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这么久?”
“你那个朋友说什么医生的行程排得满满,还要十天才会有空,不过若有突发状况,他会尽量要求把皮皮的手术排上前的。”
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凝肃的神情移至孟岑的脸上,这是白虎在作怪,所谓的突发状况是指她是否能在这十天内给他一个具体的资料吧,他办事果然小心,狡猾得像只狐狸。
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在他的掌握之下,只要他一声令下,一切安排好的事情都可能不见,端看她的行动与决定……他够狠!
“孟岑,你有在听吗?”
“我还在。”她该怎么做才好?
“不是姊姊喜欢说你,可是你怎么让一个外人来照顾我们,你现在跑到哪儿去了?”
“我在西班牙。”习惯姊姊的依赖,孟岑从不抱怨,她的这一生是太坎坷了,要是没有自己,恐怕她早已自杀了。
“西班牙?”孟萝喃喃自语,“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
“我来这里工作,有人看重我的长才,到这儿来是保护一个老板。”她又说谎了。
仿彿是陷在谷隼骑布下的魔咒里,孟岑说起他,忍不住回想起他的每个表情,他浅浅的笑容,他诱惑的语气……他是全世界最危险的男人,她清楚地明白他有多容易扯下一个女人的裤子,做完他想做的事情,而她必须和这样的男人周旋,不顾困难,不在乎会失去什么样的东西……
“会不会很危险?”孟萝担心妹妹的安危,却不敢多问。她很注重隐私与自由,从小就如此。
她这个妹妹,很与众不同。在大学时代,她迷上了许多阳刚的玩意,什么柔道、跆拳道或是射箭,她样样精通、无一不行,而那时候的她,行踪就像是团谜,常常找不到人,却在每次离家后归来,让存款簿里的存款位数增加。
为此她当然纳闷过,但孟岑总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是比赛奖金,她很相信她,所以向来不会继续追问,看着电视那些运动选手一出国参加比赛逃不了十天半个月,妹妹的解释自然可信。
“你放心好了,我的身手道么好,谁能动得了我。”姊姊若是明白她的双手曾经染满了血腥,或许会担心别人家的性命又要少了一条,而非挂虑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美国,我和皮皮都很想你!”因为儿子的心脏散尽了妹妹辛苦得来的金钱,她一直很不好意思。
“皮皮的情况还好吗?”
“还可以,他最近比较没有发病了,美国的空气好像比较好,他除了心脏较不痛外,咳嗽也少了。”
“真的?”这个消息让孟岑很高兴。
“可是他得了相思病,他天天在喊着小阿姨不要他了!”
了解姊姊的暗示,“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皮皮需要一个没有污染的环境成长,她或许提供不起美国这个昂贵的地点,但在南投买块地绝对不成问题,只要她狠得下心……她已经突破谷隼骑的规则了,他不让女伴参与生意的禁忌不再了,对于他的一切资产资料,只要她肯,就能了若指掌,她能相信他迷上自己的程度已根深蒂固,出乎她的意料。
但以冷硬著称的镖影杀手却一再的描豫不决,这是为了什么?
冷硬的杀手与世故、没有感情的男人,这其中是谁影响了谁的本性去造就另一个自己,她糊涂了……
如今鞭策她的两个字是──“加油”……
☆☆☆
“西班牙人习惯画寝,夜生活则多采多姿……”坐在孟岑的对面,谷隼骑忙不迭的介绍。
他要她在西班牙的日子过得快乐与充实,要她对自己的观感不只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少爷。
“你说过了。”
“是吗?我忘了……”出了糗,他有丝脸红,眼睛看到桌面上排列整齐的刀又,他又说:“喔,还有,所有的餐厅依1-5把叉子标志分为五个等级。”
“这个常识我还有。”原来他也是会有难为情的时候,孟岑觉得好玩。
“那点餐吧!”接过服务生的菜单,谷隼骑递了本给她,视线立刻移开。
他表现友善的举动,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尴尬,他不太高兴。
“乳猪!?要怎么吃呀!”看着菜单上的食物,孟岑咕哝着,秀眉紧皱着。
耳尖的听到她的低语,谷隼骑清了清喉咙,“窑烤的乳猪,不仅是塞哥维亚的名菜,在马德里也可吃到好的,这道菜的特色是脂肪少,肉和骨头也都柔软,味道当起来像鸡肉,让人回味无穷。”
不敢领教的摇了摇头,但也感觉到介绍上瘾的谷隼骑脸色是兴致勃勃,她看了眼菜单上的某一道不知名食物,问道:“Arroznegro是什么?”
阻止了懂中文的服务生的介绍,谷隼骑自己说:“西班牙的米饭美食虽然种类繁多,但务必品尝的就是煮得黑成一团的,叫Arroznegro,这是用乌贼墨汁煮成的,上面加上红椒,色彩搭配得很美妙,你想试试吗?”
“不了,我还是吃些正常的东西好了。”点了份极为平常的套餐,在吃的方面,孟岑向来没有尝试新口味的勇气。
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赏脸,枉费我带你出来吃饭,结果你终究点了我的酒店就能吃到的东西。”
“我吃不惯那些东西。”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她不敢吃恶心的食物,纵使它装饰得多么漂亮,但只消想到一团乌漆抹黑的饭,她食欲都不见了。
“算了,等一下看我品尝时,你就不要口水直流。”为了准备等一下强迫要她试吃,他两样东西都点了。
“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有钱人就是喜欢浪费。
“我说我吃完这些东西还能吃下你,你是否能相信我现在够饿了?”等她讲完电话,他的口水都分泌不知几公斤了,她还好意思问?
错开眼神,闲倚在长椅上的他是如此的英俊,月兑下大衣后的他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其下的胸膛,他似乎正展示自己,不压迫她,但表明了他是唾手可得的。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你又认为我不够正经了?看来我们彼此间对一些词汇的定义是不太相同了,怎么,我们现在来互相了解对方,如何?”
既然她提起,那么他就顺势,青阳的动作慢得像只龟,他没耐心等候。
“不需要吧?你对女伴的一切都得了若指掌吗?她们不能保有隐私?”
“必要时,因为我得记住你的生日与喜好,在你生气的时候来讨好你。”
“不用,我不屑那一套,更何况我会生气大半时候因你而起!”
扬高了剑眉,谷隼骑咧开嘴,“是吗?看来我的能力还不小嘛,能叫冰山动容。”
“恭喜你了!”给他一记苦笑,孟岑冷眼凝睇。
非一般的甜笑,但她突如其来的笑容引发一股奇特的兴奋,仿彿隔着一小段距离,她的活泼能触及他,谷隼骑跟着笑开了。
“就算是苦笑,但你笑起来的样子比你闷着一张脸亮眼多了!”
“少花言巧语。”
“啧,我真想知道你的心是否用冰块堆砌而成的,你和一般的女人相差好多,冷漠得像没温度。”
“你就不是吗?在你抛弃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们肯定也这么想你。”不想管心底一直冉冉升起的情愫是什么,孟岑执起刀叉,用起她的餐点。
他像阳光般的捉模不定,魅力四射,像风一样的善变无常,他所给予的欢愉瞬即消逝,没有永恒的保证。
“不会吧,我看她们收到支票的样子通常是兴奋得想再和我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