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仙不搭腔﹐剑丰将它视为默许。
他自动站起身﹐顺势坐在蓉仙的单人床上﹐拥住了发完脾气的娇妻。他在蓉仙耳畔低语﹐“有一句词好像是什么『冷对千大指』的﹐我突然想不起来……”
“横眉冷对千夫指﹐”蓉仙没好气指正﹐“俯首甘为孺子牛。”
“啊﹗没错……不对﹗不对﹗”剑丰摇头否决。
“哪里不对﹖”好奇心被挑起的蓉仙美目流转﹐这时才真正直视负荆请罪的丈夫。
剑丰的眼眸中有隐约笑意﹐炽热的光彩催眠住蓉仙的思绪﹐令她忘了怒意。
“应该是『俯首甘为老婆奴』。”他谄媚道。
“你这人﹗”蓉仙破涕为笑﹐“真是坏透了﹗”
她握起拳头捶他﹐剑丰借力躺下﹐像八爪章鱼般缠住了转怒为喜的妻子大人﹐狭窄的单人床铺令两人的身体不得不交缠紧贴。
“蓉……”剑丰申吟出声﹕“我等了好久……”
碍手碍脚的抱枕掉落床上﹐心跳声交叠的两人总算在漫漫情路上迈出相同的步伐。
他厚颜地伸出禄山之爪﹐抚过蓉仙圆润的曲线﹐“家里没人……”
良久﹐剑丰心满意足的叹口气。
如果早知道惹火了典雅温柔的妻子会有这么美妙的结果﹐说什么他也要冒险一试﹐享
受这“床头吵床尾和”的闺房之趣。
尾声
逃之夭夭的亚苹在临行前不忘“宣扬”她为众家姊妹出了口气的“义行”﹐何剑丰假扮失忆症的笑谈经过口耳相传﹐响遍了大台北地区。
相识的朋友﹑客户一见到他﹐总忍不住泛起诡谲﹑暧昧的笑容﹐甚至初次见面的人也露出恍然大悟﹑如雷贯耳的发噱表情。
吃了闷亏的剑丰只好哂然自嘲﹐“没办法﹗人红嘛﹗”
这一次的教训令他洗心革面﹐断绝了一切风月应酬在家中修身养性。实在捺不住众人窃笑指点的难堪时﹐他毅然决定带蓉仙到日本二度蜜月﹐赶上赏樱花的季节﹐重温浪漫情怀。
三个月后。
剑丰眉飞色舞地陪同娇妻回娘家报喜讯——夫妻俩终于“做人”成功了﹗“恭喜﹗谢谢你﹐姊夫。”月仙扬眉接过剑丰带来的精致茶点和茶叶。
“人来就好﹐带那些礼物做什么﹖”范仲禹带笑说道。看到小俩口琴瑟和谐﹐就是他最大的喜悦。
客气寒暄不过几句﹐月仙又忍不住刻薄道﹕“姊夫﹗你的身材愈来愈『中广』喔﹗运动量不太够吧﹖”
“怎么会﹖”剑丰若无其事道﹕“我每天都有做『运动』﹐不信妳问妳姊姊﹐她最清楚不过了。”
“哈﹗”月仙嗤鼻指着﹐“肚腩都突出来了。”
“妳又看到了﹖”剑丰还击﹐“年纪小小就老关心男人的肚腩﹐差不羞﹖”
月仙飞红了双颊﹐嘴硬道﹕“有什么大不了的﹖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假装摔一跤或车祸什么的﹐把一些糗事都『忘』了﹐一了百了。”
“月仙……”蓉仙忙不迭地阻止。
剑丰语塞﹐满脸通红。
他这次“丧失记忆”的“聪明计策”﹐恐怕真的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
“没大没小﹗这么不懂规矩﹗”范仲禹喝斥女儿﹐转而安慰女婿﹐“小孩子口无遮拦﹐不要介意﹐我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蓉仙连忙岔开话题﹐“吃茶吧﹗『老顺香』的茶点很好吃呢﹗”
她为丈夫端了一盅茶﹐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剑丰身旁。
望着甜蜜温驯的妻子﹐剑丰心中溢满柔情﹐所有的羞窘不快都烟消云散。
人生得一良侣﹐夫复何求﹖他宽慰自已。
瞧着电话铃响﹐范父分神的空隙﹐剑丰咬着蓉仙耳朵﹐“我真的像月仙说的一样『中广』吗﹖”
蓉仙凝睇含笑﹐悄声道﹕“自己照镜子不就知道了﹖难不成还得要人夸奖一番﹐满足虚荣心﹖”
“哇﹗”月仙霍然站起﹐“听不下去﹗听不下去了﹗肉麻兮兮的﹗”她躲开两人的浓情蜜意﹐来个眼不见为净。
剑丰与蓉仙怔然对视﹐漾开笑意。
能做一对相辅相成﹑携手成长的现代夫妻﹐岂不胜过鸳鸯蝴蝶﹐令莺惭燕妒﹖就将缠绵情丝轻轻绾就﹐系成一对同心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