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的事和我有关吧?”他放开她,走到床沿坐下。
“你明知道我对你不怀好意,还敢接近我?”她挑舋地瞪着他。
“这是个危险又刺激的游戏,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这是赌徒的性格作崇。
“你连游戏的内容是什么都不问,就敢加入?”她冷笑。
“只要有报酬,我连地狱都敢去。”他双手往后撑在床上,目光灼灼。
“什么报酬?”她的心悸动了一下。
“你。”
“我?”她的心怦怦作响。
“我要你。”他直接表态。
“只怕你要不起。”她尖锐地反击。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的眼神活像只要扑向猎物的黑豹。
骆颖芃被他的气势慑住了,他的企图已昭然若揭,她知道今晚他想要她,但恐怖的是她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拒绝,相反的,她居然也想陪他过一夜。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何尝不知道一夜的狂欢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她却管不住逐渐被他吸引的心。
临行前爷爷交代她在事成之后将武步云脑中有关她的记忆全都抹去,以策安全,一想到她和他日后可能形同陌路,一股难以言语的失落感便攫住心头。
她该怎么办?
武步云见她神色迷惘,顿时不忍,一跃而起,将她紧紧抱进怀里,粗声说:“别再想了,你对我并非没有感觉,对不对?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想太多?”
“放手!我……”她挣扎着。还是不要太放任,她该回去自己的房间反省才对。
“你哪里也别想去了。”他笃定地宣称,然后不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深深吻住她的唇,将她推向床垫。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心瞬间被占领,在他的下,她毫无招架之力,只有节节败退,瘫在他的狂吻之下。
仅存的内衣芃芃落地,她不着寸缕地躺在他身下,感受到他男性的曲线与张力,有点慌,有点害羞,但就是不想离开。
他满意地轻叹一声,头埋进她的胸前,手也往下月复探去。
她闭起眼睛,倒抽一口气,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接触也能这样灼人。
夜更深了,当他的唇吻过她人身,当两人激情地交缠在一起,当一声声的申吟与狂潮将两人淹没,她告别处女的第一夜就在疼痛、快乐、矛盾与不安中结束……
这是一场爱的风暴,她摆月兑不了被卷入的命运,只有任自己与武步云纠扯在这段短暂的缘分里,至于残局要如何收拾,谁也不知道了。
第五章
天一亮他就醒了,但是身边的骆颖芃什么时候离去他却不知道。武步云几乎是弹坐起来,以他的警觉心,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身边出入,即使他在睡眠之中也一样。
但骆颖芃却无声无息地走了!
他的来历、背景他还模不清楚,她又从他身边消失了,只留下一夜的缱绻与销魂。
一股怅然的情绪弥漫了胸腔,他烦乱地扯着头发,掀开被单,却被床单上一点红渍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这是──
骆颖芃留下来的?
老天!她是个处女!看起来风情万种又成熟迷人的她竟然未经人事?而他……他居然是她第一个碰她的男人!
他震惊地跳下床,不能置信地拂开头发,几乎要责备自己辣手催花了。
“她为什么不说?”他死盯着床单看,脑浆成了一团浆糊。“为什么要和我上床……”
一大堆问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怔忡地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半晌,他想起她也住在这间饭店,于是匆匆套上衣服,冲到一楼柜台前,询问着她的房间号码。
服务员打了半天,证明没有姓骆或姓白的人登记住房,他失望地捶着柜台桌面,浓眉纠结地瞪着天花板。
“又失踪了一晚,怎么脑袋又打结了?”滕峻阴损的声音随着身影施施然出现。
“我好得很!”武步云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你瞪着天花板的模样却有点智障。”滕峻挖苦道。
“我喜欢瞪天花板不行吗?”一大早就得面对他,武步云又要开始闹头疼。
“行。你百忙之中还能泡马子、夜游、做的事,一切都随你,只要别玩昏了头,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中就行了。”滕峻一口气将他昨晚做的事全部道尽。
好小子,他都知道了!武步云有点吃惊,滕峻还真的有通天本领,不出饭店就能模清他在干什么。
“我会掉进敌人的陷阱?”他冷笑地提高音量。
“难说,来个美人计什么的,火麒麟就被摆平了。”滕峻讪笑道。
“别低估我的实力,滕峻。”武步云脸色一正。
“那就拿出让我刮目相看的实力出来啊!今天是投资会议的第一天,早上九点在世贸国际会议厅,我们得八点出门,你只剩下十分钟换装。”滕峻淡淡地提醒。
武步云白了他一眼,决定先将骆颖芃的事搁下。没错,他得以大事为重。
闷不吭声地上楼,武步云却挥不开骆颖芃的身影。他不知道心中那股难以平息的波澜是什么原因,只知道他得再见她一面。
望着武步云的背影,滕峻的脸沉了下来。昨晚武步云晚饭时没出现,他就知道他又爽约了,根据酒吧侍者的说明,他又是和一名女子一起离开。
到目前为止,那名女子已经出现在武步云身边好几次了,滕峻昨晚担心地一直等到十一点,才看见武步云拥着一名女子回到饭店,进入他的房里。那女子的长相他瞧得一清二楚,不像一般的应召女郎,气质不错,面貌姣好,但也因此,滕峻更对那女子的来历特别留神。
而昨晚,他发现不只有他一个人在等门,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也同样在酒吧里坐了一夜,滕峻没忽略他看见武步云与那女子回来时燃烧的怒眼。
他是谁?
那个女子又是谁?
他利用等待武步云下楼的这个空档,拔了通电话给江澄,想问问他对幽冥会的调查进度。
电话拔进了祥和会馆,再经由总机语音转接,江澄低沉稳健的声音隔着海峡传了过来。
“水麒麟。”
“我是滕峻。江澄,你手里的工作进度如何?”他问道。
“只要再一组密码就能破解幽冥会的锁码,得到相关资料,不过我手里已有幽冥会首脑的基本资料了。”
“说来听听。”
“幽冥会的首领姓骆名松,七十几岁了,会里的人都尊称他城隍爷,上海人,十年前因击溃中国南方的黑道之王‘赤马帮’而扬名立万,从那时起他吸收了许多黑道中人加以管束,幽冥会因而日益壮大。”
“骆松……”滕峻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这个人会是怎么样的人物。
“他手下有两员大将,分别是黑无常与白无常,这两人一个是电脑与谋略高手,另一人则是个功夫非凡的练家子。”
“有他们更进一步的资料吗?”滕峻想起昨晚看见的那个白衣男人,忽然有了某种联想。
“黑无常的资料搜寻不到。白无常只知道他姓白,嗜穿白色衣服,沉默寡言,听说他除了身手好之外,还擅长奇袭。”
滕峻沉寂了片刻,又问:“嗯,只有这些?”
“幽冥会还有一位神出鬼没的勾魂使者,至今资料成谜。”江澄直觉这号人物最棘手。
“勾魂使者?”滕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是武步云此刻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不相信才二十一岁的他竟有着如此沧桑的神色。
“有关勾魂使者的事幽冥会一直保密到家,黑道上对这号人物也都有各种揣测,不过,我有点怀疑勾魂使者事实上是个女人。”江澄将他的大胆假设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