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舞呆坐在床上。“我很吃亏的。”什么便宜都让杜狂风占尽了,自己多划不来。
“放心,对你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这句话似乎是杜狂风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好压抑、隐藏自己有想要的。
“我知道。”凤轻舞犹记他的忠言。“可是你说过男人都是很邪恶的,既然你是如假包换的男人,我就得当心。”
“我要是邪恶,你早就……”杜狂风突然觉得这个解释好多余,他倏地停住嘴。
风轻舞青涩生女敕的模样也正是她迷人之处,杜狂风承认自己动心过,但就是不能要了她,那会令他感觉自己像在摧残幼苗。唉!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扰得心烦意乱,早些睡着才不会忆起身边有一副柔软娇躯。
杜狂风话未说完就转身蒙头而睡,徒留下凤轻舞枯坐在床上,她决定一整晚都不睡了,抱着枕头等待黎明,反正明天杜韬就回去了,届时再好好补个眠,睡它十次八次回笼觉。
在黑暗中,风轻舞勉强抵住想睡的念头,但在摇头晃脑的催化之下,她的眼慢慢变得沉重,重得可以合起来了。
咚一声,风轻舞终究敌不过瞌睡虫的攻势,彻底臣服在虫虫危机之下,倒头呼呼大睡。
清晨三点,杜狂风的房门被偷偷模模地启开,来者饶有兴味地注视床上的两人,看来他们睡得挺香甜的,凤轻舞的小脚还跨在狂风的大腿上呢!两人果然真有其事,杜韬满意地阖上门扉。
☆☆☆
第二天早晨,杜韬满意地眯眯笑,仿佛到嘴的吐司多么香醇可日。
杜狂风看穿这不怀好意的眼神,昨晚他的确来了,可他又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开心?杜狂风确定自己什么歹事也没做,所以他应该没有机会目睹到火辣刺激的香艳镜头才对啊!
杜韬那一双暗藏玄机的目光又往女女圭女圭身上移。
而睡得不怎么好的风轻舞,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着法国吐司,两眼惺忪的模样让杜韬肯定了自已的猜测,小娃儿昨晚累坏了!
了解了,终于了解了,原来这老家伙净往那事儿钻牛角尖,真亏他想得出来,真能想象!杜狂风终于明白他老爸为什么会露出一脸诡笑了。
他若再不阻止,恐怕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吃完早餐后我送你回去。”这是唯今之计。
“唉哟哟!狂风转性了,竟然会送我回家,老爸好高兴喔!”
杜狂风不过是想利用开车去的时间好好向老爸来个晓以大义,如此而已。
送杜韬回家的路上,杜狂风不断地威胁兼恐吓阻止,严格禁止杜韬出其不意地拜访狂浪居。
唉!他老人家好伤心哪!
杜韬大叹儿子不疼、媳妇不爱,他苦命哪!但这些哀兵之计丝毫撼动不了杜狂风的决定。他怪来怪去也只有怪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怪儿子了。
第七章
备忘录上记载着满满的行程,顶着国际知名建筑设计师的头衔,他的工程案子源源不绝。
“太忙了吧!”小助理将备忘录往长几上一甩,光洁的美腿往几面上摆去,嘴里不断嘟嚷着。
忙吗?杜狂风早已习惯忙碌的生活,堆得半天高的设计稿是工作室里最常见的画面,如果工作是一种乐趣,浸婬在其中又有何妨。
堡作室里除了铅笔倚着长尺画出的声响外,凤轻舞没听到任何的回应,杜狂风总是如此专心一意地工作着,工作成了他唯一的焦点。
“工作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对不对”凤轻舞明知对牛弹琴还是想发表长篇大论。
“除了工作,你不关心家人、不关心管家老刘、不关心我这个小助理,也不关心那些频频上门,勇敢说出她爱你的女人们。”风轻舞重重强调“女人们”,因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日子以来,有人一看到凤轻舞来开门就掩面而泣,伤心离去;有人则破口大骂说她是狐狸精;有人则愿意与她共享,状况千奇百怪,着实让风轻舞开了眼界。
“唔——”凤轻舞稍作停顿,纤纤身影闲闲踱至工作室的门旁,轻松地靠着。
“换句话说,你只关心你自己,你注意自己的工作、自己的需要,别人的死活都不关你的事。”一言以蔽之,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自私大混球,但——
凤轻舞仿佛看见杜狂风深邃的乌眸闪过一丝丝落寞,那是一种不被了解的孤独,她发现他不爱说话的原因了,因为别人不会懂的。
她的心被杜狂风的那份孤寂所震慑,汩汩流出的竟是疼措与不舍,这样高傲杰出,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特质的男人,他还需要追求什么?
