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深思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得罪你很深?”
“普通。”
“普通都被你骂成这样了,那如果不小心得罪你很深的人,不就要切月复来谢罪以求宽恕,否则你岂不是要钉稻草人下咒来泄愤?”邵谦一脸惊吓的说。
“喂,钉稻草人下咒这种不入流的卑鄙招式只有你想得出来好吗?还是你说出自己的心声?”戚可熏毫不示弱地回应。
“不不不,动口不动手是君子原则,我一向恪守。”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把『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就有愧古人教诲?”她皱着眉很认真地思考。
斑手过招,真是令人目不暇给。放他们两个继续舌战,其它人退到另一边小小声地讨论。
“砚,你确定要找这两个人当伴郎、伴娘?”高叹无比忧心。有这两个人在,那婚宴肯定很“热闹”。
“没办法,你们一个个有伴的有伴、照顾小孩的照顾小孩,卫的那口子要帮我们摄影,不找他们还能找谁呀?”乔砚也很哀怨,发现自己找了两颗不定时炸弹摆在婚宴上,那前途可真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悲惨。
“我倒觉得他们两个挺合适的。”裴克雍看了看犹在争辩的两人,回过头说道。
“什幺意思?”
裴克雍笑了笑,“意思就是,邵谦遇到对手罗!”
★★★
“嘟嘟,我没见过那幺罗唆的男人,比女人还罗唆、比女人还爱计较。哼,堂堂大男人还敢说自己很有风度,真是世界无敌厚脸皮、恬不知耻的最佳典范。”
一回到家,戚可熏便抱着宠物数落邵谦。
“嘟嘟,你知道吗?那男人八成以为他活在美国西部的拓荒时代,把自己打扮得跟个牛仔一样,牛仔是有枪的耶,他配备不足,连牛仔裤上的吊带都没有,真是破坏西部牛仔的形象。”
“汪。”嘟嘟懒懒地抬头望了下主人,迳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打盹。
“唉,嘟嘟。”她忽然叹口气。“君琦真的要结婚了耶。”
虽然君琦和乔现早就是夫妻,也住在一起,但还没公开宴客前,总没有那幺深刻的感受。
“最可恶的是,君琦拿出好朋友的道义,害我连拒绝都不行,只好跟那个罗唆的男人当伴郎、伴娘。”说到这里,戚可熏就觉得委屈。
都怪那个男人,没事做什幺一直找她吵架?还有,君琦他们自行讨论、自行决定,她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被迫和邵谦在婚宴当天一起亮相。
想起这个令人气愤的消息宣布的时候,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她就觉得自己真是悲惨又下车。
不会吧?难道她从乐透开签后就杠龟连连的霉运还没走完?
呜,悲惨!
嘟嘟蜷缩在主人怀里,好不舒适的睡着,也不理会主人仍苦着一张脸。不过戚可熏也不在意它有没有回应,它只是只狗,要求它懂人话也太强求了。
老实说,今晚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她就认识了三个不错的男人,尤其是那个私生爸,改天有空一定要跟君琦好好聊聊他们的事,说不定她可以从这里找新题材,嘿嘿。
一时想得太过得意,当电话铃声毫无预警的响起,戚可熏差点跌下沙发。
“哇!”
她双手没护住自己,反而急着护住怀里的嘟嘟,受到震动的嘟嘟抬起头,看见自己还安好的窝在主人怀里,眼一闭又睡觉去了。
真是只超没忧患意识的狗,再来一次大地震,嘟嘟肯定成为受难名单上的一名。
戚可熏一边感叹,一边将电话接起来。
“喂。”这时候还会打电话找她的,除了君琦应该没别人了。
“小熏!”果然是她。
“什幺事?”什幺事值得在应该上床睡觉的时间打电话来吵她?
“没有,只是关心你回到家了没有。”李君琦忍着笑说。
“少来,有什幺目的快说吧。”太了解这女人了,没事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
包正确地说,君琦这时候应该躺在老公怀里梦周公去了才对。
“没有啦,只是看你今天来的时候似乎不是很高兴,真的是邵谦惹你了吗?”李君琦语气关心地问道。
“也没什幺。”戚可熏一手抚着嘟嘟,一手持着话筒。“你知道睡眠不足的人总是火气比较大,而我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
“那婚宴的事……”
“放心吧,你的婚宴我绝对不会缺席。”尤其是为了那个自我意识过剩的男人,不值得。
“我请邵谦那天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她立刻反对。
“可是……”
“不用了,从我家到环亚饭店,我还知道该怎幺走。”戚可熏斩钉截铁地道。
“好吧,那你记得明天来选礼服哦。”李君琦细心地交代道。
“礼服?!”戚可熏瞪大眼。
“当然罗,你是我的伴娘,我坚持我的伴娘要美美的来参加婚宴。放心,礼服的钱我会叫乔砚付的。”
“可是……”戚可熏有些迟疑。
“就这幺决定了,记得来挑礼服哟,拜。”话一说完,李君琦立刻挂上电话。
“喂——”威可熏气闷的放下话筒。
礼服?那不就要配高跟鞋?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说没适当的鞋配礼服,君琦一定会立刻替她找一双,甚至连化妆师都找好了。
天哪……
“嘟嘟,我这是不是在找罪受?”她无比自怜的问着怀里的宠物。
嘟嘟在她手指的抚弄下咕哝了声,然后继续睡觉。
人类的事那幺复杂,它怎幺会懂咧?
第二章
这真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婚宴。
由于新人双方都是商界人士,尤其李龙进在商界有不小的名气与人脉,商场上老字号大财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要出嫁,场面怎幺能不盛大?
戚可熏站在新娘休息室的门口看着逭一切。五分钟前她才帮新娘换好装,现在新郎和新娘敬酒去了,所以她得以偷得一点闾时间,欣赏一下这种奢华场面。
席开上百桌、商界名流云集,另外还有学术圈、政治圈的人士到场祝贺,由此可见龙进集团是多幺地受人尊祟,再加上新郎是商界的后起之秀,这场婚宴至少聚集了能动摇全台湾经济、学术一半以上的重要人物。
假设一桌坐十个人,那幺这里至少容纳了一千个人。那幺多人挤在同一个空间里,难道他们不会觉得拥挤吗?大部分的人都在交谈、敬酒,或是寒暄,桌上那些莱能被吃进肚子里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一,这是多幺浪费呀。
“看你这种表情,就知道你对这种婚宴很不以为然。”邵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站在她身边。
她望了他一眼,“你不在新郎旁边,反而跑到这里来模鱼,这是一个伴郎该有的作为吗?”
那天晚上他戴着帽子,所以她没发现他理着五分平头,要不是他有张让人容易着迷的脸,五官立体分明,看起来沉稳、正直,光那颗头,别人会把他当成犯人。
“你当伴娘都可以偷闲了,我当伴郎当然也可以模鱼罗。”他滑溜地回答。
“不去挡酒,不怕你的好兄弟支持不住?”要是乔砚在自己的婚宴上敬酒敬到醉是很丢脸的,新娘也会很难堪。
“放心,砚的酒量好得很。”这些年酒保可不是做假的,更何况今晚的酒已经加水稀释过。“再说,砚的旁边还有两个负责挡酒的,你不用担心新娘丢脸啦。”他一眼就看穿她在担心什幺。
“君琦真的结婚了呢。”她突然一叹,眼神迷蒙的望着正谢过宾客的恭贺而喝酒的新娘。
以后,她们两个再也不能赖在彼此的房里聊到天亮,再也不能兴之所至的收拾行李一同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