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暵敢作敢当,再度承认。
程铁脸色一变,赶紧深吸口气。
猜测跟亲耳听到,还有那个采花贼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绝对是冰跟火的差别。程铁努力忍住,不当场挥拳过去,打扁这个敢动他女儿的男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幺,琬儿呢?”
“琬儿?”高暵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他疑惑的看着程铁。
“从那天晚上后,琬儿再也没有回来,难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看着他一副疑惑的表情,程铁脸色再度一变。
“没有,那天晚上过后,琬儿就应该回……难道,她没回来?!”高暵心一凛。
琬儿没有回家?!
“立刻派出所有人,无论如何也要把小姐找出来。”程铁立刻对身后的手下下令。
“是。”两名贴身保镖立刻去传话。
“我也去。”琬儿失踪,高暵连一刻都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找。
“慢着。”程铁喊住他,“琬儿离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幺?”如果好端端的没发生什幺事,她不会突然失踪。
斑暵停住脚,缓缓转回身。
“琬儿和我……有些不愉快。”
“你骂她?”程铁怒眉一扬。
“没有,我们只是意见不合。”高暵放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该坚持送琬儿回来的。
“你让我女儿伤心了,对不对?”程铁逼问。
“是。”
“浑小子!”程铁倏地起身,一记铁拳就击中高暵的月复部。
斑暵闪也不闪,闷声不吭的忍住疼痛。
“如果我女儿出了什幺差错,我要你拿命来抵!”程铁气怒的大吼。
他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女儿,居然被一个浑小子欺负了,伤心的没回家,这教他怎幺不生气?
斑暵深吸口气,开口道:“对不起。但我一定会把琬儿找回来。”说完,他转身不再迟疑的踏出大门,开车飞冲出去。
他不该跟她呕气的,否则,她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高暵自责不已。如果琬儿真出了什幺事,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琬儿、琬儿,你到底在哪里?
**********
到底过了几天?
模模糊糊的醒来,琬儿第一个动作就是抓紧手中的利器,确定那支破了的针筒还在手上,她的心跳稍微平缓了一点。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户外面透进光亮,代表现在是白天。她这几天时而浅睡、时而紧绷着神经、时而应付那些胆敢把主意动到她身上的人,吃得少、喝得也少,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维持清醒,不让别人有机可乘。
尽避如此,她还是没逃过恶运。
护得了自己的身体不被那混蛋婬虫玷污,却护不了自己被强迫注射迷药的命运。
她全力反抗,在头两次失败后,第三次终于抢到针筒,她打破了玻璃针筒,割得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这才暂时让那条婬虫打消念头。
迷药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发挥了药效,她整个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疼痛让她维持住理智,说不定她早就对那条婬虫投怀送抱,做出连自己都会想一头撞死的丑事。
但是,血一直流,加上药效的作用,虽没要了她的命,却大大削弱了她的体力。
都怪她一时大意,否则也不会被捉住。就凭他们那些肉脚,她才不放在眼里,毕竟她从小学的武术可不是白学的,如果不是他们卑鄙的用述药迷昏地,她才不会倒霉的落到他们手里。
她过肩的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她能感觉得到,胸口不正常的心跳声;每一声心跳,都像放大了的鼓声,在她耳膜上拍打。
如果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那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不行,她必须在自己还有体力的时候,逃出去!
琬儿勉强站起来,倚在门边,隐的听见外头的交谈声。
这是一栋旧公寓,地点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只要能逃出公寓,她就不怕回不去。她失踪了那幺久,爸爸应该知道,高暵……也应该知道了。
她攀扶着身边的桌子,探头到窗外。
这里是三楼,隔壁栋公寓有铁窗,二楼也有,而这栋公寓的一楼住户,有加盖的铁皮屋顶。
这样就够了。
只要能跳下去,她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到时候只要招一辆计程车,或者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绝对有机会可以逃出去。
如果是平时,这样在建筑物间东跳西跳的当然没问题,但是以她现在的体力……她只能赌一赌。
就算摔得半死,都比继续留在这里当肉票强!
想到这里,琬儿唇角勾起一抹笑。如果她真的出事,不管高暵会有什幺反应,她爸爸一定会为她报仇,把这些人抓起来,整得他们生不如死。
这样就够了。
爸爸总说她的脾气倔,总有一天会害到自己。
虽然她出事,很对不起爸爸,可是她才不要活着被凌辱,这是她程琬儿的傲气。
她深吸口气,放掉握在手里的针筒,爬上窗户。她强撑着精神,双眼瞄好距离,才要纵身往下跳,上锁的房门却突然打开。
“琬儿!”来人大吼。
琬儿立刻往下跳。
**********
“等一下,尚伦。”
“怎幺了?”老婆一声喊停,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立刻靠边停车。
“倒车。”她说,他立刻照做。
车子退到一条防火巷前,巷道里,一名穿著洋装的女子像表演特技似的,从三楼往下跳到隔壁栋二楼的铁窗,手还差点抓不稳,然后再籍力晃回原来那栋公寓的一楼铁皮屋页上,发出一声跌撞的声响后,她没抓稳又滑了下来,幸好她及时抓住屋檐缓住冲势,最后,才跌下地。
“尚伦……”
“我们去看看。”韦尚伦立刻这。这次不必用上当警察的敏锐嗅觉,他也知道状况不对劲,立刻与娇妻下车。
琬儿掉得头晕目眩,觉得浑身都痛,但是逼近的脚步声与追喊声,让她不得不强撑着站起来。
已经逃出来了,她绝对不要再被抓住。她扶靠着防火巷的墙壁,模索着往外跑。
“你们两个赶到前头去封住巷口,其它人跟我来!”公寓楼梯里人声杂杳,她心一惊,加快脚步往外跑。
“琬儿,停下来。”邰光智已经追来。
琬儿惊吓得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一直往前,直到撞上走进来的韦尚伦。
“啊!”她吓得低叫。
“小姐,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范紫盈连忙扶住她。
琬儿气息紊乱,勉强抬起头,“救……救我”她实在撑不下去,眼前愈来愈黑,终于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范紫盈扶着她,看向丈夫,“尚伦……”
韦尚伦朝娇妻微点下头,示意爱妻把人扶住,然后看向追来的人。
“放下她!”邰光智喝道。
“你是谁?”韦尚伦敏锐的职业本能,似乎嗅到一点罪犯的味道。
“放下她,离开这里,假装你什幺都没看见,否则……”邰光智不怀善意的看着他。
“否则怎幺样?”韦尚伦冷笑一声,有手将外套拨向身后,露出腰际上的手铐。
邰光智一惊,他的手下也全愣住。
“是你们害这位小姐从楼上摔下来的吧,我看你们有必要跟我回局里做笔录。”韦尚伦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们。
是条子!以他目前的实力,能少一个麻烦就少一个。
“呃,我们……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邰光智边说边后退。
“是吗?”
“真的,我不认识她,我只是……听到声音……所以……出来看看,既然没事,那我们……我们就走了……”邰光智一跑,其它人也全跟着跑。可恶,居然碰上条子,他们一走,韦尚伦立刻弯身把琬儿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