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阿嫦直冲云霄的这么一声尖叫,那卫士一下明白了关于他的脑袋,不是给公主搬掉,就是给阿娣搬掉,总之他是逃不了的!
震惊下,奔人房间一着果然空荡荡的不见曲曲公主的人影,镜台上一只锦匣打开来,里头原有的一袋酒和一枚药盒,全都不见!阿嫦身子软了半截,倒坐下来。
这下糟啦!鲍主回头找那姓魏的小子去了叨叨劝了她一晚上,甚至威胁回了伊吾,要上告摩勒儿国师,她还是不听劝,不顾其严重后果!阿嫦太清楚那三星指的厉害,最厉害的却是解那三星指的“火酒凝冰丸”,药力发散之时,会使人乱性!
为什么公主偏偏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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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拂触着他。
一缕香气撩动他的知觉,他扭曲了身子,由于强烈的抽震。任何外来的扰动,都使他战栗得更厉害。
那人半叹半怨地说:“折腾成这样子,谁叫你不信我呢,解三星指是需要解药的……”
一只香滑娇小的手抚模他的腮帮子,轻呼呼的呼吸,就在他脸上。
他于昏沉中转出一丝清醒来,喃喃唤:“窦姑娘……”
一声嗔叱,“窦姑娘,窦姑娘你心里就只有她,再没别人了吗?”
他被骂醒过来,一惊,睁开眼茫望着一张丰泽美丽的脸蛋,一抹晕红的火光曳上去,使得那脸上的两道眼波盈盈欲流……他陡然坐起,把她的手腕抓住,大叫:“贼人,伊吾来的!”
他好大的力量,曲曲公主吓一跳,挣月兑不掉,连点了他肩头的肩井,和手肘的曲池两穴,他才松了一股劲,又瘫回去。
“我巴巴地赶来,你还把我当敌人!”曲曲怨道。
“你……你本来就是敌人,”可孤喘着,神智是一阵白,一阵黑,眼前忽然看见战场,喊“起来,“伊吾狡兵,别走看我厉害!”
见他人已恍憾散乱,曲曲不由得嘀咕:“你还要打!看看你再晚一步来,你就要没命了!你与我为敌,我本不该救你,就不知怎地,牵肠挂肚偏是放不下你,回了伊吾,摩勒儿师父要责要罚,我……我也只好受了,谁教我碰上你这个冤家!”
本咕侬脓,自说自叹了半晌,她拿着骆皮酒囊挨过来,扶起他的头,便将囊中物灌入他口里。又毒又辣的汁液割喉似的滚过咽头,他呛得半个人从地上翻起,嗓子都嘶哑了,吼着:“什么毒物?又要害我!看掌”
吃了他一掌,曲曲跌到墙边,差点撞晕了。这小子怎还有如此强大的内劲?曲曲很感到震惊,却也无暇细想,急忙爬回去,伸手点他一个麻穴,制服住他。
“好胡涂的小子,这是解药,不是毒药!”她迅速掏出一枚犀角刻花盒子,剔开盒盖,把一颗砰冰似的丹丸倒入他口中。“火酒凝冰丸,冷热交荡,才能把你锁住的穴路冲开。”
那酒和着丹丸一下喉,就像一股热流般,在可孤周身游荡起来。他躺在那儿,胸膛半敞着,咻咻地呼吸起伏,像醉了酒,两顾烧得红红,脸庞显出一种奇异的英俊之色。
曲曲捧住他的脸,对他说:“你可别忘了,今日是谁念着你、谁来救你的,这片情分,你可要明白……”
可孤眼皮颤瑟地张开来,呢喃道:“公主……曲曲公主……”
“是我,”她的嘴悄悄凑近了,“你要把我记得,把我放在心上……”
她情不自禁去吻他的唇,它的唇极其灼热,他身上有着风沙和男性的气味,使她又有点颤抖,又有点兴奋,一颗心悻悻跳起来……她本来就有西域女子热情媚艳的天性,一旦碰上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小伙子,他又不同于她在伊吾宫中所见,那些油滑作态的男性,因而特别地使她心醉,更不能拘束自己。
现在,他的身体一片酒晕,冒着热度,曲曲着了迷般,一双手滑过他的颈项,探入衣里,摩准那一片发红发烫的胸壁,像个孩子,好奇迷恋,背着人玩……可孤体内果真是在冷热交荡,一阵强过一阵的耸动,突然间他好像再也承受不了,大作申吟,胳臂一张,把胸前这个女人狠狠地束住。
被点着的麻穴冲开了,体内千百条血路滚滚奔腾起来。
曲曲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挣扎,竟丝毫抗拒不了他的力量。他抱着她一翻身,便将她牢牢压在地面,虎视着她,他那眼神,烧得像两国黑火,迷乱生烟……迷烟中所见,渐渐是一副绝丽的媚眼,容光秀艳,从他作过的一个梦里走出来,他喜得心头一荡,把她抱得更紧,低喊:“梅童姑娘……”
“魏哥哥!”
