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从小具有入梦的能力,他一直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差别,“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这句话他最能体会,因为在遇见总管之前,他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梦里度过的。
没有父母、兄弟、朋友,孤单的他原本冷漠,唯有梦境是他嬉戏的场所,他夜夜在每个人的梦里游荡,从最初的好玩到最后的惊骇,他愈来愈明白自己背负着什么样的奇特命运,他可以借着梦左右一个人的生命,他可让人生、让人死!可以让人快乐、让人痛苦!
他是梦里的神!
这个错误的认知使他伤害过许多人,在梦中无法无天,形同霸王般玩弄着每个人的梦境。
然后,有一天,他遇上一个长期卧病在床而不知不觉意识出窍在梦里神游的少女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朋友,也深陷在爱情的魔法中,他和那少女借着梦境相恋,可是少女毕竟只是个幻影,真正的她是个病得无法下床,不断被病魔摧残的女孩。
后来那少女再也受不了身体上病痛的折磨,也疲于游荡在梦境,她要求他结束她漫无止尽的痛苦,她再也活不下去了。那时他才醒悟,自认为神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他保护不了她,救不了他的初恋情人……
他的意志在天人交战中瓦解,最后,为了达成她的希望,为了让她远离病魔之手,为了让她解月兑,他如她所愿在梦里亲手杀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完成别人的希望,而他得到的代价是——心死!
从那一刻起,他痛恨他的这项超灵能力,厌弃一切,不要再接收任何人梦中丢出来的意念与垃圾,他逐渐不能接受原来的自己,他想从这个奇特的命运中解月兑,他要成为正常的人!
这个强烈的想法在他体内不断地扩大,到后来竟把他本身一分为二……
梦里的他是个狂癫的暴徒;现实的他则是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两种极端的个性拉扯着原属于同一个人的灵魂。
他遇见总管时,正是处于这样的失衡状态,总管招揽他进入灵力俱乐部,他成了俱乐部的第一个会员,当时总管指派给他的第一件任务就是——清理自己的心灵!
梦与现实,正与邪的自我冲突于是产生,他在梦里与自己对打,两个幻夜神行都不退让,到后来他已分不清谁是谁非,意念在激战中濒临疯狂、错乱……
两败俱伤。
千钧一发之际,是总管阻止了他的自残,将他从失心的边缘叫回,他告诉他,唯有接受自己本质中邪恶的一面才能救得了自己!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震醒了他,他击败了梦里狂肆的幻夜神行,将他封闭在心灵深处,只用自己彬彬有礼的一面面对这个世界。
但是他内心的冲突仍在,为了防止体内那股沉秽的力量,他变得小心谨慎,不轻易动怒,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拿出三分心意,他以为唯有远离黑暗的自我,他才不会再度被卷入曾有的疯狂之中。
这就是现在的他,别人眼中的幻夜神行。
但,为什么舒静看得出他的恐惧呢?
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的戒心并未减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时的幻夜神行会再次出现,他只是一味避免去碰触他,用漠视与逃避来掩饰隐忧。
可是舒静却一语道出他的痛处!
她那双柔和幽静的眸子竟似两面镜子映出他的真面目!
他觉得心悸、心动。
在这一刻,她是如此地贴近他,近到让他不安……
吻变得更加狂野,他把被扯去面具的愠怒全都加诸在她身上,毫不温柔地月兑去她身上的浴袍,他连走几步将她压在床上,挑开她的嘴,在她柔软的口舌中肆虐,彷佛要吸取她的灵魂做为她揭开他伤痕的惩罚……
舒静被他吓到了。
这个幻夜神行是陌生的,原有的斯文与潇洒都不见了,现在的他像头负伤的猛兽,急着找一个能抚慰他的巢穴躲藏。
情不自禁的,她伸出双手轻抚着他的发丝,像个母亲在疼惜孩子那样给予温暖的力量。
幻夜神行只觉得一阵暖意从她手心传进他的脑海,他微愣地撑起上身,静静凝视她几秒,然后抓起她的手掌吻着、舌忝着,并重新落下他的吻,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覆在她的唇瓣上。
她的气息几乎被他的吻抽光,他的手慢慢滑下她的腰臀,如欣赏珍品般模索着她的肌肤,在她凹凸如丘陵的身形间寻宝……
“幻夜……”她有点醺然,呢喃着他的名字,觉得身体被一团棉絮包围着。
他的吻更深、更长了,两人的呼吸愈来愈乱,他的手从她丰美高耸的双峰向下探,来到灼热诱人的中心,她急急吐气,忍不住嘤咛,扬起臀接受他指尖的洗礼……
“静……”他的身体紧绷如弓,被她女人特有的馨香撩拨得全身酥麻,吻住她轻颤如含苞花朵的,他的理智被冲破,低喃地埋首在她凝脂的胸口。
“幻夜……幻夜……”她不知道接下去会不会着火,小肮下的骚动让发烫的全身蔓延着火苗,他是那个点火者,企图用他的吻将她焚毁。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沉溺在中的两人,服务生送来的晚餐似乎不是时候,幻夜神行用一双火般的眼神看着她,慢慢站起来,前去应门,将餐车拉进来后就打发服务生离开。
舒静还未从激情中平息,她羞赧地拉起被单里住自己,下床往浴室走去。
怎么会变成这样?说是来请人家吃晚餐,到后来却上了床……
幻夜神行转身看她仓皇抖瑟的背影,他大步追到她身后,在她旋开浴室门把前将她拦下。
“我们之间还没结束!舒静。”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故意让她感受他偾张的。
“我……我们该吃晚餐了……”她结结巴巴地低下头。
“我们不是正在吃吗?”他笑着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血液瞬间全涌上她的脸,她羞得简直要钻进地洞。
“我饿了……”他逗弄般刚过她的唇。
“那就吃饭啊……”她屏着气说。
“吃饭前,我喜欢来点开胃菜……”他说着一把将她横抱起,双双倒在床上。
“别闹了……”她又羞又急地挣扎着。
“谁在闹?我只想一口吞下你……”他褪去早已凌乱的衬衫和长裤,健美的挟着凛然的威势一步步靠向她。
“我并不好吃!”她向后退,稚气地开上眼,怕看到他身上不该看的地方。
“是吗?我倒觉得你美味极了。”他笑着凑近,已将她笼罩在怀中。
“幻夜……”她真的只是他一时兴起想品尝的可口小菜吗?她满心的疑惑。
“别说话,吃东西时说话容易噎着。”他轻笑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轻咬着那玫瑰般的甜点。
她又呼吸困难了,他男性的味道把中断的激情又连接起来。
他扯去那条碍事的薄被,再也斯文不了,狂炙地攫住她微启的朱唇,喘息变得粗重。
“靠近我!让我好好爱你……”他低吼一声,吻如骤雨横扫她的娇躯,手也开始在她双腿间挑弄,他要用她来填补灵魂上那道缺口,用她来慰藉他空虚多年的心。
“啊……”她贴近他,不自觉在他的身体下扭动,狂热的激流已不耐骚动,她需要他来解放她,将禁锢的感情还诸天地。
他在她快感的巅峰时与她相合在一起,让她的疼痛在他口里化为一声叹息,之后,他带领着她奔出黑暗的梦境,在强有力的节奏中攀向心灵契合的顶端……
这一次,幻夜神行不是一个人在梦里独行,他找到了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