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她享受了多少的呵护,他很清楚,这样的女孩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而她似乎也习惯由别人来照顾,可惜,他不是怜花惜玉的男人。
同他在一起,只会加速她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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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婚姻,只要还有一人努力,那么感情就不至于褪色得太快,缘分不会消灭得太早。
莳萝还在努力,她一直在努力,她拼命努力想要争得豫让几个眼波的流转,想要维持夫妻关系。
楚倩倩的嘲讽在她的耳边回绕不去,时刻提醒她与豫让之间的疏远;他们的距离,表面看来仅是咫尺,实际却是一道跨不过的鸿沟。
她在这边好想靠近,长于胆惧,无法成行;他在另一边不断后退,因为不,所以转身……
他们之间,于是愈来愈远……远得教她几乎忘记他的长相、他的声音……
脑海里渐渐模糊的他,令她惊慌,她知道再也不能坐视距离再拉长了。
他们都说她生性胆小,然而为了真爱,她会勇敢,她必须不顾一切。
所以,今晚她要挑逗他。
想到自己的意图,莳萝不由自主轻颤了下,面色有些泛红。原来就算全身灌满了勇气,有了信心的加持,她毕竟还是青涩的白莳萝,挑逗男人对不解男女亲密的她而言太困难。
她蜷曲身子侧躺在进口麂皮沙发上,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上头垂吊着的纯手工欧式水晶玻璃灯饰,经灯光折射,化为七彩绚烂的光束映照整个客厅。
阳台小花园的芳香,幽幽地飘浮于空气中,袅袅蔓延到客厅。
花朵的香气薰入神志昏沉,为了清醒等他归来,努力喝下的几杯咖啡,似乎没有发挥任何提神的效果。
好困也好累,打定主动诱惑的主意之后,她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之下,没能好好放松的喘气。
不知道豫让几点会回来,通常她都早睡,掌握不了他进门的正确时间。
望着折射于墙壁的光影,睡意袭来,微微阖上双眼的同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小寐一下而已,她不会让自己睡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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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与厨房交接的黑暗角落,只见红星火点窜冒出袅袅烟丝。
豫让背倚着墙,口中送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惶乱的动作、微颤的指尖隐约泄露了波涛心绪。
在莳萝面前他总尽量避免抽烟,除了顾虑她的身体健康外,更不想让她看见陌生阴暗的自己。
可是方才见着的一幕,教他热血沸腾,非要借助尼古丁的独有气味来缓和过度狂乱的心跳。
他的妻子,有名无实的小妻子,此刻玉体横陈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她的表情安宁,唯独眉心姒乎锁了千千结,舒展不开。
不曾见她穿着凉快,体性阴寒的她就连大热天睡觉也穿着质薄的长衣长裤,但今晚的她一反常态,薄如蝉翼的性感蕾丝睡衣勾勒出青春性感的年轻曲线,热红了他的眼。
没人能够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事实上,今晚的一切诡异到了极点。
婚后,因为体质的关系,她熬不了夜,他返家的时间,她往往睡熟了,他的所有行为举止可以肆无忌惮,例如静看她的睡相,或以眼神简单浏览房子一圈,检查是否有哪儿改变了,借以了解她一整天做了哪些事情。
因为习惯了,导致今晚她的月兑序演出教他一时乱了方寸。
大概事出突然,惊愕之下他仅是快速瞥了一眼那副年轻的胴体,然而那一眼却自动延伸无边的禁忌想像,令他备觉自己龌龊。
婚后的头一遭,他起了侵占她的念头。
沙发处传来一阵轻咳,“豫大哥?是你回来了吗?”莳萝轻掩鼻子坐了起来,视线搜寻他的身影。
听闻她不舒服的咳嗽,豫让立刻捻熄香烟,走向客厅开了空调。
他们果然不适合在一起。心一烦闷他就想抽烟,而烟味一旦进入她的鼻腔,她的呼吸道便要抗议,他不可能为了她戒烟,倘若她想活长一些,该是痛定思痛地离开他。
他们之间明明有着一串的问题,证明了他们的不合适,他不懂为何她宁愿守着痛苦也不肯死心。
“卧室舒服的大床你不睡,干嘛窝在客厅的沙发?”豫让背着她说话,一双手时而环胸、时而插人口袋,看起来很忙。
“我在等你回来……”莳萝站起身,望着宽阔的背影,犹豫着该或不该走近。
闭目一会儿,勇气却流失了不少,她好懊恼。
纯女性线倏的影子落在豫让脚侧,他能不正眼面对她,却无法躲避她的样子透过灯光的照射,传递给他知情。
“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回房睡了。”夜色催人昏沉,让真实的呼之欲出。
他一时大意,不小心陷入无意制造的旖旎气氛中,浪漫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发酵,煽动高张的温度。
十指交叉扭扯,莳萝没有移动。
说服自己好久方成今晚的计划,为了加温两人的感情,她很明白绝不能因他的吓阻而打退堂鼓。
“豫大哥……你为什么都不碰我?”
猛然抽了口气,豫让迅地回头,厉声责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谁教你说这些的?”
他的呼息不稳,鼻翼翕张,怒瞪着她的畏缩,佯装她的这句话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乱了规律的心跳不是假的,发烫的身体也骗不了人。
莳萝摇头,这种事情原本她就必须懂,在成为他的妻子之前。是她太迟钝,需要他人提醒才明白感情的维持,不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守候即成,有时一些亲密动作或许真是感情的催化剂。
楚倩倩的讪笑,教她茅塞顿开。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说着夫妻两字,不知怎地,她好心虚。他们真的算是夫妻吗?
“但也有可能随时不是。”豫让敛下神情,泼她一身冷水,存心浇熄热度不减的期待。
“至少,目前还是。”他依然不改冷漠,她只能强迫自己乐观。
面对她的执迷不悔,豫让无力再说什么;对于爱情,她的毅力与耐力惊人,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莳萝试着朝他的方向跨出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然后写满笃定神采的眸子睇着他,“我想生你的小孩……可以吗?”依然用了询问的语气,掺杂了委曲求全的希冀。
她是笃定不改决心,但却掌握不了他的态度,多希望他能成全自己渺小的心愿……
“我不会让你乱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惊震,教豫让无法再忽视她的异样。
“为什么说乱来?”莳萝不禁扬高了声调,“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资格拥有你的孩子!”她好激动、好想生气,他总是再三阻挠她所有的想法,让她只能原地踏步,眼睁睁看着幸福渐行渐远……
“医生说你现阶段适合怀孕?”他问得讽刺,要任性的她想想自己的身体不若常人,做事不能率性而为。
“他……没说。”他不过开口提出第一个疑问罢了,莳萝发现自己已有些招架不住。
“你也确认过和我,身体负荷得了?”豫让一再提出直捣核心的顾忌,点明她天真近乎昏昧的想法。
莳萝一迳摇头,深层的沮丧霍地将心紧紧包裹,难过得无法呼吸。
作决定的当下并未考虑那么多,然他一再提醒她的身体状况,令她饱受打击。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原来肇因全是她的健康不佳……
“很多事情不若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略侧过了身子,没人瞧见他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