一声喘叫,他一眨眼,眼前又换了一张脸,羞惧惊慌,却是十足的美色,他认出她来。
“曲曲公主……”
怀裹她的一副娇躯扭动着,他那男性的知觉马上触通,挑起了最原始的反应,虎虎地去捕捉耶片女人的香腴。他的重量压下去,他的嘴攫住她喘着的双唇。
他一只手揪住那袭花锦衣,裂帛一纤,撕成了两半….
☆☆☆
情况有蹊跷,梅童知道,一股气氛极不寻常,这伙胡子人心惶惶。
她清醒过来时,除了背上略有些作痛,她感觉不出来自己是好或不好,人已经被捆得像塞外的一头羊,和成四成匹的绸缎搁成一堆,一支人马组成了商队,即要出发。
突地,一切行动戛然而止。那个名叫阿嫦的年长侍女奔进奔出,又是吆喝,又是抹泪,急得什么似的。胡语嘈杂,梅童勉强听出一些片段来:爹原是西域人中土,颇懂得一些西域方言,多少教过她几句。
他们的曲曲公主临时给他们生了事端,一批人手冒雨派了出去,去得快,回来得急,人声嘎嘎中听到魏可孤的名字,梅童一怔,这才惶悚起来。
是他出了事!他和曲曲公主……梅童还没有听明白,他们已把她从麻袋拖出来,架上马背。她一下又惊喜起来,是她自己的白马,给那贼女从枣子林骑走的,那马儿也认出了主人,高高兴兴长嘶一声。
一团布把梅重的嘴巴塞着,她一堆狐疑,要骂要问,都只能在那团布后面咻咻唔唔,作不了声。一路奔马,这帮人挟着她走,越是不了解形势,梅童越觉得忐忑发急,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是魏可孤。
那个人,现在到底遭遇如何?他那副直心肠,那种傻性子,那狡滑的贼女,不知道又怎样把他害了!
梅童为他一颗心惴惴不安,跟着马蹄扑通扑通跳。林中一群鸦,因被惊动,落荒地离了枝头,梅童抬头着他们已然又回到昨日交手的杏树林。
她给押在最后,两名胡汉在她左右,压着喉咙嘟嚷。
“公主没出事最好,出了事,咱们一伙人,预备回去给砍脖子!”
另一个含糊地咳了咳,显示出他的不安。“公主太大意,半夜裹一个人跑来找这小子,何必管他死活”
陡地,一支红绿扎成的马鞭“咻”地打过来,割裂了空气,阿嫦在前头的马上,回过身,恶狠狠化道:“谁嚼舌根,把公主和姓魏的小子在石室过了一夜的事漏一句出去,谁就别想保住身家性命!”
在场没有人再敬动嘴皮子。
梅童却仅在马上,觉得她药片胸脯透过背脊,都发凉了。魏可孤和曲曲公主在石室裹过了一夜?那贼女斗夜来找可孤,结果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好好不要脸的一对男女!
霎时梅童没法子再呼吸,觉得她死也不想待在现场,不想看到等一下可能会有的场面,她宁可给口里那团布噎死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