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璇不禁为之气结,就差头顶还没冒着烟罢了。
“你有气喘病呀?怎么忽然握着拳,猛喘气?”夏鲁心不知死活的观看他那直想攀上她颈部的抽搐双拳。
“要是有,也是认识你后才有的。”薛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力抚平心头那股熊熊的无明火,因为他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她活活地气死。
“你少冤枉我,我可没气喘,所以不可能是带原者。就算有好了,气喘也不属于传染性疾病,所以你别牵拖到我身上。”夏鲁心睁着一只无辜的眼,猛摆动着双手,急急撇清。
“算了,再跟你扯下去,早晚被你气死。”他又深呼吸了几次才继续开日,“你说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
平日她忙得像陀螺似的,一刻也不停歇,难得遇到今天是她较清闲的星期一,再加上两人的期末考都一早就考完了,所以这会儿她才有空任他摆布,随他回到他在学校附近所租赁的小鲍寓。
“喏,就这些照片,你说哪一个好?这些都是我事先筛选饼的,所以都挺优秀的,偏偏我就只有一个人,因此只能挑一个,可是我又不知道挑哪个才好,所以……”
“重点。”他受不了的截断她的长篇大论。
“什么?”猛被打断的她一脸茫然。
“挑这个做什么?”不知为什么,照片中的每个男人都不对他的眼,而最不对他的眼的更莫过于她过于闪亮、憧憬的明眸。
“男朋友呀!再过半个月,我就满二十岁了耶,所以我一定要在半个月内我一个男朋友。”
“为什么一定得在二十岁之前?”他强抑住满腔的酸意与愤怒,沉稳的问道。
“因为这是我十九岁时所许的愿望呀!我还记得那天我好高兴的买了一个蛋糕,庆祝自己终于上大学了,可是当我点上蜡烛时,却顿时感到好孤单、好寂寞,所以我当下就许了个宏愿,并告诉自己,下一个生日我一定不要一个人过。果然,你瞧,一年来情书如雪片般飞来,我收到不下两、三百封有附照片的情书,前几天我终于拨空整理了一下,挑出你手中那几个上上之选,可我又拿不定主意选谁,所以才决定拿来让你帮我挑一个,然后我明天早上就可以约他出来见个面,如果感觉不错,就可以……”
“你当我不存在,还是死人哪?”薛璇火爆的打断她到最后几近自言自语的低喃,顺便将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团。
“没呀。”夏鲁心怯怯的轻拍胸口。
“如果你只是怕生日没人陪,那我不是人呀?!”
“不是……”
“什么?!”薛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居然胆敢说他不是人?!
“是啦,不是啦,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认为你不是人,只是……你又不能当我男朋友。”
“为什么我不能?”薛璇的声音更大了。“我哪里比不上这些垃圾?”他将手中的照片团准确的掷进垃圾桶里。
“不是,我……”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就错愕的瞪视着他相当顺手的举动,“我的照片……”
“不是你,难道是我呀?”薛璇声音更为宏亮;怒目圆瞠,“请问你哪只耳朵听我说的?”他拉住她要去翻垃圾桶的举动。
“不是,我是说你又没说过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所以我想都没有想过,再说你说不定目就有女朋友了,更说不定你根本看不上我,所以……”她慌乱的澄清,眼睛却直盯着垃圾桶。
“没人告诉你跟人说话眼睛必须看着对方吗?”
“没有。”
“你白痴呀,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吗?”
“喔。”她点头归点头,视线依然定在垃圾桶。
“你给我听好……”他不顾她意愿的扳正她的下额,让她直视着他,“我再提醒你一遍,你不是我,所以别私自臆测我的想法,想知道什么就开口问我。还有,你这个笨蛋脑袋里除了装浆糊以外,就剩稻草是不?我要是有女朋友,还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吗?你真以为我时间多呀!还有,你说我没说可以当你的男朋友,那你又哪只耳朵听我说过不可以的?”说到最后,他几乎已经贴在她的耳旁嘶吼。
“对……对……不……起,我……”她的眼睛虽然正对着他,可焦距却明显的没对准,所以眼神遥远而呆滞,而那句道歉很显然是下意识的举动,不具任何意义。
“你要是再盯着那垃圾桶不放,我就立刻放把火把它给烧了。”他惩罚性的加了几分力道捏紧她下颔。
“喔,好痛哟!”痛觉终于让她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可眼眶却也盈满可怜兮兮的泪水。
“哭?你敢给我哭哭看。”力道又加了一分。他的威胁虽大声.可语气与眼神却纷纷泄漏他的爱怜。他其实怕死了她的眼泪真会掉下来,偏偏他从没安慰过人,所以只好以惯用的威胁方式威吓她管好自己的眼泪。
“不哭就不哭,你轻点啦。”她伸手拉扯他蛮横的大掌。逞强的话虽然如此说,她的声音里却饱含着委屈的抽噎,更是令人揪心,惹人心疼。为此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很疼吗?”他心疼的着着她下巴清晰的红印。
“你自己捏捏看不就知道了。”她嘟高被自己咬得红颤的樱唇,无声地控诉他的恶行。
他怜惜的轻抚她惨遭凌虐的下颌,然后忽然放下手,神情满是自责地转过身。
“你去哪?”她由后方环住他精壮的腰。“别生气。”她以为他恼羞成怒了。
“放手。”她芬芳的体香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可此刻他一心只顾着怜措她的疼痛,根本无暇顾及身体的自然反应。
“你生气了?不要生我的气啦,我会乖乖听话的。”她乖顺的以脸颊摩擦地的背,企图抚平他的火气。
“笨蛋,我只是要去冰箱拿冰块来帮你冷敷而已。”他坚定却温柔的拉开她的双手。
被扳开的手在他跨前一步时,重新锁住他的腰。
“你这是做什么?”他懊恼的盯着她孩子气的举动。
“你还没帮我选好对象。”她“听话”的没再盯着垃圾桶看,可却伸出右手怯生生地指着它所在的方向。
“我说了算吗?”
“嗯。”她信任的在他身后点了点头。
“就这个吧。”他随手由茶几上的相框抽出一张照片给她。
“咦?他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呀?”她明明记得那只照片里没这个人呀!
“你白痴呀!”他没好气的回过身狠瞪她。
“啊?这不是你吗?”望着他凶神恶煞的脸庞,她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出声。
“不行吗?”
“行,你说行就行。”看他那活像是想将她拆吃人月复的脸孔,她纵使想说不也不敢多吭半声。
“还有其他问题吗?”他盯着她环住他腰的白女敕双臂问道。
“没……没有了。”她慌慌张张的松了手。
他又白了她一眼,才转身走向冰箱。
她却在他转身时,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狡黠微笑。请君人瓮,不费吹灰之力!
“喂!”
“薛璇。”薛璇无奈的再次重申。
自从两人正式交往后,不待他提出抗议,她就在学期终了时主动辞去星期六在补习斑的兼差工作,把时间空下来和他多培养感情,所以正逢暑假又是星期六的今天,他刚由最后一个家教学生那儿将她接回他的住处休息。
“璇。”她这回听话的改变对他的称呼并趁势爬坐上他的腿,双手环住他的颈,以免滑落下去。
“嗯?”
“你不公平。”她嘟着可爱的红唇,用手指轻戳他硬如铜墙的胸膛。轻戳不是怕戳痛他,而是尝过苦头的她怕太大力会戳痛自己脆弱的纤纤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