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还真是漂亮,让她怎么看也看不厌,白净斯文的模样甚至比花解语还好看。
想着、想着,子连声音都放柔了。从小到大,她对长相美的人最没有抵抗力了,而且,恐怕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这个~~我想,我就直说了吧!”咬咬牙,皇甫缁衣硬是在心里斩断自己的绮想,他都是已经决定要出家的人了,实在不该再被这些俗情俗务牵缠。过去的,就永远尘封在他心底吧!
“我这辈子是不打算成亲的,所以,我会尽全力让我爹娘明白,也会求得妳父母的谅解。”啊?
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不成亲的想法怎么跟花解语这么像啊?
“这事对女子来说是过分了点,但我会尽力弥补姑娘的损失。”他诚恳的道。
“慢……慢着。”子皱眉叫道。
“姑娘~~”他不解,但温柔的等着她的下文。
“为什么?”她直接问了。
“什么为什么?”皇甫缁衣不解的反问。
“为什么你不打算成亲?”算她好奇吧!不光是为了要给花解语一个交代,也因为自己想知道。
皇甫缁衣低吟了一会儿,俊美无畴的脸庞浮现了清圣庄重,他缓言道:“阿弥陀佛,因为我将来终究是要出家的,出家人怎能娶妻?”
哦,出家啊!子这才恍然大悟。
啊?出家?这么美的男人要当和尚啊!这……这不会太暴殄天物了吗?而且,在她的记忆中,这句话好象也有人对她说过,可到底是谁?她是什么时候认识和尚?她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
快想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谁咧……她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男人很熟悉呢?
“所以,我们的婚约是绝对不能履行的,花小姐,我爹娘和你们花家之前的约定全做不得数,我真的很抱歉,也会尽一切努力来弥补。”
咦?噫?啊?现在又是怎么一个状况?她怎么有听没有懂啊!
而且,这么美的男人要出家,太可惜了吧!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事物能留下他吗?
她对他这股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卷入了什么样的世界啊?
第三章
棒天一早,天才微微亮,万籁俱寂的时候,就隐约传来诵经声
“叩叩叩叩,南无阿弥陀佛,叩叩叩叩,南无阿弥陀佛,叩叩叩叩~~”
两道不算粗,但也不细的眉毛先是微微拱起,嗜睡的念头大过一切,再加上柔软的被褥实在是太诱人了,索性抱起软绵绵的被子翻身侧睡。然而,那诵经声依然无远弗届,持续不断的传来。
子皱皱眉,索性拉高被子,把整颗头颅都埋进被子里,意图阻隔那扰人清梦的诵经声。
“叩叩叩叩~南无阿弥陀佛~叩叩叩叩~”
不理它、不理它、当作没听到。被褥这么软、枕头如此迷人,她已经有好多天没睡得这么舒服,没必要为了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声响就放弃。捂起双耳继续睡。
“叩叩叩叩~南无阿弥陀佛~”
吵死人了。“叩叩叩叩”
简直难以忍受。“叩叩叩叩”
妈的咧!
“唬”的一声,子弹坐起身,顶着一头蓬松乱发、睁着一双蒙眬大眼,她火大了。昨晚被那好看男人困扰了大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他的事,等她终于好不容易睡着了,没想到才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这木鱼声给吵醒了。
恼怒地跳下床,扯件外衫披在身上,将垂到腰际的长发随便束成一束马尾,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偏要敲那该死的木鱼。
推开房门,抬头看看天色,好冤枉,这时候天都还没亮呢!
“啊!花姑娘,妳起得好早啊!”没走多远,庭院转角的另一头,韦总管端着托盘正往“积德存善楼”而来。
“你也好早啊!”子笑笑,忍不住问道:“这里的人都这么早起吗?”
“哈哈,也不是都这样,因为我服侍的主子是四爷,才会比较早起。”
“原来如此,这是要端给他的吗?我来就好。”
是他啊!瞧她笨的,会嚷着要出家的人,当然是木鱼不离身嘛!
“这个~这种事我们下人来就行了。”韦总管觉得不妥,没听说花家独生女如此体恤下人。
“反正我要去找他,就顺便啰!”子伸出手就要接过托盘。
韦总管怔了下,在盛情难怯的情况下,只好交出托盘。“这个~也好。”难得花家姑娘如此亲切,倒是和外面传的有极大的不同。他继续道:“多谢姑娘,少爷还要半个时辰才会停止礼佛诵经,这是先给少爷润润喉的,我待会儿再让丫头们把早膳端来。”
“你去忙吧!”子挥挥手。哪来这么多麻烦,不就是吃东西嘛!
“那就麻烦姑娘了。”
得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子耸耸肩,接过托盘,没待他走远,自己就转身往“积德存善楼”走去。
推开楼门,谷子径自走入,门内是一个简单的佛堂,堂上供奉着一只慈眉善目的白玉观音像,手持杨柳净瓶,状似聆听着世人之愿。
一抹黑衣人影背对着她在诵经,那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颀长、笔挺的背脊上,虽然看不见他惊世骇俗的美貌,但光用想象,就令她口水泛流,难以遏止。
子没有打断他虔诚的诵经声,反而是四下浏览,最后发现这个佛堂实在足简单到没有太多的摆设赘物,这才找了一个靠窗的椅子自己坐下。
叩叩叩叩的木鱼声,夹杂着好听悦耳的温润男中音,让原本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火大的子不但熄了怒火,反而被这平板、规律的声音熏陶得有些昏昏欲睡。
张开小嘴打了一个超大呵欠,觉得实在无聊,遂掀开碗盖,想瞧瞧总管为他准备的是什么好吃的。
扒一掀,甜甜的香气使扑鼻而来,冰糖银耳莲子炖的甜汤上飘着两、三颗嫣红枣子,让人食欲大动。
子压根儿就没想过“客气”这两个字,她直接把碗端起来,三、两口就全喝下肚了。
好喝!这里的厨子其不是盖的,一大早就能弄出这么好喝的汤,厉害、厉害!
放下空碗,手撑着下巴,眼半,听着规律的诵经声,吃饱就更想睡了……头一歪,她居然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诵经声停下,皇甫缁衣缓缓站起身,双手合什躬身拜了拜,才转过身,便赫然瞧见厅里多了一个人,美丽的凤眼不由得大睁。
“阿弥陀佛。这~~这个~花姑娘~”
子只是打盹,所以早在他放下木鱼捶的时候就醒了,因为突然想瞧他的反应,所以继续装睡;另一个原因则是,她该怎么解释到这里的冲动呢?总不能说“你的木鱼声吵到我了”吧!
“嗯!姑娘~”怎么办?叫不醒。“花姑娘~这个~”
子叹了声,抬起眼道:“我只是小睡一下,你念你的经,别顾虑我。”
皇甫缁衣正要向她走近,就被她那刚起身的慵懒模样吓到,俊俏脸蛋马上红透。
阿弥陀佛!他是无心的。
想是这么想,但眼睛却早已瞧见她双眼水水的,脸颊红晕着,颈间的盘扣松开了,隐约可见那粉粉的肌肤,再加上她举手投足间慵懒的味道,思及此,他的心开始乱了。
悄悄再瞧她一眼,蓦然发现她的脸色不大对劲,不似~不似生病了,而是呈现健康的蜂蜜色,不同于昨日乍见般的白晢。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面孔才是真正的她吧!那又为何要掩饰呢?还是她真正在躲的人其实是他呢?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皇甫缁衣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