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自动投怀送抱的我没兴趣,老爸安排的我也没兴趣。”什么都安排好,他又不是木头女圭女圭,要的话,他自己会去找。
“这么说,愈拒绝你的,你愈有兴趣?”真变态!
杜狂风对这谬论不置可否。
“承认了?!”凤轻舞柳眉挑起。
“女人实在是最最麻烦的动物。”看看凤轻舞的样子,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你以为男人就是好东西?”敢诬蔑我们女人,找死!
“我从不认为男人是好东西,男人是很邪恶的,别靠近!”杜狂风稍稍移开报纸给凤轻舞些许忠告。
“倒有自知之明。”看他这么坦诚,不怪他罗!
凤轻舞突地跃起,沙发垫缓缓恢复原形,她的神情又是一派轻松,准备带着新买的漫画犒赏弟弟去也。
隐藏在报纸下的杜狂风唇角轻轻上扬,闪过一抹自己才懂的笑——
☆☆☆
顶着热辣辣的艳阳,凤轻舞有些吃不消,她觉得自己就要中暑了,噢!当助理也好累喔!竟然让一个水水的小女生在危险的工地四处游走,她都快晒成斑马线了,看来在还没尽监督之责前,她自己早就先倒在一旁呼天抢地了。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凤轻舞声声哀怨,时而助理、时而未婚妻,这样的工作比兼三个小差还累。
一回到狂浪居后,小妮子二话不说便累瘫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不打算再动一根手指、脚趾。
可是——
斜后方一道熟悉的灼灼目光直往这里逼近,凤轻舞简直快受不了了!
懊不会又是上门找碴的吧!今大她已经累惨了,可不可以举白旗投降、鸣金收兵?
她呆滞的视线往目标瞧去——
喝!竟是杜韬!他正笑脸盈盈地迎上凤轻舞虚软无力的目光。
凤轻舞萎靡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这可是最难缠的角色,不容小觑,她得小心应付。
倏地弹跳起身,整整微绉的衣角,凤轻舞朝杜韬绽出好大一朵欢迎的微笑。“杜伯伯您好。”
“别这么生疏,过不久我就是爸爸了。”刚染黑的鬓发让杜韬更显年轻。
爸爸?
“呵呵!”风轻舞以微笑避掉尴尬的话题。
“狂风还没回来呢!”直唤他的名真是不习惯,但在人家爸爸的面前叫他“喂”就太失礼了,这可是人家花心思取的。
“我知道。”一进门老刘就知会过他了,况且他的王的并不是桀骜不驯的儿子,眼前清丽标致的小佳人才是他主要的目标,他是专程来看她的,顺便再亲眼目睹一下小俩口的甜蜜模样,这小娃儿真有本事,竟拴得住狂风这孩子。
杜韬骨碌碌的眼转呀转,凤轻舞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轻舞,狂风对你好不好?”杜韬像嫁女儿的父亲般殷殷询问。
“很好……很好。”凤轻舞被杜韬那双认真的眼神揪住,答得并不坦然,他的眸光深处藏着一探究竟的神情,深邃得慑人,凤轻舞不禁怀疑,杜韬是否已戳破她和杜狂风编织的美丽谎言,而他老人家此刻便是来试探的。
一波波极寒从脚底窜上,瞬间退去逼人的暑气,凤轻舞的小脸倏地刷白。
“是吗?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耶!”原本像苹果般红润的脸倏地惨白,实在诡异哟!杜韬不禁揣想着。
“大概是中暑了。”她的头已经开始发晕了,干脆昏倒一劳永逸。凤轻舞在心里认真地考量这个不错的逃避方式。
“真的?!”杜韬闻自一惊,直招呼凤轻舞赶紧坐下休息,又吩咐老刘递上冰凉的毛巾好给她敷额。“这么热的天气尽量少往外跑,待在家里凉快多了,要是昏倒在路上就麻烦啰!”
她也想呀!可是身不由己啊!
