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哥?!”邱萤桦又气又怒。“你居然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拚命把我推得远远地,就为了风筝?她到底有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心机深沈,喜欢利用来达到目的的女人吗?她之所以可以当上主播,全是靠──”
“住口!”树伦低沈地斥喝,一双冰冷厉眸令人全身发颤。“萤桦,妳听清楚,只要有我严树伦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乱造风筝的谣,就算是妳,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明白吗?”他的语气平淡,没有夸张的表情,但那股森冷却令空气为之冻结。
“我……”邱萤桦呆住了,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严大哥是真的爱上风筝了!可恶、可恶!她快疯了!为什么又是风筝?这个女人到底要抢走她多少东西才甘心?
她好想发飙,可严大哥凛冽的表情却令她胆怯。今晚的严大哥好可怕,她明白她最好不要再惹怒他。为了风筝,他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我呢?”不敢发怒,邱萤桦改走眼泪攻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严大哥,你一句话就彻底地把我排挤在外,那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痴心付出算什么?你真的无动于衷吗?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啊!”
树伦表情依旧冷漠。“不,妳不爱我,妳爱的是妳自己。因为妳只从妳的角度看任何事,妳认为只要是妳喜欢的人,就有义务要配合妳、要爱慕妳、要陪妳谈情说爱。萤桦,妳不是乱耍脾气就可以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了,学习成熟点好吗?我从没有给过妳任何不当的暗示或期待,我甚至一再地强调只把妳当成妹妹看待,所以请妳理智点儿,不要到最后连朋友也当不成。”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倘若邱萤桦继续死缠烂打,他将不会再把她当成妹妹或朋友,他会跟她断绝往来。
“不!”邱萤桦慌了。怎么会这样?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当上严家少女乃女乃的,她甚至还在严家二老身上猛下功夫,要她如何甘心就这么铩羽而归?
她拚命想以泪水换取同情。“严大哥,你真是铁石心肠……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改!我可以为你改变任何事……”
树伦摇头。“我只要求妳改变一件事──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萤桦,妳是个很聪明的女孩,为何就是看不清自己的盲点呢?我不适合妳,我不是妳命中注定的Mr.Right。倘若我够爱妳的话,那么妳不用作任何改变,我也会为妳神魂颠倒的。可我不爱妳,对妳没有任何爱恋之情。我们的频率不同,绝对不可能当情人的,妳还不懂吗?”
“我不懂!我不要懂!”萤桦泪如雨下,从小享尽娇宠的她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挫折,让她只想逃避,“我只知道是风筝抢走我的男朋友,如果她不出现就好了!我恨她,我永远恨她!只要她一出现,我就不会有好事。她为什么老是要抢我的东西、破坏我的幸福?不要脸的女人,昏倒前居然还打电话给你,她根本就是策划好──啊!”
她懊恼地掩住嘴,但,来不及了。
“妳说什么?”树伦闻言非常震惊。“什么电话?风筝曾打过电话给我?是妳接的?妳凭什么乱接我的电话!”
“我……”邱萤桦被他的气势给吓得六神无主。“我不是故意的,泡茶时,你去厨房帮忙拿点心,手机响了,我顺手帮你接听,然后……然后就忙着跟严伯母聊天,所以忘了……忘了告诉你……”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她越讲越心虚。
“是这样吗?”严树伦咬牙,面罩寒霜,阴狠地看着她。“萤桦,我再强调一次──妳无权过问我的感情生活!尔后,希望妳不会再有这种类似的行为发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跟风筝的感情!”
他知道邱萤桦没说实话,她一定是故意不告诉他帮忙接电话一事的。可现在翻旧帐又能如何?他只能一再重申他爱的是风筝,跟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邱萤桦哭得妆都糊了,眼底闪着诡异的光芒。“你不用一再强调你有多爱她!我好恨她、好恨她!呜呜~~我永远不原谅你们!我会叫你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们两个后悔莫及的!”吼完后,她掩着泪脸,飞奔离去。
严树伦长叹口气。他并不想伤害萤桦,但感情的事绝对不能含糊处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对”或“错”可言。更何况,继续拖下去只会害苦三个人,因此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眼前他最担心的是风筝,不知道手术进行得如何?顺利吗?为何还没结束呢?
他焦灼的目光几乎要把手术室的门给瞪出一个大洞来,终于,自动门开敌了,穿着绿色开刀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严树伦立刻迎上去。“医生,我是病人的男朋友,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大碍?”
“你是她男朋友?”医生拉下口罩,很严肃地道:“病人是急性盲肠炎,已经顺利切除发炎的部分了。她的情况很严重,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若是演变成月复膜炎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然手术顺利,还是要住院三天,好好地观察一下。”
他更进一步道:“急性盲肠炎的病因大都是饮食失调、作息不正常,或是工作压力太大所引起。由病人发炎的状况来看,她肚子痛应该至少有两天了,居然拖到这时才来就医?这可不行,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别让她这样糟蹋身体,一点儿都不注重健康。”
“是、是……”树伦频频点头,用心记下医生所说的话。
医生又道:“待会儿护士会把她推到病房休息,病人苏醒后,可能会要求喝水,不过盲肠开刀的病人一定要等到排气后才能喝水与进食,切记。”
“好的,我知道。”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医生才离去。
风筝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稍微转动头部后,她意识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她在医院吗?
最后的记忆是她月复痛如绞,昏倒前拚命打电话给树伦,却联络不上他。接下来,她似乎看到助理奔进来搀扶她,又听到很多人的声音,有人喊着叫救护车,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肮部有隐约的疼痛感,她缓慢地坐起来,吃力地掀开身上的病服,看到月复部缠着纱布。她开刀了?
正困惑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时,房门开了,树伦拿着热水瓶走进来。
瞧见风筝坐在床上,树伦一个箭步奔上前。
“妳醒了?快躺下,妳现在还不能乱动。”
风筝被他按回床上,不解地看着他。“我怎么会在医院?”
树伦把热水瓶放在茶几上。“妳因为急性盲肠炎而昏倒开刀,医生说至少要住院好好地调养个三天才行。在昏倒前妳应该就常常感觉到肚子痛吧?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新闻工作打的是持久战,妳这样拚命会把身体弄垮的。”唉,这小女人真是让他不放心啊。
急性盲肠炎?开刀?风筝呆愣地轻按病服下的伤口,原来这两天的月复痛是盲肠在作怪。
她又看着树伦,眼神复杂而压仰。“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的情况还好,你不用留在医院陪我。我知道你很忙,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