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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夫君 第7页

作者:千水

“你吃饱了吗?”

她眼睛看向屋顶,不理他。

“如果吃饱,我们该告辞了。”白亦城起身,她还是不理他,他只好再道:“弯月,我要走了。”

苗弯月这才拿起包袱,乖乖走到他身边,但依然没有开口。

“多谢各位招待。”

说完,白亦城转身离去,苗弯月默默地跟著后面,直到出了留欢阁的大门,走到店门齐闭的街道上,她还是不说话。

想到她赌气的原因,白亦城忍不住失笑。

“还在生气?”他低首看著她。

她低著头,就是不开口。

“我道歉,可以吗?”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哄女人,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仿佛哄她开心是天经地义的。

她又沉默了下,才闷闷地回道:“你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气我不识好人心,对吧。”她那句“狗咬吕洞宾”,已经是最佳解答。

“你知道,还凶我。”她的语气更闷了。

“总要给别人留一点面子呀。”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她是洛阳城里的花魁,难免有些美人的骄气,如果直接说破别人的心思,很失礼的。”

“你为了不对别人失礼就凶我,那我很倒楣。”她总算抬起眼,却是瞪著他。

“那不同,她是外人,而你是……”自己人。

最后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心头却是一震。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习惯了尔虞我诈的生活,除了亲信的随从,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和这丫头才相处不到一天,他居然已经拿她当自己人看待了,真稀奇!

“我是什么?”苗弯月追问道。

“你是我认的妹妹。”

“妹妹?”她撇了撇嘴,“我可不要喊你哥哥。”

“那你要喊我什么?”他随口一问。

“白亦城。”她眉眼一弯,笑了。

“没礼貌。”他以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心。“怎么可以连名带姓地叫人?”

“你名字好听呀,三个字叫起来很顺,白亦城、白亦城、白亦城。”她连叫三次。

“你呀!”算他认输,拿她没辙。摇了摇头,他转身又走。

“白亦城,等等我。”苗弯月连忙跟上,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像怕跟丢似的。

“男女授受不亲。”他动了下手臂,提醒她。

“狗屁不通。”她皱皱鼻子,才不信礼教那一套。

看她这种表情,也知道对她说教、谈礼仪都是白搭,白亦城只能暗自叹气。

“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住的地方。”他低首看了眼她攀住他手臂的动作,再看一眼她不准备放开的表情,无奈地暗叹口气,也就随她了。

好舒服哦!

清早,苗弯月一睁开眼,想到自己在哪里,她开心地跳下床,梳洗过后,再把棉被叠好,然后打开房门。

大姊说得没错,白家的人很好,也不会随便欺负人,至少白亦城不会,而且她还发现他很善良。

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他不善良,就不会连救她两次。黑店那次是凑巧,但在面对小王爷时,他可以不必理会她的,因为他们根本连认识都算不上,可是他却宁愿跟小王爷杠上。

昨晚他们离开留欢阁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城里的客栈都关门了,白亦城便带她到金绣庄在洛阳的分行过夜。

“小姐早。”房门一开,站在房外等候的婢女立刻问候。

“早。”苗弯月直觉回道,随即又问:“你是?”

“我叫明珠,是总管要我来这里等小姐起床,服侍小姐的。”她手上端著一只脸盆走进房里,先将乾净的布巾挂著梳洗架上,然后拿走架上的脸盆,把带来的脸盆摆上去。

“为什么要服侍我?”

“小姐是公子带回来的人,是庄里的客人,明珠是庄里的小婢,伺候小姐是应该的。”

“我不用人伺候。”苗弯月不懂这一套主仆的道理,转而好奇的问:“总管又是谁?”

“是马总管。”明珠正想整理房间,却发现床铺很整齐。“小姐,以后房间我来整理就好,你不用麻烦。”

“不麻烦啊。”她一向自己动手惯了。“马总管是谁?还有,白亦城呢?”

“总管是庄里的管事,他现在和公子在书房谈话。”明珠一一回答。“公子还交代说,如果小姐醒了,要我准备早膳给小姐吃。小姐想吃什么?”

“不用了,你告诉我书房怎么去就好。”

“我可以带小姐去。不过,公子和总管在书房谈话的时候,一向不准人去打扰的。”明珠犹豫地说。

“那我们在门口等,不进去就好了。”苗弯月对白亦城的话自有一套解释,她拉起明珠的手,“来,快带我去书房。”

“可是,我还没整理好房间……”明珠傻眼地被她拉著走。

“待会儿再整理啦!”

去看白亦城有没有背著她偷溜比较重要。

书房里,白亦城正在看最近半年的帐本。

金绣庄是江南一带规模最大的布庄,几乎掌握了全江南一半的经济脉动,它在全国各个大都市,都设有分行,每个负责商行的总管都是白亦城亲自挑选的,有了这些人,让他这个大老板轻松不少,不必再像初掌金绣庄时那样忙得昏天暗地。

但光是固定几笔他必须亲自去谈的大生意,就足够他跑遍全国各地,加上定期的帐本审阅、庄务管理等,他也别奢望能闲著。

“少爷,根据那两个开黑店的兄弟说,他们会劫金绣庄的货,是因为事先得知我们送货行走的路线,他们还一再辩解说,他们只是为了讨口饭吃,并不知道那是金绣庄的人,否则他们绝对不敢伤人劫货。”这是在将人送到官府之前,马总管问出来的。

“知道是谁通风报信吗?”白亦城边看帐本边问。

“极有可能是小王爷的手下。”马总管语气谨慎的回答。

“嗯。”白亦城合上帐本,想了想后说:“这半年来,布庄的生意没有太大的进展。”

“是。”马总管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年五月,城北开了一家新布行,采低价贩售策略。属下比较过两家的货,虽然他们的布质料没有咱们的好,但光便宜这一点,多少会影响庄里的营收。”

“知道那家布行是谁开的吗?”

“听说是京城的『锦织坊』,但并不确定。”

锦织坊是近五年在京城崛起的布行,一直以金绣庄为主要的竞争对手,千方百计想打败金绣庄,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成功过。

“半年的时间,不够你查清楚一家布行的老板是谁吗?”白亦城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带有明显责备的意味。

他不是一个很严厉的老板,但事阅生意时,他绝不容许有任何一丁点的马虎,影响到金绣庄的利益。

“是属下无能。”马总管的头垂得更低了。“那家布行挂的招牌,的确是锦织坊的分行标帜,但属下认为应该有熟悉本地情况的人做接应,而且那个人对我们庄里的布价格十分清楚。”

“何以见得?”

“不光是因锦织坊的价格订得比我们低,而且金绣庄有什么款式的布料,不久后锦织坊也会有,差别只在质料的柔软度和价格高低。”

“哦?”这倒是个奇怪的现象。

“属下留意过锦织坊出入的人,有钱人家大都不会到那里买布,但中下阶层的人就比较多了。这半年来,到庄里买布的普通人家明显减少,只有高级布料和订制新衣部分的营运比较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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