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打算。”
“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只有一句话──不许你娶她!”
“爷爷,除非我不想娶,否则没有人能更改我的想法。”
“连我也一样?”李震源气得青筋暴露。
但李哲秾却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一字一句的说:“没错,连你也一样。”
※※※
李震源和李哲秾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了羽霓的耳中。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痛得她连心也疼了起来。
他和李震源所说的每一个字,一遍遍的在她脑中回响、回响,冲击着她。
李哲秾到底在盘算什么?
也许当初她不该答应代羽裳赴约,但是整个事件中,她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而他究竟是要如何对待她呢?
其实他早已挑明的说了。
他要的只是孩子!所以他不要她。
而为了孩子,纵使他不要她,她也得留下来,这是个多么可悲的世界啊!
一个如此可恶、冷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为他生下孩子?
看来,她当初的决定根本是个错误!
然而这个错误却是由她一手造成的,她怨得了谁呢?
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滋味有多苦了。
※※※
夜黑再度笼罩大地。
羽霓因产后十分虚弱,再加上哺育母乳的关系,显得特别容易疲累;她好不容易把孩子都喂饱了,坐在摇椅上便昏昏睡去。
就连房门被打开来她都不知道。
李哲秾放轻脚步,看见摇篮中的两个孩子都睡得好熟,不禁俯去给他的儿子们一人一个亲吻。
羽霓睡得很不安稳,不断由口中发出连串的呓语:
“不!我不是羽裳!我不是羽裳……”
她的头随着梦呓而不断的摆动着。李哲秾离开了婴儿床,来到摇椅旁,发现她原来是在作梦。
“不!我不是羽裳!我真的不是羽裳……”
难道──
他见她睡在摇椅上不舒服,伸手要将她抱起,不料她反而将身子缩了起来。
“不!不要!不要碰我!”她仍是在梦中。
“是我!羽霓,是我!”他轻声的唤着。
这次她没有再拒绝,反而乖乖地任由李哲秾抱起她。
他轻轻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正要拉过毛毯为她盖上,才发现她刚才哺乳时忘了扣上扣子,露出了雪白的酥胸。
李哲秾的身躯逐渐的紧绷起来,体内更是翻腾着复杂的情感。
想到两个小家伙可以自在地吸吮着羽霓的,他就难以控制地嫉妒起儿子来。
他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不能克制,反而将双手覆上了她那柔软、细致的胸脯。他的心狂跳起来,一股强烈的电流窜遍他的全身。
他忆起那一晚,他疯狂的占有她;当时她虽然像个无助的小孩,但却那么热情的回应着他……
他的抚模令她的挺立,甚至发出了嘤咛声。
那纯真又妩媚的模样令李哲秾忘了一切;他俯下头,用唇沿着她的乳晕轻轻的游移。
朦胧间,羽霓有了强烈的反应。
他也感觉到她的需求。他的因亢奋而疼痛;他需要她,然而在这一瞬间,他想起她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他不该对她有需索,所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让自己的唇离开她的胸部。像怕再被挑起了似的,他连忙为她覆上了毛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
※※※
他用冷水不断地冲浇着自己炽热的身体,但仍无法浇熄他体内熊熊的欲火。
他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抓起车钥匙便往外冲。
他不是圣人;即使在英国,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停止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使他如此抓狂。
他需要解放自己,更需要宣泄自己一身的欲火。
但他却选择了一个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死党兼最佳损友──郭威君的住处。
天哪!他需要的是女人,可不是找个人来嘲弄他──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也许他可以和郭威君畅饮一番;不醉不归,这也是一种宣泄的好方法。
按了门铃,他听到脚步声夹带着抱怨的咕哝咒骂声;郭威君来应门了。
“谁啊?”火气满大的;显然他打断了郭威君的好事。
“我。”
没有第二句话,郭威君打开门,像看着外星人般的看着他。
就如同李哲秾所预想的,郭威君果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显然是有些仓促。
“Andy?怎么会是你?”他叫的是李哲秾的英文名字。
“打扰了!”李哲秾唇边挂着笑。
“算了!”郭威君认识他也不算短了,两人除了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好朋友之外,也像兄弟般一起疯、一起玩,有什么都是“好康A斗相报”。
“Gorden,你怎么了?到底是谁来了?”
李哲秾才一进门,就听见又嗲又娇的声音传来。
宾果!丙真被他给料中了,他打扰了郭威君的好事。
房门打开来,一个长相妩媚、身材一级棒的“波咪”走了出来;跟郭威君一样,她身上也只围了一条大毛巾。
“波咪”乃是他们两人对自己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的代称。
冰威君看了看李哲秾,伸出手作了个“拿点钱来”的动作。
李哲秾把整个皮夹丢给他,径自从酒柜中拿了一瓶白兰地和一个酒杯,坐在吧台上喝起酒来。
冰威君从他的皮夹中抽出十张大钞塞到“波咪”的手中,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个“走吧”的手势。
很干脆!反正银货两讫。波咪拿了钱,扭着头就进房间;没多久,已一身整齐的走了出来。临走之前,还故意向李哲秾抛了个媚眼、挺挺大胸脯,彷佛深怕没人注意到她有叶子楣的身材似的。
痹乖!“波咪”这个动作不但引不起李哲秾的兴趣,反而令他感到作呕。
真是怪哉!罢才他还欲火焚身,怎么这时候却冷静得不能再冷静了?
“怎么?没『性』趣了?”这句话应当是对自己说的吧!
他的话引来郭威君大笑两声。
“哈!有了你这种最佳损友,在我最后冲刺关头冒了出来,你以为我还能有多大的兴趣?况且,我会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吗?”说着,也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喝起来。
“刚才那个『波咪』,身材还真不是盖的!”李哲秾作了个男人之间才懂的表情。
“女人嘛!玩玩可以,认真不得的。”郭威君可是个标准的不婚主义;凭他的家世背景和出众的相貌,令不少女人趋之若骛,但是他的风流也伤透不少女人的心。
好一个玩玩可以,认真不得!真该给他一个诺贝尔创作奖。
其实,这曾是他自己的至理名言,没想到一遇见羽霓,他就没这么潇洒了,而且还因此而差点栽在她们姊妹的手中。
“喂!你心情不好喔!吧嘛?又是哪个『波咪』让你丧失了理智不成?”
李哲秾听得出他话中的嘲弄。
当他在决定要向倪羽裳求婚时,第一个反对的就是郭威君,为了这个,两人还差一点翻脸。
“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要一副死了最好朋友的样子行不行?我可是想长命百岁喔。”他就是这种为了让朋友开心,即使咒骂自己都无所谓的人。
“我遇见倪羽霓了。”李哲秾的话,显然郭威君没听明白。
“你见鬼啦?倪羽裳不是早翘头了吗?”
李哲秾没好气的又喝了口酒。
“是倪羽霓;倪羽裳的双胞胎妹妹!”
“她妹妹?!她妹妹又干你何事?”他还是不明白。
“她是我两个儿子的妈!这样干不干我的事?”李哲秾烦躁的掏根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