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董的孙子满不错的,在英国念研究所,又是个运动好手,身体一定很健康,年龄又不会和翡翠差太多,这么优秀的人应该……”
卫老爷子还没说完,就见慕容谦将那份资料搁置在一旁,他只觉得照片上那口白牙看起来相当碍眼,“爷爷不希望翡翠嫁给一个公子吧?”
“这话怎么说?’卫老爷子佯装一惊,马上问。
“你看这面相,一双凤眼就是会勾引女人,桃花不断,铁定是公子。”慕容谦说得煞有介事,直觉认为这男子异性缘一定很好,想到翡翠有可能嫁给这种人,他就觉得有些烦躁。
珊瑚的唇畔隐隐浮出笑意,一双眼眸饱含趣味,一言不发地乖乖听着,那帖“猛药”的后坐力还真强,听这话挺酸的,呵呵。
“不行,翠丫头不能嫁给公子,要娶我们卫家的孙女,必须要有一颗忠贞不渝的心才行。”卫老爷子的眼光定在慕容谦身上,仿佛在暗示些什么,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开口说:“幸好你提醒我,否则我还差点被他那阳光的外型所迷惑。
连连刷下三个人选,卫老爷子对于第四个人选寄予厚望,“你看这个,常龙集团的唐总裁,长得挺拔,又有晨跑的好习惯,而且从来没有任何绯闻传出,翡翠配他应该是不错。”这个总应该没问题了吧!
“这样听起来是不错,可是……”慕容谦犹疑了一下。
卫老爷子身体倾向前,一双眼睛透着期待,想要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何是怎么样?”
“这个人的卫生习惯不太好。”
“啊?”卫老爷子着实讶异,他曾经和这个唐总裁有过数面之缘,他给人的感觉相当清爽,一点都看不出来卫生习惯不好。
“今晚宴会中,我好几次看到他在偷偷挖鼻孔。”虽然挖鼻孔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慕容谦很“尽忠职守”,严格挑剔每位人选,绝不容许有任何缺点,他才能放心地将翡翠交给他,而谁教这位唐总裁好巧不巧正好被他撞见他挖鼻孔呢!
“挖什么?挖……鼻……孔?!”若非卫老爷子对于这个荒谬的答案实在太震惊,否则他真的想纵声大笑,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哪个人不挖鼻孔啊!
“翡翠不能嫁给一个卫生习惯不好的人。”看到爷爷一时反应不过来,细心的珊瑚同意地对着他道:“您说是不是啊,爷爷?”
“啊?哦,是是。”他表现出深深认同的模样,不愧是看过大风大浪的卫老爷子,一下子就恢复原来的神色。
接下来的人选,不是被慕容谦评论年纪太大死得快,就是说头太秃显得太,连长相斯文都可以被讲成有同性恋倾向,每个人选皆定了“死罪”,资料纷纷被丢进垃圾桶,这样的结果实在令卫老爷子很难再维持严肃,他憋笑憋得快得内伤了。
最后,受不了的他假借上厕所之名——尿遁去也,把筛选的工作交给珊瑚处理,他实在需要离开现场好好大笑三声。
珊瑚故作叹息,摇摇头看着垃圾桶里那些无辜地被冠上莫须有罪名的人选,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虑。
“怎么了?珊瑚,你好像有话要说?”自他对她有记忆以来,不曾见过她这么忧愁。
“是翡翠……唉,算了,就算说了也没用,天命着往定如此,连我都难违。”她默默地整理桌上另一些人选的资料,又深深叹口气,饱含无比的无奈及心疼。
见状,慕容谦紧紧蹙起眉。他已经决定放翡翠自由让她选择更好的对象,偏偏在他眼中,没一个人选能及格,搞得他心浮气躁,现在珊瑚又如此担忧,他的心情更随之起伏。
“是关于翡翠未来的事吗?”珊瑚拥有预知的能力,难道是翡翠会有什么不测吗?
“慕容大哥,感谢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为翡翠挑选对象,我想,既然他们都不符合资格,淘汰也是应该,只是翡翠……唉!”她转过身去,径自摇头。
“她会怎么样?”
“她活不过十八,除非结婚。”珊瑚转过头来。
“这……是真的吗?””是真的。”珊瑚认真的眼神令人不得不信。
这个震撼惊得慕容谦怔忡了好久,比起她嫁给别人,他更不能忍受她永远离他而去,她是他一手带大,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啊!
仿佛看透一切的珊瑚轻轻地说:“慕容大哥一直把翡翠当亲妹妹,但她和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你一直以为的情感,或许早已悄悄变了质,又或许你一直以为的情感、顶着你不愿承认的爱情,因为你在害怕改变。”她一针见血地直言,如果他对翡翠的感情不是含有爱情的成分,又何必害怕改变、害怕失去呢?
电话突然响起,珊瑚顺手接起来,讲了几句之后,交给慕容谦。
他的表情有些错愕。都已经深夜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听完电话之后,慕容谦对珊瑚说:“我明天得回法国去了。”
第七章
银色敞篷跑车完美地画过一道优美弧线,准确无误的停在慕容谦的正前面,阻挡他进屋,车窗缓缓降下来,一口洁白无暇的牙冲着他展露,蓝洛斯笑着摘下墨镜,举起手跟他打招呼。
“嗨!慕容大师。”
蓝洛斯戏称道,帅气地下了车。
“什么风把你吹来,今天这么闲?”一见到老朋友,紧绷一星期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这几天,他简直成了不眠不休的超人。
“当然是特地来跟你说声恭喜,谈成一笔大生意。”蓝洛斯将手搁在他的肩头,神情相当愉悦。
“是要恭喜你吧,大老板!”蓝洛斯是他幕后的大老板,谈成这笔生意,未来可为他带来大笔的利益,不过慕容谦是真的很高兴,他一直希望可以进军亚洲市场,终于实现愿望了。
“哈哈!”他朗笑两声,“走吧!我请你喝一杯,慰劳一下你的辛苦。”拉着慕容谦,蓝洛斯往屋里走去。
这房子是慕容谦的,家具也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过,唯独酒是属于蓝洛斯的,他搬了一面墙的酒来他这儿摆,三不五时就来这儿小饮。
“伏特加好不好?”蓝洛斯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下,事实上已倒好两杯,塞了一杯给他。
“你爱喝酒也不必老到我家喝,把我的书柜变成你的酒柜。”想到他将他整面墙的书搬了家,摆上各年份的酒,还给了一个荒谬好笑的理由——因为他怕自己会醉死,所以他的酒借摆在他家,真是好朋友啊他。
已经许久不曾沾酒的慕容谦,今晚却没推辞,或许是生意谈完了,或许是想放松一下,更或许是想忘了那个每晚缠绕在他梦中的可人儿……他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嗯”
蓝洛斯拉长尾音,默默挑了眉,今天的慕容谦很反常,以往他倒酒给他喝,他连看都不看,落得最后他一个人要喝两杯,今天却……很怪哦。
谤据他的推测,男人会喝酒通常只有两种原因,第一为了工作,第二为了女人,目前他工作顺利,那么……
“台湾之行还愉快吧?”蓝洛斯语气虽轻描淡写,态度却很认真。
自从慕容谦从台湾回来,便马不停蹄地投入这桩大生意,他们已经计划好长一段时间要进军亚洲市场,现在终于有了好机会和合作对象,并签定合作方案,他一直没时间好好问问他台湾之行的情况,总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我的心好乱。”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再为自己斟一杯酒,也许喝醉了就可以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