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
“试着再喊一次,夜露!”
他抱紧浑身颤栗,蜷成一团的小身子催促着,但她已经意识迷离,虚软得无法再发出声音来。
“妳知道我多想听妳喊我的名字吗?”他把她紧拥在怀里,轻轻叹息。
夜露蜷缩在他怀里,体内仍余波荡漾。
虽然,她仍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独家制作***bbs.***
夜露是在睡梦中被一巴掌打醒的,她惊愕地翻身坐起,抚着灼痛的脸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双尖爪扯住头发拉下床来。
“是谁准妳上七爷的床?妳到底跟七爷干了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愤恨地朝她狂啸。
夜露抬着双臂阻挡对方的撕扯攻击,混乱中看见打她的人竟是满脸怒火的盈月。
“妳竟敢这副狐媚模样躺在七爷床上!我跟妳说的话妳全没放在心上是吗?”盈月怒发如狂地咆哮。
夜露骇然地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贴身肚兜和底裤都没有穿在身上。
她仓皇地看一眼炕床,永硕并不在床上,眼下她这副模样,根本没人救得了她。
“妳好──”盈月气愤得颤抖,一把揪住她的前襟往外拖。“走,跟我去见老太太!看老太太如何惩治妳!”
夜露惊恐得极力挣扎,但是她无论个子还是力气都比盈月小很多,盈月三两下就把她从屋子里拖拉出来。
在茶房里熬药的老仆听见一阵吵嚷声响,急忙奔出来,看见盈月双目怒睁,把夜露拖到了院内,身上只穿着薄薄单衣的夜露半个身子扑跌在雪地上,冻得她脸色发白。
“盈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老仆客气地挡住这个老福晋跟前最受宠的大丫头。
“你在七爷的屋里,难道都不知道这贱丫头是怎么狐媚七爷的吗?”盈月厌恶地盯着老仆。
“夜露是七爷的贴身丫头,我看她十分尽心服侍七爷,并没有狐媚的样子,盈月姑娘可别冤枉了人。”老仆平静地答道。
“我冤枉人?”盈月用力扯着夜露的衣衫,因为衣衫太单薄,几乎让夜露身躯的线条暴露无遗。“你有没有长眼睛?你看见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冤枉了她?”
夜露睁着茫然惊惶的眼睛看着老仆,老仆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盈月。
“盈月姑娘要带人走,也请等七爷回来。妳就这样把夜露带走了,我不好向七爷交代。”
偏偏今日慎靖郡王府二贝勒请永硕过府阅览一幅法帖,正巧不在,盈月若是非要带夜露走,他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盈月瞪着老仆冷哼一声。
“七爷若想要人,你让七爷到老福晋跟前要人去!”撂下话,她箝住夜露的臂膀,用力拖着往外走。
老仆知道盈月已被妒火烧毁了理智,他如何阻挡也是没用,忙乱地从后门急奔出府,前往慎靖郡王府找永硕回来。
夜露衣衫不整地被盈月半拖半扯着走,沿路发现她们的大小丫头们,都一副有好戏瞧了的表情,纷纷回去通报自己的主子去。
夜露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在心里拚命狂喊着永硕的名字,现在除了永硕以外,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春香!”
忽然,她听见母亲的呼喊声,抬头望去,看见母亲提着一个竹篮子迎面走来。
乍见母亲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泪倏然决堤。
“这是怎么回事?妳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女儿!”秋夫人看见盈月如此凶狠地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股保护爱女的情绪油然而生。
“干什么?因为妳生了一个下贱的女儿!”盈月扬着幽幽的嘴角骂道。“让她去服侍七爷,她却用这副模样勾引七爷!老福晋早有吩咐的,丫头夜里侍寝,得在外间屋里上夜,更不许进七爷房里,要让老福晋知道了不规矩,立刻打发出府去,可这贱丫头却这副模样躺在七爷床上!妳倒是问问妳女儿,她是怎么用身子去侍候七爷的?”
秋夫人惊瞪着夜露,见她早已冻得嘴唇发青,心便揪得疼痛,先不管质问事实真相,立刻把身上的大袄月兑下来预备披在她身上。
“不准给她披衣服!她是什么模样从七爷床上被我抓起来的,我就要她这个模样去见老福晋!”盈月用力挥开秋夫人手上的大袄。
夜露冷得浑身发抖,双腿麻痹得几乎站不住。
“妳给我起来,别装死!”
盈月架起她的双腋,粗暴得像对待一个布偶。
“别这样对她!妳想让她死吗?”秋夫人扑过去想拉开盈月。
“滚开!妳有话就到老福晋跟前去说!”
盈月甩开秋夫人的手,再去拖行夜露。
秋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衣衫单薄,被人在雪地上一路拖行着,一颗心早疼得四分五裂了,对盈月的怒意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的血液被点得火烧火燎。
她颤抖地提起小竹篮,失控地朝盈月背上砸过去──
“放开她!”
原本是她要做给夜露吃的十七岁整寿面,就这样砸翻在盈月的背上。
盈月痛得蹲跪在地,回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秋夫人的心彻底一凉。
这下子,她和夜露逃不了被轰出府的命运了。
第七章
老福晋的屋里温暖如春,但老福晋的脸色却笼罩着冰霜。
“老太太,这对母女实在是太放肆了!小的勾引主子爷,当娘的还欺负起侍候老太太的小丫头,求老太太给盈月作主!”
盈月带着一身汤汁,狼狈地跪在老福晋脚边,泣声控诉。
老福晋寒着脸,盯着跪在面前的秋夫人和夜露,尤其是看到仅着轻软单薄中衣,几乎掩不住姣好胴体的夜露时,脸色更是阴沈难看。
夜露浑身簌簌发抖,因为冷,也因为恐惧。
“妳已经是七爷的人了吗?”老福晋冷冷地瞪着她。
在夜露的认知里,她是永硕的贴身丫头,自然就是永硕的人了,更何况昨夜还与永硕有过肌肤之亲,理当就算是七爷的人。
但是对老福晋的问话,她不敢胡乱点头,毕竟她无法开口说话,随便一个点头、摇头,都可能造成难以解释的误会。
“是不是七爷的人,妳回答不出来吗?”老福晋的一股怒气正待发作。
夜露惶恐地摇头。
“不是?”老福晋皱起眉头。
夜露又连忙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老福晋厉声怒喝。
夜露咬着唇,半晌,缓缓地点头。
“把老嬷嬷叫来!”老福晋脸一沈,转脸吩咐盈月。
“是。”盈月起身走出去,随后领了一个老嬷嬷进来。
老福晋冷冷睨了夜露一眼。
“把这丫头带进去仔细检查,看她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夜露讶愕地被老嬷嬷拉进内室去。
在被老嬷嬷用极尽羞辱的方式检查之后,夜露噙着泪,被推了出来跪下。
“回老太太,这丫头仍是完璧。”老嬷嬷回禀。
“什么?”老福晋愕然看了盈月一眼。
“老太太,奴才今早去请七爷过来时,夜露确实是衣衫不整地躺在七爷的床上睡觉的!千真万确,奴才没有撒谎!”盈月辩解着。
她以为看夜露的模样,肯定已经跟永硕有了什么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妳不是说妳已经是七爷的人了吗?”老福晋神色转厉,怒瞪着夜露。
夜露茫然不知所措,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焦急,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解释。
“不是七爷的人,却要骗我说是,妳是以为骗过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当上永硕的侍妾,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