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去法会?”应雅束微微挑眉。
“是,求皇上让臣妾为爹娘兄长诵经,臣妾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曲密深怕他不允,心急地求着。
“好,你要去便去吧。”
应雅束答应得干脆,令曲密怔怔瞅着半晌,仿佛不可置信。
“从现在起,你的任何请求,只要朕能做得到,就一定会成全你。”他深深凝视着她,笑容带着蛊惑。“可是朕对你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一个用‘心’陪伴我的妃子。”
用‘心’陪伴他的妃子?曲密一时呆了,默默咀嚼着他奇怪的要求。
应雅束低沉地轻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可以用无数个请求来跟我换这一个要求,怎么说你都是稳赚不赔的。”
曲密茫然地陷入沉思,应雅束的请求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没有办法和方向的。
她不明白,难道成为他的妃子仍不够吗?
“皇上要臣妾怎么做,只要谕旨下来,臣妾一定领命。”应雅束淡漠的一笑。“只懂得听话领命的嫔妃,朕要多少便有多少,你若也是如此,和其他的嫔妃又有何分别?”
曲密怔了怔,浅笑道:“皇上的嫔妃,自然都会用‘心’陪伴皇上的,臣妾当然也是——”
“朕不喜欢看人演戏,所以不要在朕的面前说这些虚情假意的戏词。”应雅束疏冷的打断她。“朕并不在乎能否得到全天下女人的心,但是你这颗‘心’,朕却是非要不可。”
曲密呆愣住。他已经拥有天下,更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他想要多少女人心都可以得到,又何必非要他的‘心’不可?
“皇上很贪‘心’。”她脑中只想到了这一句。
应雅束闻言,沉沉的低笑起来。
“这话回得真好,朕是贪‘心’没错。”
曲密打量着他笑起来的迷人模样,他那充满魔性般的深邃五官总会令她失魂,他和一般男人不一样,整个人散发着高傲狂霸的气息,能轻易米眩她的意识,让她忘记他是一个如何可怕的男人。
如何用‘心’陪伴?她在心中揣度着。
应雅束的请求看似简单,但事实上却很难做到,除非,她能爱上他……
爱上他?!这个念头令她蓦然怔呆。
“你的心现在空了,能把朕装进去吗?”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心口,微微陷入柔软丰满的左胸。“你的心从此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人。”他手指触碰的是那样敏感的部位,曲密浑身泛起一阵轻颤,双颊不禁泛红,心跳蓦然狂乱起来。
应雅束摊开手掌,罩住她的左心房,轻轻揉捏着她丰盈的酥胸,似笑非笑地将唇贴在她的耳际,轻咬着她柔软的耳珠。
“皇上……”
她羞涩得脸泛桃红,微微轻喘,呼吸之间吸进的全是他浓郁的男性气息。
应雅束的吻密密落在她的颊畔、唇间,双手不安分地轻薄她柔软的身躯,他注意到她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着,她没有躲、没有抗拒,却也没有迎合讨好他的反应,被动地完全任他摆布。
虽然应雅束不喜欢女人玩欲绝欢迎的小手段,也不喜欢女人太过于热情大胆,但是像她这样不解风情,表现得像掉入陷阱的小白兔般无助,而他像等着吃掉她的残酷猎人,也让他兴致大失。
他倏然收了手,缓缓退开来。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关系,他不要曲密只是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不想强迫她,逼她就范,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回应。
当那双挑逗得她浑身火热颤栗的手忽然移开时,曲密错愕地睁开眼,不解的觑着他。
“回宫还有很长的路,你躺下来小睡一下,很快就会回到皇宫了。”他的大掌罩住她的后脑,微微施压,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曲密蜷伏在他雄健的臂弯中,讶然怔仲。
从上一回在飞霜亭的经验,她知道这个男人若想要一个女人,是不会介意时间地点的。
她以为他会直接在这辆皇家车辇上占有她,在回宫以前就能让她成为他的妃子的事变成无可改变的事实。
她其实也早做好心理准备了,挣不挣扎、抵不抵抗,最后都只有一种结局,倒不如就随他的意,他想怎么样便怎样,至少他愿意为曲家办一场七日夜的大法会诵经超渡,若想要将杀害亲人们的凶手抓起来绳之以法,也只能靠他查明惩治,所以要她以身报答,她绝对任命顺从。
可是,他竟什么都没做,只是要她睡一下?
她禁不住从他怀里抬起眸望着他,他的眸底流动着温柔的波光,她的胸口忽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厉害,远比他的手她的胸脯时还要厉害得多。
“怎么了?”他动作轻柔地抚模她的脸庞。
他太温柔了,这份温柔放在他一向漠然冷肃的俊脸上极为不称,却如一股温暖的潮水般迅速淹没了她。
“皇上真心喜欢我?”她下意识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你感觉不到吗?”
他已经破天荒做了许多不曾为别的女人做过的事了,难道对她来说仍然不够感受到他的心意?
曲密轻轻摇头。她摇头不是因为真的没有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而是一直以来都误认为男人是用翻云覆雨或鱼水交欢来表达对女人的情意。
“朕一定会让你感觉到的。”
他再度将她拥揽入怀。
不知道对曲密的珍视和怜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深植在他心中的。
一开始,她这样一个不曾把他放在心上、天塌在眼前她依然还能泰然自若的女子便勾动了他想要霸为己有的念头,甚至于他很想看她被自己征服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些想要征服的,但有另一种渴望从他心中升起,他要在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会用前所未有的方式宠爱这个女人,直到她满足他的渴望为止。
暖烘烘的胸膛几乎融化曲密的思绪,这个男人,为了争夺皇位不惜亲手杀了亲兄长,明明是冷血残暴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觉得可怕,也不觉得讨厌了?
甚至,在他的怀抱中,她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就这样依靠着他。
辨律的马蹄声和车辇的晃动令她昏然欲睡,不知何时,她已从温暖的胸膛缓缓滑向他的大腿,安稳地趴伏在他的腿上沉睡……
夕阳闪过树林间,流金般刺目的光影透进车窗,熟睡中的人儿被灼灼闪掠的光影惊动,不安的蹙了蹙眉。
一双大手悄然拉上窗帘,车厢内陷入一片幽暗,纤纤柳眉这才柔和了下来,沉沉睡去。
应雅束的指尖怜惜的轻抚着她酣睡的脸蛋,听见红唇逸出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宠溺的浅笑。
要如何宠一个所爱的女人?他现在开始学会了。
曲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已置身在陌生的宫殿里,眼前是华丽的帐幔,而身下是柔软如云的锦缎丝被。
“娘娘,你醒来啦!”
她尚未回过神,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轻唤着她,她愕然转过头,看见先前在彤云宫服侍过她的玉锁正捧着华裳绣鞋走进来。
“玉锁!”曲密倏地翻身坐起,惊喜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儿?”“昨晚皇上把娘娘送进来以后便要穆公公传我过来服侍娘娘。”玉锁屈膝跪在她身前,轻轻捧住她的手。“娘娘,没想到你还能回到宫里来,还成了皇上的妃子,世事真是难料啊!”
曲密苦笑了笑。“这儿是什么地方?”
她从寝室内看出去,只觉外殿布置得十分华美,单看寝室就已经是从前彤云宫的两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