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剑,你……你们……”
月灵连忙放开狂剑的衣袖,但狂剑却没有放手,依然轻扶着她。月灵心神定了下,朝他点点头,狂剑这才放开手。
她走到水湄面前。
“水湄,对不起,我和大哥都误会你了。”月灵先道歉,然后说出她那天所听到的一切。
“炽烈呢?他知道吗?”
“我来不及告诉大哥,他已经约了傅门主决斗,结果……”月灵咬着唇摇摇头,如果她的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
水湄怔怔的看着她,明白了月灵未完的话语。
真相大白了,可是太迟了。
炽烈走了,他什么都来不及知道。他掉下山崖的时候,是带着对她的不信任和伤心掉下去的,甚至……还恨着她。
为什么当一切直相大白、证明她没有背叛他去伤害喜公公的时候,他却永远离开她了?为什么会这样?
炽烈……炽烈……水湄转身就走,狂剑立刻拦住她。
“你要去哪里?”
水湄抬起头,颤抖的朝他微笑。
“狂剑,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以后你要保重,如果看到鬼刀,替我转达我的祝褔,希望你们都平安、快乐。”水湄说着,迳自越过他。
“水湄,你要去哪里?”狂剑拉住她。
“狂剑,不要管我了,我要去陪炽烈。”
“不可以。”
“不要阻止我。”水湄的神情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冲动的模样。“我很清醒,没有昏了头。狂剑,我不能让炽烈一个人走,他会寂寞的,而且他很怕黑……”
“水湄,不要,大哥不会高兴你这么做的。”月灵也阻止。
“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呀!”水湄低嚷,拒绝他们两个人的扶持。“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他还没有听我的解释、还没有还我清白、没有说原谅我的欺骗,他答应过要娶我,一辈子白头到老的……”
水湄看着他们两个,眼睛张得大大的,泪水却已经模糊了视线。
“我不可以没有炽烈的,你们不要阻止我;如果有一天你们也失去了最爱的人,就会懂得我的心情,对不起……”
水湄突然转身往外冲,狂剑和月灵根本来不及阻止。
“狂剑,快追──”月灵才一跨步,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她整个人软软的往下跌。
“月灵!”狂剑及时扶住她。
几天几夜的疲惫终于令月灵再也撑不住,她勉强打起精神。
“狂剑,不能放她一个人……”水湄会做傻事的。
“但是你──”
“我……让我休息一下,我没事的,只是太累了。”她安抚着。
“嗯。”狂剑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水湄。”
“嗯。”她点点头。
狂剑再度追了出去。
水湄一路奔向无命崖。
她没有伤心、没有哭,神情虽然苍白,却带着微笑。
她独自走上无命崖,从崖边往下看。
在白天,崖已是深不见底;在夜里,不论岸上、崖底都是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炽烈。”她轻唤,神情温柔。“炽烈,我很快就来陪你了,你会高兴吗?还是,你又会怒火冲冲的对我生气?”
她顿了下。四周静寂无声,也没有任何人,连风声都显得虚弱,仿佛不愿意打扰这一刻的宁静。
“烈,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下毒去害你的义父,月灵已经查出来,其实是你义父为了留住你,才设计让你误会我、让我们分开;除了我是夜魅的事没有告诉你之外,其他的事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更不会伤害你。”她静静的说,一个人坐在崖边,抓起崖边的沙再撤下崖底。
“烈,如果我们再相见,你会原谅我对你的隐瞒吗?你知不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她说着,泪水盈满眼眶。
夜风轻轻地吙,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她眨去泪水,抬眼望向夜空,缓缓站起来。
“烈,我爱你。”她闭上眼,绝然的纵身往下跳。
炽烈,等我──看着为她倒茶的丈夫,云飞絮一脸似笑非笑。
“三少,如果你真的开始行医,我想我真的要和那些病人争风吃醋了。”
“什么意思?”慕容少还不明白。
“你瞧,你是拒绝行医的,结果前几天才“随便”救了个人,现在呢,又“顺便”
救了一个。”云飞絮扳着指头数。
慕容少远挑了下眉,失笑着摇头。
“我记得第一个是你要我救的吧?至于刚刚那一个,是前一个救回来的人“求”我救的。所以他们都不是我自愿救的。”
云飞絮瞪他。“你没有同情心。”
“至少我救的,是你要我救的人,我没有去救那些你不想救的人。”慕容少远无辜的说。
“你──”她顿了下,想不出什么反驳辞。“你欺负我。”
“什么?”他错愕。
“你没有让我,你欺负我。”她指责得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絮,别胡闹。”他皱眉。
“你不疼我了……”她马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没有道回事,你多心了。”他搂过娇妻,很自然的安慰,完全没有平常气人的冷漠模样。
“那……你不可以开药铺救人喔!”
“当然不会。”他哪那么闲?
“也不可以……救我不喜欢的人。”
“好。”反正他没兴趣当“菩萨”。
“三少,你对我真好。”她抬起头,倾向前就吻了下自己丈夫的双唇。
“这样不够。”慕容少还不让她退,托住她的下颌,低头再度占领娇妻的红唇。自从成亲以后,他只觉得自己对絮的感情愈来愈深。
察觉三少愈吻愈亲密,云飞絮红着脸连忙阻止。
“三少,里面有人在?!”他们现在是在一间山野小屋的客厅里,至于房间──早就让给病人了。
“我就知道不该救人。”他咕哝着,非常痛恨有人打扰他和妻子亲热的时间。
“三少,那位姑娘会没事吧?”那位姑娘在那个男人心中,似乎占着很重要的分量。
“她没事,只是受的刺激太深,还有她的身体有些虚,休息几天就会没事。”少远回答。
“我想,他们一定是一对恋人。”云飞絮猜测道。
“你又来了,总是喜欢管闲事。”三少叹气。
“呃……顺便嘛,反正我们要回太原了,既然遇上就代表有缘,那顺便救一下呀,也免得你浪费高超的医术。”
“你呀,什么事都有道理。”他真的是太宠她了,她才会什么事都推到他头上;
但话说回来,她是他的妻子,替她解决问题、让她高兴也是应该的。
“我只是希望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而已。”云飞絮的眼神转了下,故意提高了点音量,“一个男人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所爱而又爱自己的女人。懂得珍惜的人才会有幸褔;
如果轻易就误解自己心爱的人,代表他的爱一定不够坚定,否则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心爱的人呢?”
如果轻易就误解自己心爱的人,代表他的爱一定不够坚定,否则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心爱的人呢?
他的确不相信她,在发觉她隐瞒自己身分的时候,他非常生气;加上义父的事,他让怒火蒙蔽了理智,忘了自己的承诺。
她解释、求他相信她,而他做了什么?
推开她、责骂她,甚至动手想杀了她。
对他的怒气,她没有真的生气,反而在他落崖之后,跟着跳了下来。傻湄儿、笨湄儿,万一他不是正好在崖边附近徘徊,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那他岂不是来不及救她、永远都失去她了?!
他坐上床,将她抱入怀中。
她憔悴了,脸色也很苍白,一点也没有初次见到她的神釆奕奕。是他害她变成这样的,可是她依然爱他,一点也不怪他。没有人会在自杀的前一刻说谎,湄儿所说的一切无疑是真的,而他一直以来信任的义父……炽烈心痛的闭了下眼,抱紧怀中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