,为何在她遗忘这么久的岁月后,还要让她记起他的存在?她不想呀!她真的不想!
封夫人会得罪顾慈恩、惹怒顾慈恩并非难事,只是就封家和顾家的立场而言,若是封家得罪顾家,恐怕……秀眸瞬间睁大,惊慌顿时在芳心沸腾。
“什么报应?大嫂,你刚刚说的报应,是什么意思?”韩敛如像只走投无路的猫儿,乱了手脚。
不安的忆起大嫂方才抛下的话语,连贯起来,心底猛然一凉,暗叫不妥。
不会,不会的,善良的大嫂不会……不会公报私仇……
心头如压下一块大石头,遏得韩敛如几乎透不过气来,睁大杏眼,直勾勾的瞅着一派优闲自在的大嫂。’
“也没有什么啦!那个封夫人看不起我,我们不过跟宏国拆伙罢了。”云淡风清的语气显然未把严重性估算在内。
韩敛如握着杯子的纤纤素手猛地震了下,无力支撑杯子的重量,热咖啡摔在洁净的桌面,溅湿重要文件,她的目光飘忽,迷失在无焦距的远方……
彼慈恩端着未遭殃的甜点,享受着小泵失神落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