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搂住未婚夫,一柔一冷的身影,相偕著走出复安医院。
世纪珠宝大展顺利落幕,而那个意图偷珠宝的大盗刘达也被逮住,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天下太平来形容。
所以,自认为逮人很辛苦,救人很惊吓,又受伤很委屈的敖齐,认为自己应该获得一段安静的假期来作为补偿,于是,在医生将伤口处理好后,马上决定快快落跑,不然等敖风、敖双一来,他肯定别想安宁。
除此之外,他和虞海儿之间,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
这几天,由于他受伤的手臂不能碰水,虞海儿几乎包办了为他净身、换药,甚至穿衣等事;每次帮他穿月兑衣服的时候她是很害羞,可是依然坚待要做。
敖齐虽然家世不凡,但是从小的教育便是凡事自己来,除了有一个保镖跟著之外,他从没被人伺候过,这次拜受伤所赐,他终于明白被伺候是什么滋味了。
奉劝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在特殊的时候,特别是不能依靠本能行事的时候,最好别找会让自己心动的女人来伺候自己,否则唯一的下场,就是会弄得自己很难过。
想想看,当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却只能看、心动,但是不能行动,那对男人来说有多难熬。
敖齐是伤了手臂,又不是么重要部位,偏偏那个小女人一心只想他快点好,根本不许他乱来,害他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他决定了,三天过去,到第四天已经是极限了,他绝对不要再受这种折磨。
“齐,吃中饭了。”一如过去三天来的准时,一到用餐时间,虞海儿就会端著食物回房,准备喂他吃饭。
“海儿,我可以下床了吗?”敖齐第N次问道。
他不过是伤了手臂,她却硬是要他卧床休息,他本来不肯的,但只要虞海儿眼眶一红,他只能二话不说,乖乖躺回床上当病人。
“这个……”虞海儿眼睛不由自主瞄著他包著纱布的手臂。
“你每天帮我换药,伤口复原的情形你最清楚了。我已经没事了,就别再让我躺在床上了好吗?”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让虞海儿心软了。
“好吧,你可以下床,但是受伤的手不能乱动。”
“我保证。”敖齐一副刑满出狱的表情,害虞海儿乱愧疚一把的。
躺在床上真的有那么难过吗?
“海儿,先别急著弄午餐,过来我身边坐。”看她忙著夹菜,赦齐心中一暖,拍拍身边的位子唤道。
“你还不饿吗?”
“不饿。”
那好吧,饭菜先放一边,虞海儿乖乖坐到他身边。
敖齐没受伤的那只手,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人一同望向窗外。
“海儿,还记得我要去千峻开会那天,对你说的话吗?”他低声问著她。
“什么话?”
“我说等我开会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点点头,“我记得。”
敖齐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而望著她,“现在,你听好,我要对你说的是──我希望这次离开台湾的时候,你能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虞海儿愣住了。
“你不肯吗?”他端详著她为难的表情。
“我……”她垂下眼。
“你在犹豫什么?”
“我……”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我不想去,我在台湾等你好不好?”
“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去国外,我习惯在台湾的生活。”她背对著他说。
“还有呢?”敖齐走到她身后。
“没有了。”
“这不是原因。”敖齐伸手将她转过来,面对他。“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什么其正的原因,我说的就是了。”虞海儿目光四处游移著,就是不敢对上他。
“海儿,你不会撒谎。”敖齐抬起她的下颔,让她的眼不得不望著他。“你对刘达说的话是真的,对吧?”
她半咬著下唇,想到她承认的话……脸色渐渐烧红了起来。
“你爱我,是吗?”他追问。
虞海儿拉下他的手,又转身避开他的注视。
敖齐干脆伸手抱住她,让她背贴著自己的胸膛。
“海儿,回答我。”
被逼得没办法,虞海儿闭著眼,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但这还不够。
“说出来。”敖齐轻声哄著她,“那么动听的话,让刘达听见实在太浪费了,你不觉得身为当事人的我,才是最有资格听见这句话的人吗?”
“我……我爱你……”她低语,然后哽住声。
泪水滴落在他交握在她腰上的手臂,他察觉到了,心微微震颤,缓缓移身到她面前。
“爱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他接著她的泪水,然后,轻抹上她的脸。
“不是……”她哽咽地摇头。
“那为什么哭?”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她颤抖地吸了口气。“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好温柔地替她拭著泱水。
“你爱自由、不爱羁绊,”她闭上眼,语声脆弱地低喃:“你救了我,又为我安排生活,照顾我,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妹妹、当成家人,能以这种方式留在你身边,知道不管你在哪里,心里都会记挂著身在台湾的我,这样……已经很够了……”
“你的愿望就这么小,只想留在台湾等我?”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轻抚著她的发丝。“难道你不想和我朝夕相处吗?”
“我……”她很想,可是她不能贪心。“能在台湾等你,知道你会回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不贪求,不以为爱名变得贪心,只想默默守候他的心意,令敖齐既动容又想生气,但实在气不起来。
“你呀,傻瓜!”最后,他只能紧紧抱住她。
她很傻吗?可是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就算是傻,她也甘愿。
“你难道都没有想过,我也可能爱上你吗?”敖齐含著笑,半是叹息地问道。
“不可能的。”她很确定地摇著头。
这就令敖齐很不服了。“为什么?”
“我……不够资格……”她的脸愈垂愈低。
“不够资格?”她这是哪门子的想法?
“身分配不上……”而且她的右耳……
敖齐抓住她不由自主抚上右耳的手,“因为你的右耳听不见?”
“我……”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嫌弃你的人,会因为你在耳聪不见,就认为你低人一等,就认为你不如别人?”他语气凝重的问道。
“我……”
“那为什么肯把身子给我,只是报恩吗?”他打断她的吞吞吐吐,语气愈来愈冷。
“不是!”她立刻否认。不全是为了报恩……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她低叫著。“我愿意让你拥有我,只要你偶尔记得我……”
然后,她可以不害怕一个人的孤单,只要记忆里有他……
敖齐揉揉额角,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该哭,还是该生气。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女人对情爱不也是要求同等封待的吗?为什么她却求一味的付出,半点也不求他回应?
如果这是所谓的“痴心”,那他总算见识到了,也十分确定自己不能认同。
“海儿,你听好,我没有把你当成妹妹,至少在我们有了亲密关系后,我就不再那么想了。如果我只把你当妹妹,是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否则,那岂不是跟没两样了?”
试问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