躺着好舒服喔!就给它悠悠睡去好了。凤轻舞当真缓缓地闭上眼睛。
“唉呀!她昏过去了,快来人啊!”杜韬一边摇醒她,一边急急召唤老刘。
他摇得凤轻舞既晕眩又哭笑不得,索性又睁开眼。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一个是老顽童,另一个则是现在还下见人影的大乌龟,唉!整死她了!
杜狂风一进门就发现了不速之客,一个比女人更难搞定的老人。
他又来干啥哩!不是带媳妇回去鉴定过了吗?
杜狂风放下公事包,往骚乱处走去,只见杜韬、老刘七手八脚地为凤轻舞换毛巾、揉眼角,难不成她被老爸骇得倒地?!
儿子回来了,照顾的工作当然就落到未婚夫身上罗!但杜韬还是不忘数落他几句。
“你让轻舞帮你跑腿还是什么?瞧,累得她中暑啦!幸好是倒在家里,不然多危险哪!”关于体贴女人这事,儿子还得和他多学学呢。
杜狂风看了凤轻舞一眼,原来是中暑了,他蹲近她的身旁,细心地拧吧湿巾为她换上。“下次别去了。”
凤轻舞感受到他流露出的疼惜。吐吐小粉舌,有满满的歉意,她不是故意惹麻烦的。
短暂的休息,井且洗了舒畅的冷水澡后,凤轻舞已从暑热中慢慢恢复精神。微濡的发闪耀着乌黑的光泽,甜美的馨香渗进空气里,也渗进杜狂风原本平稳的气息,教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幽幽芳香,一股属于凤轻舞的淡雅清香。
“在等我吗?”凤轻舞拉开椅子坐下。
“好多了吧!”杜韬望着她红润润的俏脸,在心里直赞叹儿子好眼光,这娃儿的肌肤若雪,不上水粉胭脂的素净更是自然而单纯。
“嗯!”没想到这么多人关心她,好窝心哪!
可预期的,餐桌前父子俩大都言不及义,加上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杜韬有些泄气,但他总觉得儿子似乎在玩什么把戏。
“你不回去吗?”饭后甜点已撤走,而综合水果盘只剩下洁溜的盘面。“阿姨会伤心的。”杜狂风才不愿意他留下哩!
但杜韬早就打定主意来一探究竟的,好戏还没上场哩!岂有离场之理。
“今晚我住在这儿,老刘已经帮我把客房整理过了。”谅儿子也不会赶他走。
“早点睡吧!”看来是没辙了,不理他就是了。杜狂风径自回房,早料到杜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难不倒他的。
从柜子内取出枕头,偌大的双人床摆放着双人枕头,接着只要让凤轻舞配合即可。
趁老爸沐浴之际,杜狂风轻叩凤轻舞的房门,而凤轻舞早抱着枕头杵在门前。
“你知道了。”原来她也识得他老爸的诡计。
“不难猜。”唉!演这出戏付出的还真多。她不禁在心里犯嘀咕。
“枕头放着,人过来就可以了。”杜狂风瞥见她手中紧抱的细长枕头。
“这不是躺的,是抱的,不抱枕头我睡不着。”没办法,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戒不掉。
简单舒适的米白色床套不失优雅,与室内原本色家具相得益彰。凤轻舞环顾四周,没想到会再回到这个房间,那夜模黑看不清屋内摆设,现在满室明亮才发现杜狂风的品味是与她极为相近的,她也喜欢淡雅。
杜狂风拉开床褥。“上来吧!你睡这儿。”他将右边的床位让给凤轻舞。
“你也睡这儿?”跟他同床共枕?!开玩笑的吧!
“不是地板?”凤轻舞指了指地板。
“你以为老家伙会一夜好眠,我跟你保证,他绝对会来探究竟的。”杜狂风深谙父亲的个性。
“难道连门也不锁?”这是什么奇怪的家庭?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吧!
“能锁就表示有钥匙,没用的。”他想闲着做无聊事就让他去做,一味阻止只会让他更欲罢不能而已,杜狂风可没闲功夫与他周旋。反正他久了就会厌,厌了就会放弃,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