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厉害,查得出我们的地方。”倪澈沉声道。
“哼!横滨是我的地盘,要找只蚂蚁都没问题,逞论你们这两只老鼠!”唐泰隆恶狠地奸笑。
“好,你等着,我们是有帐还没算清。”倪澈撂下话后就挂上电话。
他不急着治康泰隆,唐泰隆倒先找上门来了!也好,也该将事情做个了结了。
“什么事?”叶炯心心惊地问。
“唐泰隆查出你的身分,抓走了你爷爷和守宫。”他下床迅速穿上衣服。
“他……那浑球抓走了爷爷?”她失声大喊。
“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分舵看看。”他没时间告诉她他的身分,现在救人要紧。
叶炯心气急败坏地穿上衣裤,跟着倪澈冲出大门。
午夜的凉风有海水的咸味和船坞的油味,这是典型的港口气味。叶炯心猛然发现,她自从来到横滨,一直没有仔细去了解这里的一切,只是用她的立场在看爷爷和整个中华街,不管他们的想法与观感;直接就找唐泰隆的碴,用暴力解决暴力,结果。终干把爷爷害惨……
“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摆平。”倪澈安慰她。
“怎么摆平?姓唐的绝不会让我们好过的。”她咬牙切齿地道。
“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倪澈冷笑。
叶炯心困惑地看他一眼,还是乐观不起来。
纵横帮分舵的大门开敞着,叶炯心和倪澈一到门口,就看见两排黑衣人守在门外,那阵势的确够吓人。
但叶炯心可不是被人唬大的,她大步冲进去,朗声大骂:“姓唐的,把我爷爷放出来!”
早就好整以暇坐在大皮沙发上的唐泰隆有些意外她这么年轻,眼珠子直在她身上打转。
“呵呵呵,你这臭丫头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多行,每次净坏我的事,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女人敢和我作对,没想到是叶老头的孙女。”唐泰隆一脸贼笑。
“你把我爷爷怎么了?”她怒斥。
“你爷爷?哼,这会儿懂得关心你爷爷啦?早知道惹了我唐泰隆没好下场,你就该认分地在药铺里磨药,别来强出头。”唐泰隆冷哼。
“废话说完了吧?大肥猪,快把我爷爷交出来,否则我会再一次烧了你这个分舵。”她双手叉腰,不屑地撇开头。
“喝!你这臭丫头好大的口气。你想烧我这分舵?别作梦了,你和你爷爷今晚都别想活着离开!至干那间小药铺,我自会找人接收。”
“王八蛋,你凭什么在这里作威作福?”她气得想上前揍他那张大饼脸。
“冷静点,炯心。”倪澈适时制止她。
“是啊,还是这个小伙子懂事……虽然我一直查不出你的来历,不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唐泰隆指着倪澈说。
“够了。叶虚怀和他的徒儿呢?”倪澈收起玩闹的心态,不再伪装斯文,坚毅的五官瞬间冷凝了许多,那份统驭众人的威势逐渐展现。
“带出来。”唐泰隆一挥手,叶虚怀和守宫就被四个大汉架了出来。
叶炯心看着被打得浑身是伤且奄奄一息的叶虚怀和守宫,骇然得几乎大哭。
“爷爷!壁虎!”她叫着奔向前。
“站住。”唐泰隆身边的人拦住她。
守宫已经不省人事,叶虚怀则还算清醒。他虚弱地抬起头,看见她,有气无力地说:“傻丫头,你还来,怎么不逃呢?走得越远越好……”
泪水在叶炯心的眼中打转,原来她不是作梦,真的是爷爷叫她快走……
“事情是我起的头,我怎么能走?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痛心地喊。