看到另一面的杜狂风,风轻舞竟有些不适应,看
似拥有一切却拥抱着孤独,而得到愈多就愈孤独,这是多么强烈的对比!
“喂!”倚在门边的凤轻舞想要带他逃离。“如果我们放下一切去吃个痛快、玩个痛快怎么样?方法虽然很简单也很容易,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尝试。”
杜狂风停下画图的手,紧锁的眉宇看得出他在挣扎,他在找不可以的理由。
“我已经答应‘唐采’的陈总经理——”杜狂风相当为难,这毕竟是上作上的承诺。
“放心,说你生病就好了,人总会生病的不是吗?”
风轻舞想得简单。
“还有‘力山’——”杜狂风翻出千百个不从己愿的原因理由。
风轻舞噗嗤一笑,白皙的手背掩着娇艳欲滴的粉女敕。“又不是私奔,只有今天而已嘛!”这一月兑口让杜狂风窘极了。
“而且,”风轻舞继续道,“该是你的跑不掉,不该是你的就让它随风去吧!别强求啰!”
杜狂风又陷入沉思。
“别想、别想,先玩就对了。”凤轻舞勾上他有力的臂膀,硬生生将他拖离工作室的范围。“如果工作真是快乐的,那我就要在门板上悬着‘生气烦恼者匆进’的牌子,所以啰!既然现在的你已愁眉苦脸,疯一下又何妨!”
杜狂风半推半就地进了莲花跑车,突地扬起阴恻恻的笑声。“这该不会是你的诡计吧!假公济私,其实是你想玩对不对?”
“唉!好心被雷劈,论快乐指数你是不及我的,我只不过想分享而已,却被人当作居心叵测,心寒呀!”
凤轻舞又拧眉、又皱鼻,小嘴嘟得半天高。
这下好像是杜狂风不领情似的。
算了,追究什么哩!他的心已开始要冒险了。
油门一踩,驶出禁锢的世界……
☆☆☆
自从那颗封闭的心出轨后,杜狂风便常常感受到一头狂狮在心里四处乱撞,出闸的相当强烈,但一贯的生活模式不是这么容易被改变,因此他对那次的冒险是非常怀念的。
“工作上门啰!”凤轻舞蹦蹦跳跳地推开玻璃门,不断挥舞手中的Memo纸,双膝跪在泳池边等杜狂风冒出头来。
“有漂亮美眉要来采访哟!”媚眼一眯,聚满她的嘲讽。“不知她看见你的那一刻会不会昏厥,喔!白马王子。”
风轻舞唱作俱佳,表情丰富,逗得杜狂风哭笑不得。
直定定地在风轻舞面前听她编派他的可笑,这绝不是属于他的风格。脚一蹬,精实的躯体划过池水,隔出短暂的水道,随即又船过水无痕地融成一体。
杜狂风既不欣赏免费的表演,那她也没必要像个白痴似的演起独脚戏。敛起玩心,她正经八百道:“明天下午两点,某报刊记者程雨凝会带着一名摄影师、一名助理来采访作,结束后他们希望能拍下狂浪居的设计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