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懂得适可而上,而她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如高暵所说的,保留一点美好的回忆给彼此。
只是,难免会遗憾哪……
斑暵没心思多注意她,方向盘一转,就开往回家的方向。
琬儿居然瞒着他跷课?!这次,他真的要好好打她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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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暵板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
“高暵,好看吗?!”琬儿换上他买回来的洋装、在他因前转了圈后,不知死活的赖在他身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嗯。”他看了一眼,点点头。
“怎幺了?”在学校被谁惹毛了吗?
“你跷课。”他看向她。
“呃。”琬儿心虚的低下头。是谁偷告她的状?
“是不是?”他追问。
她抬起眼看着他,点点头。“嗯。”他总会知道的,她并不意外,只不过,高暵严肃的表情,真的有一点可怕。
“为什幺?”
“我不喜欢那个老师。”她老实地道。
“微妮?”
“施老师。”她纠正,皱起眉,讨厌他把那女人的名字叫得那幺顺。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连着跷掉半个多月的必修课?”她究竟在想什幺?
“就算这学期被当掉,暑假的时候,我可以再修回来,一样拿得到毕业证书。”她不在乎地说。
“琬儿。”他沉声唤道,“问题不在你是不是拿得到学分,而是你不该跷课。如果毕业典礼上你可以顺利领到毕业证书,又何必要拖到暑假?”
“我就是不想上她的课。”她别开脸。
“琬儿!”他把她的身子扳回来。“明天到学校,你要去向老师说对不起,以后你要乖乖去上课,不许再跷课。”就剩这最后一学年了,他不想她因为一门小小的学科就延毕。
“不要。”她倔强地道。
“你是学生,本分就是上课、读书。听话,乖乖去上课。”高暵劝道。
“我才不要去向她说对不起。”
“你一定要去。”没得商量。
“我不要!”她抬眼瞪他,“我才不要去向她说对不起。”要她向情敌低头,门都没有。
他皱起眉,“琬儿,别任性,我不希望你真的拿不到毕业证书。”
“我才没有任性,是她自己先不像个老师的!”她负气地道。
哪有老师会私底下找学生出去谈话,还用话威胁学生,叫她不能跟高暵在一起。她才不要把他让给那个老女人!
“琬儿,我跟你说过,微妮和我之间什幺都没有,这样你还要介意她吗?”
“你觉得没有,她才不这幺想。反正,我不要上她的课,被当掉也无所谓。”她任性地道。
“琬儿!”他真的生气了。“你必须去!”
“如果我不呢?”
“我喜欢的琬儿,是敏感又聪慧的琬儿,不是一个任性又不请道理的琬儿。”他起身走开。
琬儿咬着下唇,深吸口气,“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去上她的课,你就不理我了吗?”
斑暵背对着她,没有回答,室内气氛僵得不得了。
因为一个施微妮,高暵要跟她冷战,她讨厌这样,可是她才不要让步。
琬儿起身走到他身后。
“不管是对是错,我绝对不会去跟她道歉。”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琬儿。”高暵迅速转身,在她开门前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认得路。”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琬儿!”高暵追出门,又停住脚。
现在跟她说什幺,她都听不进去,他从不知道暵儿会这幺介意微妮的事,他现在追去,也跟她说不通。算了,让她自己想一想也好。
希望明天,琬儿会自己想通。
第九章
离开高暵的住处,琬儿愈想愈生气、愈想愈伤心。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甜甜蜜蜜的亲亲爱爱,才去了一趟学校回来,高暵就对她凶,而且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她愈想愈气。
走在大街上,她几乎想一脚把旁边的行道树全踹倒。
“琬儿。”
不用回头,她光听到这个声音,火气就更旺。
“滚!”
“琬儿。”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琬儿想反手来个过肩摔,可是她才偏回头,一条手巾已经捂住她的口鼻。
“唔!”她惊诧的睁大眼,立刻反抗。
来人动作更快的抓住她的手,她挣扎了几下,吸进手巾上的迷药,登时眼一花、头一昏,整个人软软的倒下。
“不论是你,还是大安帮的地盘,我全要了。”他得意的低笑,眼色一使,他的手下连忙将昏迷的人给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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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琬儿没有到学校。
上完琬儿班上的课后,高暵面无表情的走回办公室。他要暵儿去向微妮道歉,并没有错,琬儿不该再跷课。
但是,他昨天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了?
琬儿很倔强,吃软不吃硬,如果他好好劝她,她应该会听的,偏偏他却气得跟她硬碰硬。
琬儿一生气,就谁都不理,但这次他不会像上次一样去找她,琬儿必须自己想通,她不能永远不长大。
斑暵狠下心不去理琬儿,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琬儿依然没有出现,也没有请假,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高暵先生?”
斑暵踏出校门,准备去琬儿家找她,三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立刻拦住他。
“我是。”高暵面对他们。
“我家老爷请你去一趟,请跟我们走。”
“你家老爷?”
“程铁,也是大安帮的帮主,琬儿小姐的父亲。”男人回话的时候,还立正表示恭敬。
“我跟你们去,但我开我的车,由你们带路。”
“这……”他们有点为难。
“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坐我的车,留一个带路就好。”
“就这幺办。”
一个人带路,另外两个则半监视着坐进高暵的车,他们一路顺利的回到程家。
斑暵停好车,跟着他们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进程家的别墅,程家大厅采挑高设计,铺上灰白的大理石地板,格局方正,只有桌椅和少数摆饰在弯角呈现圆弧形,选择柔和的色系,议室内的气氛不显得太刚硬。
挑高的大厅里,就看见一个鬓发半白的严峻男人坐在沙发里,两个手下站在身后,而他点着烟斗,并不看高暵。
“老爷,高先生来了。”带他来的一名手下上前报告道。
程铁这才转回头,目光严厉的看了他一眼。
“高先生,请坐。”不愧是一帮之主,一开口就是命令。
斑暵沉着的坐在他的对面。
“我女儿不久前告诉我,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我当时想,谁敢抢走我程铁的女儿,我一定把他抓来大卸八块。”他顿了下语气,“那个男人……不会刚好是你吧。”
威胁的话、威胁的场面做足了,如果这小子敢承认,他……哼哼,就算他有种!
“是。”高暵毫不避讳的直接承认。
程铁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只有一个女儿,加上她妈妈很早就过世,我又不能常常陪她,总让她一个人孤单,自然而然,我对她也就更加疼爱,她要什幺,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尽力给她什幺。从小到大,我不曾打过她一下,不曾骂过她一句,琬儿是有些任性,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让人担心。”
斑暵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些只是开场白,还没进入重点。
“琬儿表面看起来,就像时下的年轻人,她的打扮、她的行事作风,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个每天泡在外面、玩到夜不归营的女孩;但事实是,不论多晚,琬儿从来没有一整晚不回来的纪录。”说到这里,程铁的目光更加锐利。“四天前,琬儿头一次整晚没回家,我想,应该跟你月兑离不了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