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听到这里,惊骇得跳起来,目瞪口呆。
“记得我们曾在湖上相遇吗?”他顿住,深深看了惊呆的云云一眼,继续说:“那一天是我母亲的忌日,而我母亲就死在那个湖底。”“啊……那、那……”云云吓得语不成声。
“当我有一天发现我母亲突然不再出现时,就觉得事有蹊跷,我开始偷偷调查,结果在奉命害死我母亲的人身上查到了真相。”他的眼神更阴沉了。“我循线查到酸汤温泉来.老板娘一看见我,就惊讶地说曾有位女客人跟我长得很像,她说那位女客人是西亚人,因为有一副日本人所没有的深邃容貌,加上她的五官端丽清秀,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我知道,你母亲一定跟老板娘说了些什么?’
“她跟老板娘说,她在她的国家因为拥有非常尊贵的身份,所以不被允许自由恋爱,可是她情不自禁爱上了宫廷的禁卫军,不小心生下了孩子,她后悔答应父王把孩子送给平民,等到想找回孩子时,才发现孩子被辗转卖到了日本,她告诉老板娘,说她很开心,已经找到孩子了,正准备把孩子带回去。”
云云听得很伤感,心头一阵酸楚,几乎落下泪来。
“所以你才会常常到这里来陪伴你的母亲。”
臧卧臣苍凉地淡笑。“这里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就是那个西亚女人的孩子,十几年来也约略猜出我的背景和身份了,但是每一个人都非常亲切诚恳地招待我,让我觉得这里是我的另一个家。”“原来如此,难怪这里的人都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云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臧卧臣干下恶行的义父,情不自禁地怒拍桌子,骂道:“你义父真残酷,竟然害死了从遥远国度来的弱女子,他是不是人哪,简直太残酷了,应该有人出来替天行道,把他砍成十八块才对!”
“所以我报了仇啊。”减卧臣突然冒出石破天惊的话。
“啊?”云云突然被震呆了。臧卧臣端起汤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设下陷井杀了他,夺下修罗堂堂主的宝座,这样算不算替天行道?”
云云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看。
“现在你完全清楚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害怕了吗?”臧卧臣挑衅地冷笑。
她怔然地摇头。
“你会做那些事必然有你的原因和理由,那是你为了生存必须行使的手段,那不会令我害怕。”她苦笑了笑,低柔地轻喃着“我所害怕的是当我面对爱情的盲目,因为爱你,所以不论你做了些什么,我都会自有一番解释来帮你月兑罪,这种感觉才令我害怕。”臧卧臣定定注视着她,纠结的眉峰缓缓疏散开来。
“爱上你的感觉大概就像吸毒一样,在一起时飘飘欲仙,快乐得很不真实,不见你就像犯上毒瘾,痛苦欲死,想戒都戒不掉,我总是在等你施舍你的爱,就算只有一点点都会让我兴奋欲狂,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一次‘我爱你’,这种感觉才令我害怕。”她幽幽望着他。用最温柔的声音颤粟地问:“你到底爱我吗?真真实实地对我说一次好吗?”
“为什么非要说出来不可?”臧卧臣专注凝视她的眸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你明明能感觉得到我对你的态度,你也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无人能及的分量,你很明白我一直用独一无二的方式对待你,其实你都清楚明白,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不可?”
她深瞅着他,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专注与激情,鼻头酸酸的,心头暖暖的,情不自禁地抿嘴微笑起来。
“我只是希望能多一份安全感而已,不过已经够了,能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够了。”
臧卧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浑然不觉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如此轻易地满足了她。
“我永远搞不懂你这种女人。”
“我‘这种’女人又怎么了,干嘛老是用这种歧视我的语气说话?”她很不高兴了。
“我的这种语气是赞美,不是歧视。”他挑起左眉轻瞟了她一眼,随即把焦点放在砂锅内的鱼肉身上,自言自语地说:“我曾经立誓不碰你这种女人,免得害人害己,没想到遇见你.却还是忍不住了”
他的话,听得云云灵魂为之轻颤,她蓦地跳起身,爬到臧卧臣身边,突然紧紧地挽住他的右臂。
‘抱我。”她用又甜又软、又撤娇、又缠绵的声音央求着。
‘别闹了。”臧卧臣受宠若惊地笑喊,闪避她的侵袭。“你想让我的伤更加重吗?万一手废掉了怎么办?”
“你可以别动,让我来动就行了。”她轻轻将他推倒.娇美的脸蛋上漾着甜腻诱人的笑容,柔滑的小手沿着他大腿的肌理缓缓上移。
“你简直像个魔女—…”他的声音在她抚移到重要部位时嘎然止住,转为浓重难忍的喘息。
“我会很小心不弄痛你的——”
臧卧臣的被她挑逗得炽热如火,脑中掀起迷眩的快感,早已分辨不出扫掠全身的疼痛是从哪一处传来的了。
欲焰被焚至极限,她令他彻底疯狂,全然释放。
尾声
应该是一场充满祝福气氛的婚礼,但挤在教堂外的每个人都焦躁得头顶快要冒烟,差点没把教堂的地板跺破。
牧师一脸样和地从神坛走下来,温文地问着教堂外的一大群人。
“各位朋友,婚礼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请问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等?”
“当然要、当然要!请牧师再等一等!”柳萤华急忙说。
牧师点点头,神态从容地走进教堂。
“电话到底打通了没呀?”
瀛瀛在费巽人面前拼命跳脚。
“通是通了,可是没有人接。”费巽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看应该是出门了吧。”
“哪有新郎新娘迟到那么久的.实在太离谱了!”瀛瀛挽着端木和颐的手,不住抱怨。
“他们知道这里吗?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需不需要我们去接他们呢?”端木和颐好脾气地问。
“端木哥,住日本的本地人如果还需要你这个住台湾的外地人去接,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瀛瀛焦躁地抓了抓头。
‘别把头发弄得像鸟窝一样好不好?”费巽人看不过去,伸手替她梳理。
‘今天的主角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急死人。”瀛瀛一着急,把费巽人好不容易替她整理好的头发又弄乱了。“我看干脆换上伴郎和伴娘上场结婚算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担任伴郎和伴娘的沈文朗和松本靖子尴尬地对望一眼,脸红耳热地低下头来。
“啊!和武胤乔手牵着手欣赏教堂窗花的滟滟,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朝爸妈和姐妹们大叫。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柳萤华紧张地问。
‘姐现在不是怀孕四个月吗?会不会是、出事了?滟滟睁圆了大眼说。
“哎呀,有可能、有可能,这怎么得了!施新怀急得团团乱转。
“大家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不如去云云家看看好了。”站在柳萤华身边的木谷义郎出声提醒。
施新怀转过头,正好与他的目光接个正着,两人旋即尴尬地回避开。
“他们的新家是我设计的,我知道在哪里,不如由我带大家去好了。”
费巽人提议。
挤在教堂外的大匹人马急忙撤退,浩浩荡荡地前往新郎和新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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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我们迟到很久了,会被人家笑死的。”云云的胸衣一直被臧卧臣阻挠,永远无法就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