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她不信地瞪着声音的来处。
“是的,也只有我帮得了你。”
“为什么?你会帮我一定有目的……”舒娴倏地怀疑地后退一步。
“就算有目的,你也不会有损失,因为我要的是舒静的灵魂!”那人阴笑地说。
“你要她的灵魂做什么?”她奇道。
“你忘了?她是个‘梦媒’啊!有了她,我的计划就能成功了……哈哈哈……”
“你的计划?你究竟是谁?”舒娴霍地瞪大眼睛,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她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谁你以后就会知道,不过,我的计划可少不了你……”
“什么?”她一愣。
“你可是我控制舒静的筹码,你和她频率一致,血缘相同,我追踪了两年,终于突破困难,进入你们的世界……”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懂?”她蹙眉地瞪着四周,没有人影,只有声音,这人是藏在哪里说话的?
“哦!你不懂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就不会受苦……”那声音忽远忽近,令人难办。
“我最讨厌被限制、被命令,不管你是什么计划,我都不想轧一角。”她冷哼。
“连代价是得到舒静的躯壳也不愿意?”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
“算了,你还不懂吗?你赢不了舒静的,她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还大,你根本动不了她,现在是因为她不想对付你,等把她逼急了,你一定会消失!”那声音语带威胁。
“我不信!”她怒道。
“信不信由你,总之,你只有听我的话才能如愿以偿……”
“滚!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听你的!”她大声喝道。
“是吗?恐怕这点就不是你所能决定的了……”那声音扬起几声闷笑,紧接着一道电流分别从不同角度击入,将她困住。
“这是干什么?”她惊道。
“我要把你吸到我的研究室内。”
“什么?我不——”舒娴还未醒悟,她的意识已被那团电流强迫地吸向一个黑洞。
剧痛让她失去知觉,整个人昏沉沉地,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已被吸入一部计算机之中。
研究室里,一个老人瞪着计算机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知道他已得到他要的其中一个灵魂,不禁得意她笑了。
“为了要抓住你们的频率,可费了我不少时间,现在只剩下把舒静带来,我的‘解梦计划’就要完成了……呵呵呵……”
解梦啊!这将是他人生的创举,有谁能像他以计算机仪器解开人类大脑的奥秘?只要打开舒静这道梦的信道,他将得到人类被隐藏的百分之九十七的脑能量,届时,每个人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每个梦境都将被他左右……没有人能例外!
***
由于衣服被雨沾湿,幻夜神行没带她到餐厅,反而将她带回他下榻的饭店,要她换掉衣裳,请服务生烘干再穿。
舒静套着他的浴袍,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斜飞如丝的雨,等着他用电话向饭店餐厅点菜。
“再十分钟菜就送到,要不要先喝点酒?”幻夜神行倒了两杯酒,走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杯。
“真的要在这里吃?”她局促地啜了一口酒。
“不然,你要餐厅里每个人都瞪着湿淋淋的我们吗?”他看了她一眼,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半湿的长发衬着一张白净柔细的脸,原就精美的五官有如出水芙蓉般清逸月兑尘,雪般的颈子下,白色浴袍包里住的身躯有他见过最动人的曲线,即使她现在把自己包得像粽子一样,他依然能想象她的每一吋肌肤……
这下子他真的饿了!
饿得想拿她当开胃菜……
幻夜神行收回狂恣的心神,自嘲地笑了。
细数他的风流韵事,好象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撩起他这么强烈的。这个舒静到底是哪一点令他着迷?
人是长得美,但他以往的女人哪个丑过了?若说风情嘛,她还远远不及舒娴的十分之一,反倒是舒娴还比较擅长发挥她本身的魅力;至于应付男人的手段,她根本是这方面的低能儿……
这样空有美貌的女人为何能让他幻夜神行兴起一股疼惜呢?
是她空缈的眼神?
还是永远带着怯意的神色?
“这样不会太……”她被他盯得脸红地低下头。
在一个男人房里用餐,还穿着浴袍,送餐来的服务生会怎么想?
“太什么?”他扬了扬眉,摇头道:“你真是我见过最胆小的女人了。”
“你喜欢大胆的女人?”她听不出他的褒贬,直觉反问。
“不……我喜欢懂事的女人。”她满敏锐的嘛!他笑。
“懂事?”
“对男人而言,懂事两个字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肤浅,而是懂得进退、懂得适可而止、懂得收放……”
“那你要的是个完美的女人,这种女人并不存在。”她立刻接口。
“是吗?”
“一旦陷入爱情,再怎么懂事的女人也变得不懂事了,这点道理你难道不懂?”
“的确,我和每个女友分开的因素都是因为这样。”他淡淡地说。女人和他在一起总是先懂事后任性,要求愈来愈多,占有心愈来愈强,感情谈到最后就成了负担,失了美感。
“我认为你会要求女人懂事,是因为你本身并未投入感情,感情这种事真的动起情来,就不会说出这么理性的话了。”她有感而发。
“但我不认为真爱一定要爱得炙热疯狂。”
“真爱的确不一定要炙热疯狂,却必须是全心全意!”她看着他,忽然了解他其实是个对爱有恐惧的男人,他把他的深情藏到哪里去了?
“但对我而言,凡事轻松就好,中庸就好,即使男女之间的交往亦是如此。”轻松谈个恋爱总比海誓山盟来得容易,在爱情游戏中放入太多感情只会让人失去理智,而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失去理智。
一旦失去理智,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你在怕什么?”她忽然冒出这句话。
幻夜神行微笑的脸怔住了。“什么?”
“我觉得你好象害怕着什么一样,虽然你看起来总是悠哉无惧。”她又浅尝一口酒,借机偷瞄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厉芒。
“那你猜猜,我在怕什么呢?”他盯着她。
舒静嗅出气氛中的僵硬,转身走向小客厅的圆桌,改变话题道:“啊!我有点饿了,怎么服务生还没送餐上来?”
幻夜神行瞇着眼,大步走向她,轻轻扳着她的肩。“我在等你的答案。”
“我们别谈这个了……”她挤出一个微笑,怕再谈下去场面会失控,到时,她替他送行的晚餐很可能就会无疾而终了。
“说!”一个字,打断了她的笑容。
“幻夜……”她不安地看着他。
“我想听你说说看,舒静,我想听一个外人来告诉我我到底在怕什么。”他的双瞳颜色变暗了。
他温柔的面具之下,似乎在酝酿风暴。
“你在怕你自己!那个藏在体内的真实自我!”她轻声说出她的看法。
幻夜神行钉在原地,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忍不住用力捏紧。
她说对了!
他怕的就是自己!
这是他一直不敢向别人及自己承认的事。
“我了解你的恐惧,因为我也一样,我有时会怀疑舒娴根本不是我的姊姊,她是另一个我!一个我最害怕的自己!你也是这样……”她又接着说,眉宇间写满了了解与同情。
像被一盏灯突然照出自己灵魂中隐藏得很好的裂痕,幻夜神行冲动地将她拥住,狂野地吻住她的小嘴,阻止她再说下去。
灵力俱乐部里只有总管和雷掣知道他的过去,雀利儿和新来的仇烈都不明白在他这样温和儒雅的体内有着什么样可怕的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