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冲了过来──喔,不!他是冲到婴儿床旁,毫不费劲的抱起两个孩子。
“你要做什么?”她冲了过去。
“妳爱和多少男人上床都无所谓,但是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继续留在妳的身边!”
他要带走孩子?这个想法闪过她的脑际,令她奋不顾身的拉住了他。
“不!你不能把孩子带走!”
“放手!”他轻蔑地说:“妳怕什么?凭妳的姿色,还怕没有男人留种给妳吗?”
一时间,懊悔、后悔、愤怒、恐惧,所有痛苦的感觉全像浪潮般涌向他。
“没有!从来没有!”她紧紧抓住李哲秾,委屈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我从来没有和其他的男人有过关系;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求求你!别拆散我们,我求求你!”
她的哭喊声打断了两个孩子的美梦,他们相继发出了哭声。
“真的没有?”此刻,李哲秾的心中在奏乐、在跃动,但他仍旧掩饰得很好,口气仍是冷冷的。
“没有!没有!”她流着泪说道。
“那妳和史帝夫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妳会在他的屋子里?”
“孩子饿了,可以先让我喂饱他们吗?”她哀求道。
“哭,对小孩子来说也是一种运动;妳先回答我的问题。”说着,他把孩子又放回婴儿床。
“史帝夫是……”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他是陈大哥的爱人。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我和陈大哥在人前是夫妻,但人后史帝夫和他才是真正的『夫妻』。陈大哥出了车祸去世后,史帝夫无法再面对伤心地,所以回到美国。那幢屋子里有他和陈大哥的回忆,所以他不想卖,才把房子交给了我;那天我也是第一次到那房子里去,没想到却碰见了你。”
“没有骗我?”
“没有!”
这次,李哲秾更加安心了。
“我可以喂孩子了吗?”她恨死自己的坦白,但是为了孩子,又不得不对他低声下气。
他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他的眼光令她双颊酡红。
像在惩罚她似地,他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俯下头去吻她的唇。这个深吻中有着狂暴的热情,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和挣扎。
他的舌头探入她香甜的口中,另一手已伸入衣衫中抚模着她的,一直逗弄着它们,直至挺立;要不是因为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真舍不得放开她。
“这只是个警告。”他压抑住自己高涨的。“妳说的话我会去查证,最好全都是事实!现在好好的喂饱我的儿子。”
话毕,他转身离开,留下愤怒至极的羽霓。
上帝!他真是可恶!
这一刻,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绝对会毫不考虑的刺进他的心脏;她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热的?
※※※
李哲秾经过查证后,证明了羽霓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令他狂喜的是,他真的是她唯一、也是第一个男人。
但在狂喜中仍然掩不住怒意──当初她帮着羽裳设下圈套骗他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忘。
要他如此轻易地饶过她,那是不可能的。
“喂!又在想你家里的小女人了吗?”
吵杂的酒店里,李哲秾和郭威君显然正乐在其中。
他们是酒店里的财神大老爷;是每个陪酒女人心目中的金龟婿,不过今天倒很反常,他们非但没有叫半个女人来陪酒,而且还两个人对饮。
这要是传了出去,两人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喝酒!少在我面前提她!”其实他是不喜欢由别的男人口中谈到有关羽霓的一切。
她是他的!
只有他才可以谈论她、才可以拥有她。
这种既霸道又强烈的占有欲,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多久没碰女人了?火气这么大?”郭威君压低声音说:“酒店来了一个很骚的『波咪』,听说够劲得很,有没有『性趣』?”
“你自己留着用吧!”他毫不领情。
虽然他们都换女人如换衬衣,但独独有个原则──不玩对方玩过的女人。
“喂!你该不会是想为倪羽霓『守身』吧?”他瞅着李哲秾。“难不成你这一次又认真了?你是上辈子欠了姓倪的吗?怎么会接连栽在她们姊妹的手里?”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瞪了郭威君一眼。“刚才你说的那个骚『波咪』叫什么来着?”
“叫黛娜吧?怎么?耐不住火啦?”郭威君露出个笑容,朝他挤挤眼。
“神经!”他咕哝地骂了一句,招来大班。
大班一见到这两位财神爷终于有了动静,笑得一张嘴几乎合不拢,快步来到他们面前。
“我要带黛娜出场,至于我老弟,妳找个够味道的给他,所有的帐记在我这边。”
“是!是!”大班巴结的笑道:“我马上让黛娜去准备。”
大班一走,郭威君立刻露出满脸疑问。
“你又怎么了?”
“我只是想玩个游戏。”他神色自若的。
“游戏?”
“没错,一个游戏!”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朝吧台扔下一大迭小费后就大步离去。
※※※
羽霓看着熟睡中的孩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在她的细心照顾下,两个孩子的生长情形比预料中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早产儿。
但相形之下,她却消瘦了许多。
尤其孩子的胃口越来越大,吃女乃次数也越来越多,她的女乃水已快不足孩子的需求了,所以在王妈的建议下,她也配合着女乃粉哺育。
自从那天起了争执后,她已经好些天没有再见到李哲秾了,但他仍然每天都有到婴儿室来看孩子,只是很巧妙地不是选择在她睡着时,就是她正在洗澡。
也许这样最好,不是吗?
不见到他,她的心情也就不会一直起伏不定。
但是也不知为何,不见到他,她却有了莫名的烦躁。
不!烦躁不是因为没有见到他,而是因为天气越来越闷热了是不是?她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养养神。
据王妈所说,她现在躺的这张床并不是客人用的,而是李哲秾的床。
他怕客房的床不够舒适、柔软,所以才把床让给她。
这张床……她并不陌生!
曾经,她在这床上失去了贞操;照理说,她应该会痛恨这张床,但是她反而对它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那一天的情景又一古脑儿地浮现在她脑海中,现在不再是梦魇,倒像是一种回忆。
她似乎又感觉到他在她、轻吻她,还有……
突然,传来汽车驶进的声音,她知道一定是李哲秾回来了。
接着,开门声夹带着女子的轻笑声清晰地传进羽霓的耳中。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吗?
她从住进别墅至今,一直没见到有其他人来过,然而这女子的笑声──
没多久,她就听见一些奇异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仔细地倾听,发现那是来自隔壁李哲秾的房间。
苞着,她终于听清楚那些声音代表了什么──那是申吟声;男女在时发出的申吟声!
从那种声音中不难分辨李哲秾正在──
羽霓从床上跳了下来;孩子仍不受丝毫影响地熟睡着,但是她却感觉到那些声音就像雷声一样地响在她耳边,几乎要逼疯了她似的。
最后,她再也无法忍受地摀住耳朵,逃离了婴儿室、冲下楼,一直到她听不见为止。
倚在花园里的一棵树旁,黑暗所带来的绝望感再度侵袭了羽霓;在六月的夜空下,她那细小的身躯竟然止不住地抖着。
不是冷;而是她感觉到孤单和落寞。
为什么自己的一颗心像被掏空了似的难受?尤其想到刚才那种的申吟声,一把嫉妒之火就迅速地在她心底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