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索塞亚再度用生涩的中文呼唤她,缓缓伸手温柔地抚模她白皙的脸庞,按著用英文低柔地说著。“我喜欢你,旅行这么多年以来,我不曾用这种心情喜欢过一个女人。”
星石无法思想,整个人昏眩迷乱,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修长的双手轻轻托高了她的脸,低下头深深吻住她。
她紧张愕然得快要窒息,笨拙地承受他热切的深吻,她不敢相信,昨夜的那场梦境居然成真了。
她的思绪软融,什么都不能想,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他的唇舌上,他在她口中进行著若有似无的探索、吮尝,恣意需索,她的意识逐渐涣散,被这个逃逗的热吻给彻底摧毁了。
原来索塞亚的吻如此令人神魂颠倒,难怪金发美女也成了他的猎物……她瞬间清醒了,浑身渐渐僵硬,觉得胸口有把无名火正在燃起。
“放开!”她奋力推开他,想也没想,伸手就朝他脸上挥去一耳光。
那一耳光清脆地挥在索塞亚的左颊上,他怔住了,满脸困惑地看著星石。
而星石也怔住了,她这一生从没有打过人,根本不知道打人耳光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歉疚感。
“我还从不曾被人打过耳光。”索塞亚的神情有点狼狈,声音里有些沙哑。
“对……对不起。”她的歉疚感更强烈了。
“你觉得我冒犯了你?”他微眯著深邃双眸,语调中的温柔少了几分。
“是。”她跳起身,急切地后退两步。“不经我同意就吻我,当然是种冒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每个国家都有留下情人的习惯?是不是每到一个国家就会找一个暖床的女伴?总之,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当然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替你暖床的女人。”
星石一连串地喊完,掉转过身子,狂奔出她的视线。
索塞亚困惑而不解,默然呆坐了许久,反刍著星石的话──“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她口中的“你们”,这个“你们”除了指他还另有其人?而另一个他是不是曾经严重伤害过她?
已经三次了。她从他身边逃离了三次。
不管她怎么逃,他都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将她追到手不可。
好可怕,星石抱著头坐在办公桌前,整整两夜,已经作了整整两夜的怪梦了,与其说是怪梦,还不如说是欲求不满的梦。
她不断地梦见自己变幻成多种童话故事中的身分,而索塞亚永远在她梦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吻她,就像连续剧一样,每一次的吻都不断变本加厉,昨夜的索塞亚已经进攻到她的身体了,他用他灵巧的手指、逗她的肌肤,沸腾她的血液,让她溺陷在感官的旋涡中。
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成天作那种荒唐的梦,该不会应了美树说的“春心初动”吧?可是目前她的症状似乎比春心初动还厉害,简直就像欲求不满的大。
她痛苦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发酵中的馒头一样,又肿又胀,再加上四肢酸痛,思绪不清,智商好像低了一大半,即使刚刚喝上一大杯的黑咖啡,也无法让自己神智清楚一点。
罪魁祸首都是索塞亚那个害人精,害她变得像一个在大白天里游荡的幽灵。
和几个同事吃完午餐的美树,一回来就笔直地冲向星石。
“喂,星石!”美树惊喜的叫声像钻子一样锐利地钻入她的耳膜。
“别叫那么大声,头都快炸掉了。”星石痛苦地申吟。
美树快步走向她,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在她背上用力一拍。“告诉你,索塞亚已经答应当我的这一期人物专访了。”
星石全身的骨节仿佛被美树那一拍给震垮了,她趴在桌上,一声不吭。
“美树运气真好,居然给他找到这么一个又高又帅的义大利厨师当封面人物。”某资深采编酸溜溜地说。
“这一期肯定能多卖个一千本没问题。”美树兴奋得像要飞上天。
“唉,难得让美树捡到宝,就让她乐久一点吧,反正机会也不多嘛。”一干同事在一旁尖酸刻薄地调侃。
“没错,比基诺李维还师的厨师普天下的确也不多,你们不服气就自己去找一个来呀!”美树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哇?,这样就跩起来了,要是这一期的杂志买多卖个一千本,我看她都要爬到组长头上了。”几个人冷嘲热讽著。
“求求你们都闭嘴行不行?”星石痛苦地低喊,她觉得耳朵旁好像有千万只苍蝇在嗡嗡地飞一样。“大家有必要把酸葡萄心理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吗?犯不著连挑拨离间的手段都使出来嘛──”
资深采编冷哼。“好搭档终于说话了,大家快闭上嘴巴,反正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干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悻悻然地各自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星石松了口气,总算是安静了,否则她的头一定会炸掉。
“你怎么了?”美树俯,关心地问。“头还在疼吗?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没假了,何况采访稿还没写完,就算回家也没办法休息。”她已经决定下班后先去买颗安眠药,今晚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我告诉你,今天索塞亚……”
“拜托别提这个名字!”她像被蝎子螫到一样惊跳起来。
美树被她激烈的反应吓呆了。
“我看我还是请假回家休息好了。”她仓皇地低下头收拾背包,微发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面颊。“帮我跟组长和主编请假,我回去了。”
美树呆呆地看著她把背包甩在肩上,然后夺门而出,像有只什么可怕的怪兽在她身后袭击似的。
星石听见自己的喘息声,看见自己只穿著一件长长薄薄的丝衣,迎风伫立在缀满璀璨星光的夜空下。
又来了,又作梦了。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撩起她颈背上的发丝,她微微隔过脸,看见一双漆黑如子夜的黑眸,她彻底迷失在神秘氤氲的眸中,缓缓抬起手环住男人的颈项,享受他的舌尖在她耳际、颈项、肩膀挑动起的甜蜜战栗。
他托高她的下颚,温柔酥吮她的红唇,她深深叹息一声,倒进他的臂弯,让他轻轻将她放倒在衰绿如茵的草地上。
她的丝衣如梦般滑落,而他的手指有如羽毛般抚触著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他的舌吸吮拨弄著她粉色的双峰,脸颊磨赠著她小肮细腻的肌肤,像草原中一头优雅结实的豹,进行著一场狂放而自由约求偶仪式。
他的唇往下梭巡,滑过她的大腿、膝盖,到达足踝,然后慢慢抬高她的腿,沿著小腿内侧一路吻下去,停在她最柔软温暖的神秘部位星石战栗地弓起腰,不禁沙哑地申吟出声,在璀璨的星空下彻底放纵自己于感官的一享受爱里。
星石从梦中醒来,屋里一片漆黑,一时分不清到底从梦中醒来没?她慌张地打开壁灯,光亮刺激得她有些昏眩,瞬间从梦境里跌回现实。
她张大嘴猛喘了几口气,觉得下月复似乎还有著灼热的空虚感。
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作了生平第一个春梦,这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春梦,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把索塞亚当成了梦中性幻想的对象?
她听见自己胸腔里高分贝的心跳声,难不成,在自己的浅意识里,真的爱上了索寒亚?
她双臂环抱著自己,坐在床上怔怔发呆,直到此刻,她的心跳仍然紊乱急促浑身的肌肤仿佛还在为他燃烧,身体烫得像发高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