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滕峻心中灵光乍闪。
“这只是我的判断,还未证实。”
“有意思。”滕峻不得不怀疑那个频频接近武步云的女人。
“对了,步云没出什么事吧?”江澄担心武步云又胡里胡涂地做了什么傻事。
“他啊!还好,这次和女人出去倒是从头到尾都记得。”滕峻虽然笑着说,不过内心可不轻松。
“女人?什么女人?”江澄起了警戒。
“一个漂亮的女人。”
“该不会是澳门与香港出现过的那个女人吧?”江澄的声音有明显的紧张。
“怎么了?”滕峻立刻听出异状。
“据我的调查,那个女人与幽冥会的关系匪浅,不瞒你说,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是那位神秘的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
“由于查不出勾魂使者的长相与个人资料,目前还是叫步云少碰女人为妙。”
“太迟了,已经‘碰’了。”滕峻知道昨晚武步云和那女人在房里过了一夜。但凌晨时分,他就听见那女人离开的声音。
“什么?!”江澄简直佩服武步云的行动力。
“江澄,先查出那女人的来历,我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看来幽冥会正想在步云身上作什么文章。”滕峻命令道。
“知道了,你也小心,步云就靠你照顾了。”
“放心。”滕峻低头一笑。武步云要是知道江澄请他照顾他,不气翻了才怪。
通完电话,武步云也下楼来,他对骆颖芃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好啦?”滕峻看着西装笔挺的他,点点头,武步云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如果不是那么急躁,他倒是个不错的左右手。
“嗯,该走了,再不走,以台北的效能状况,铁定迟到。”一谈到公事,尤其是武家航运的事,武步云就一改吊儿郎当的皮样,正经得像个商人。
“等等,我要昨晚和你在一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滕峻拦住他说道。
“干什么?”武步云愣了愣。
“她的来历极为可疑,我相信你心里也有底了,是不是?”若非如此,武步云又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的女人近身?五行麒麟毕竟训练有素,个个都是精英,岂是这么容易被搞定的?
“她叫骆颖芃,来历什么都没说,至今她地我来说还是一道谜。”武步云又想起昨晚怀里纤柔的娇躯,一颗心意外地全都系在佳人身上了。
“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上床,你还真大胆嘛!”这句话明是挖苦,实是责难。
“我当然知道她接近我有目的,只是……”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她何必赔上她的初夜?而且她在床上的表现有如少女般羞涩、娇怯,完全不像个二十六岁又精明干炼的女人。
“她行踪反崇,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千万不能对心怀不轨的女人动心。”滕峻怎会看不出他的失神,任何事一牵扯到感情只会变得更复杂而已。
武步云没有吭声,他很少对女人这么牵肠挂肚的,但这一次……他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心。
“把你所知道有关骆颖芃的事告知江澄,他正怀疑骆颖芃是幽冥会的勾魂使者,但还待证实。”滕峻沉下了脸,要是武步云真的爱上了那位姓骆的女人,他得亲自出面对付幽冥会。
“勾魂使者?”武步云倒是从没将骆颖芃和那位勾魂使者联想在一起。他以为勾魂使者不该是个女人。
“若是她如传言中的善于勾魂摄魄,那你就得注意自己是否爱她爱得太容易了些。”滕峻想点破他的迷障。
“你是说……她使手段迷惑了我?”可能吗?在这种朝代还有这么古老的伎俩吗?
“有可能,如果她是勾魂使者的话。”滕峻冷冷地道。
武步云被这个假设弄得心情跌落谷底,一夜激情在脑中也随之化为闹剧。
“但我并没有什么奇异的感觉……”
“你最近不是一直有记忆中断的情形发生吗?这还不够‘奇异’?”滕峻不客气地打断他。
除了哑口无言,武步云还能如何?
“还是小心一点,等开完会,马上与江澄联络,有了那个女人的基本资料,相信更有利我们掌握她的来历。”滕峻说着拉好身上的双排扣黑西装,长辫轻甩,潇洒地走出饭店。
被滕峻这么一说,武步云的心情更精了。
骆颖芃会是勾魂使者吗?他两次离奇的无意识行动真是她使出的勾魂术?
他对她的好感全是被她的妖术迷惑,不是出于自动自发?而昨晚的一切嘤哝细喃只是演戏?
妈的!这些疑问不早点找出答案,他的脑细胞一定会全部死光!
“你一整晚去了哪里?”白擎反复地问着这句话,强按怒火,却遮不去脸上的嫉妒与受创。
她和武步云出游直到十一点才回来,进了饭店,两人又亲密地一起回到武步云的房间,这些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知道,她与武步云之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变质了。
骆颖芃什么话也没说。凌晨三点半她从武步云的房间溜回来,心情糟得一塌胡涂,不仅为自己把持不住而生气,更厌恶自己公私不公,爱上了一个小她一岁,并且还是敌人的男人。
但是,一夜未眠不只有她,白擎充沛血丝的眼睛说明了他也睁眼到天亮,他一早来到她房里,她就知道躲不掉一场质问与盘查。
“你在武步云房里留了一夜,大小姐,为什么?”白擎的脾气正处于沸点,他对她的爱忍了这么久,却看着她进了别人的怀抱,长久以来积压的感情被火麒麟的一团火烧得几乎爆裂。
“没什么。”她洗去残妆后,仍是清丽动人的模样。
“你以前出任务从未这么失常过。”他还是沉着脸。
“嗯。”她点点头,有些心虚。
“那你昨晚为何彻夜不归?是为了公事,还是你对武步云……”
“这和你无关吧!”她不想与他分担心事,白擎虽然像大哥,但还无权探问她的私事。
“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和一个男人过了一夜,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一想到她可能和武步云上床,他就痛彻心扉。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她气得转过身,不想理他。
“我是担心你啊!”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让她面对他。
“我只是和他聊天而已,你紧张什么?”她挣开他的手。
“真的?”他能相信她吗?
“真的。”她咬着下唇。
“我奉城隍之命保护你,他要你毫发无损。”他的眉心蹙在一起,双拳握得死紧。他现在就想杀了那只火麒麟!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事我自己会负责。”她倏地转头,眼神凌厉而生疏。
“负责?若计划失败,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祥和会馆,还得应付公安局的刁难,两面受敌,你以为以城隍目前的身体状况对付得了?”他冷漠地顶回去。
一提到骆松,她的意志力又回来了。是的,她不能对不起爷爷。
“计划不会失败,我会把它完成。”她坚定地宣称。
“是吗?你确定你不会因动情而心软?”他向前跨一步,庞大的身躯自成一股逼人的气势。
“谁说我动情了?”她脸色微变,转开头去。
“你敢说你没有爱上武步云?”只要伸手,就能将她拥进怀中,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然而,他知道现在才想表露感情已经太迟了,她虽然站在他面前,但心已远离了。
“没有!”骆颖芃大声地否定,是在警告自己月兑缰的心。
“没有?在香港铜锣湾的那一日,武步云迟迟未将炸弹拆除时,是谁焦虑不安,差点将读秒停住?”白擎冷酷地揭穿她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