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他怔忡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不可抑遏地连肩膀都颤动着。
她不明白她的话那里好笑了,当他发神经般的瞪着他,一直到他终于恢复正常,他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这么一句:“如果我是爱你的呢?”
这是她所听到的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了!他爱她?可能吗?
看她那一脸的呆愕,他的挫折感又加深了。
他可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说过这三个字,那知道他第一次说出就沦落到这种下场!天哪!这简直离谱!他在情场上一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果让过去那些女友们知道他也会有这一天,她们一定会鼓掌叫好,报应终于在他身上应验了。
他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即使说破了嘴还是无法让她相信他真的爱她。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这个问题我们暂不研究,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带你先去饱餐一顿,然后再去挑几套孕妇装。”他的口气、他的态度像极了一个宠爱妻子的丈夫。
但沈小偌一点也不领情。
如果他爱她,他想和她结婚,那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看来林奕宇这场仗势必打得辛苦了。
★★★
离开了张悦芬,杜展毅顿时发觉自己的生命力全失,他失魂般地在街上踟蹰。
一辆红色跑车挡住了他的路,车门自动地打开来。
他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对他的反应,陈雅甚感快意。
显然她对张悦芬下了这招棋子是下对了。
杜展毅还是属于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阴沉沉地开了口。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的爱只会害死他而已!
杜展毅狠狠地怒视她。“雅雅,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对你仅有的一丝情感化为乌有?为什么你会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我承认,对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无以为报,可是如果你是以这种手段要我报答你,那我宁可去自首!”他已经下了最大的决心。
奥!车子猛地煞住,刺耳的声音划破夜晚的宁静。
陈雅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脸色大变。
杜展毅的话令她心寒,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仍然不肯爱她,即使施舍一点爱给她都不肯!
张悦芬!是她!是那个狐狸精迷惑了杜展毅的心!
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展毅的爱,那个人当然是她而不是张悦芬。
只有张悦芬不在这世上,杜展毅才能完完全全属于她,所以……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杜展毅,唇边泛起一个因在心中慢慢成形的计画而得意的笑。
“雅雅——”
“什么都不要说了!”她阴郁的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走吧!”
杜展毅并没有因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松了口气,反而感到不安。
“雅雅,不要再伤害悦芬了,所有的错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行不行?”
他哀求她。
“行!”她冷冷地笑着。“如果你肯爱我,我就答应你!”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了,她还这么固执。
陈雅的脸霎时结了冻般的僵硬;他的这句话很具杀伤力,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话。
“雅雅——”杜展毅最后的努力。
“我说过不用再多说了,而且‘多说无益’!”
他纵使想挽救什么也来不及了是不是?
★★★
Ithinkofyoueverynightandday
我时时刻刻惦记着你
Youtookmyheartandyoutookmyprideaway
你带走我的心及夺走了我的自尊
Ihatemyselfforlovingyou
我真恨自己为什么爱你
Can'tbreakfreefromthethingsthatyoudo
无法对你的所作所为释怀
IwanttowalkbUtIrunbacktoyou
我想离开,却一再地回过头来
That'swhyIhatemyselfforlovingyou
这就是为什么我恨自己爱上你
………………
再也没有一首歌比它更贴切地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望着手中的合照一张张地在烈火中燃烧成灰烬,她和杜展毅的感情就如同这般,早已灰飞湮灭。
只是,心中仍隐隐作痛。
心?她还有心吗?她的心已经死了!为杜展毅所说的每一句话而死去了。
烧完手中的照片,她麻木的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收拾着;她无法再在这屋子待下去,那怕只是一分一秒,她都会想起她和杜展毅曾经拥有的日子。
她爱他,他却欺骗了她!
她曾那么地感激他,他却是撞死她母亲的凶手。
她成了天下第一号大白痴,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
幸福?她还有幸福可言吗?
想到杜展毅,想到他对她的欺骗,她就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
如果再不找个人倾诉,她知道自己会崩溃的。
沈小偌!现在只有她才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
沈小偌在接到张悦芬的电话时,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悦芬,你等我,我马上过去!”她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币上电话,她匆匆的换上衣服,和刚洗过澡的林奕宇撞个正着。
“你这么晚了要上那儿去?”林奕宇的头发还微湿,光着上身只穿一条睡裤,一股清爽的男人味,性感极了。
她不是没见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只是仍会叫她脸红心跳。
“你究竟要上那儿去?”他蹙起眉心。
“我——”她瞪着他宽阔的胸膛,竟有股想抚模它的冲动,唉!什么时候了,她竟还在这儿胡思乱想!
“你要去那里?”林奕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想不到她竟还有偷偷溜走的念头,要不是自己刚好洗完澡出来,那她——
“你答应我要留下来的,为什么食言?”他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弄疼我了啦!”她疼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发什么疯啊!放手!放手!”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冲动,连忙放开她。
没错!她的手臂马上红肿了起来,过不了多久一定会瘀青的。
“对不起!”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但只要想到她竟可以在怀有他的孩子后还不时想要离开他,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气愤。
“本来我只是想去看看悦芬,现在我想搬去和她一块儿住了!我才不要和你这种野蛮人住在一起!说不定那天被你杀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她气呼呼的揉着自己又红又肿的手臂。
原来是他错怪了她!
“对不起!”他行了个童子军礼。
“哼!”她气焰可高涨了。
“我说了对不起了,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吗?这么小气,小心影响——”
“又是胎教是不是?”她没好气地接着话。“我还真是富贵人家上吊——活着不耐烦,才会答应跟你住在一块!”
“踉我住有什么不好?至少包吃包住,还包做——”
“喂!小心胎教,不要乱开黄腔可不可以?”
“yes,sir.”他嬉皮笑脸的又是一个童子军礼。
沈小媾这才发觉和他这么一搭一唱,浪费了不少时间。
“我现在要赶到悦芬家去,不理你了。”她一副火烧的样子。
“这么晚了,不能等明天再去吗?”
“等到明天恐怕会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