“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你们这群人敢和我纵横帮作对,真是向天借了狗胆!今天我不好好回馈你们,未免让别人小臂了纵横帮。”唐泰隆阴骛地笑着。
“蠢猪,你想怎么样?”叶炯心泼辣地大骂。
“我想怎么样?哼!我要你月兑光光陪老子上床,要叶虚怀和这位小弟做我的奴才,听我使唤;还有你…”他指着倪澈,“我要在你身上割几十刀,让你慢慢流血而死
“你作梦!”叶炯心抢着反驳。
倪澈忽然笑了,他冷眼盯着唐泰陵,“像你这种人渣,是谁让你当上分舵主的?你这身肉和骨只配去海里喂鲨鱼,活着太浪费这美好的空气了。”
“你说什么?”唐泰隆见他出言无状,气得站起来。
“我啊,彻头彻尾瞧不起你。”倪澈一脸鄙夷。
“妈的,还敢放肆,绘我宰了他!”他挥手命令。
“你们敢?”倪澈冷傲的气势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黑衣手下不由自主地踌躇不前。
“怕什么?把他绑起来!我要亲自捅他几刀!”唐泰隆气疯了。
“是!”一群人蜂拥而上。
“不要!阿澈…”叶炯心焦急地大喊。
倪激看着逐渐向他围拢的人群,毫不在意他冷笑,颀长高挑的身影显得凛不可犯。
他等的人也该到了…
“住手。”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入,阻止所有人进一步行动。
“是谁?谁敢喊住手?给我出来!”唐泰隆气得跳脚大骂。
“我。”一个身形瘦小、身穿黑色短褂唐装的男人闪了进来。只见他在几秒内连续出手,赤手空拳将所有围在倪澈身边的人—一打退,护在倪澈的右方。
“你是谁?”唐泰隆瞳目怒问。
“纵横帮总舵内八堂,擎北。”那人简扼地说。
“擎……擎北!总舵主的贴身护卫?”唐泰隆傻了眼。
在这要命的时刻,总舵的人竟然来了?
懊不会是来调查他的吧?他心中惴惴不安。
“没错。”擎北冷漠地看他一眼。
“不知擎北您……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唐泰隆抱敬地向前询问,示意手下将叶虚怀等一干人全都带下去。
“谁都不准走,我是来找总舵主的。”擎北低喝一声,所有分舵成员动也不敢功。
“总舵主?他回…他也来了吗?”唐泰隆心惊肉跳地问。
“他不就正站在你面前吗?”擎北寒着脸责备,转而恭敬地朝倪澈行礼,“总舵主,让您受惊了。”
“什么?!”唐泰隆一抬眼,在他正前方的倪澈正露出诡异难测的微笑。
不会吧!
就算天在这时塌了下来,唐泰隆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惧。总舵主就是被他口口声声说要亲自捅几刀的男人?!这下子,就算玉皇大带下凡都救不了他了!
纵横帮的成条:作乱者死、犯上者死,贩毒走私者死
他一下子触犯了这么多条死罪,倒宁愿被天压死干脆。
“怎么不吭气了?唐分舵主,你不是要捅我吗?”倪澈头微偏,嘴角笑吟吟,眼神寒飓飓地走到他面前。
“是总舵主就得有令牌……”他声音发颤,犹作垂死挣扎。
“你说的是这个吗?”倪澈从脖子上摘下那只金色令牌,在他面前晃啊晃的。
金、银、黑、白四色令牌是纵横帮四位首脑才有的信物,见牌如见人,能号令全球的纵横帮成员。而其中尤以金色令牌最尊贵,因为那正是纵横帮总舵主的身分表征。
在场所有的纵横帮成员一见到令牌,再无怀疑,同时抱拳低头,恭敬地朗声道:
“总舵主!”
一时之间,浩大的声势更烘托了倪澈的不凡地位,他以王者之姿,扫视过众人后,才缓缓地说:“各位弟兄免礼。”
“谢总舵主。”又是齐声同发,声浪夺人。
叶炯心从方才就惊惮得失了神,如今又被眼下的敬称声震得回魂。她万万没想到,她爱上的人竟然就是纵横帮的总舵主,是唐泰隆的顶头上司,是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黑帮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