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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情深 第9页

作者:慕子琪

相较包淑萍的无理讽刺,羽萱的默默无言显出大家闺秀之风范,令人觉得相当有气质,只是他们不知道,“真的”柳羽萱骂起人来,包淑萍岂是她的对手,她可是连贬带损完全不含一个脏字啊!

“听说我们的艺术概论课来了位新老师,今天刚来报到。”羽萱不想继续这种无聊的事,于是转了一个话题,今天她遇到叔叔的时候,他有告诉她。

“是男还是女?”大家马上开始讨论新老师。

“是个男老师。”包淑萍是学校新闻社的记者,素有“包打听”之名,她一副无所不知的口吻。

“他长得怎么样,师不帅?”一群女同学围着她问。

“听说是个中年的欧吉桑。”包淑萍回答。只要过了三十,她们就觉得老。

“欧吉桑哦!唉!”许多女同学失望的叹气,本来还期待会来一个年轻的新老师,怎么又来一个欧吉桑啊!对新老师的期望一下子从沸点降到了冰点。

“不过听说是剑桥毕业的。”包淑萍的一句话又引得女同学纷纷揣测起来。

“剑桥耶!那应该长得很斯文啰。男人要稳重才有安全感。”

一群女人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真是无聊,羽萱在心里想着,老师是谁对她来说没多大意义,只要不是另外一个老就行了。

包淑萍看向柳羽萱,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定也不例外,她想挖取她的秘密,因为她想让柳羽萱变成全校最没价值的女生。凭她是新闻社的头号记者,她就不信挖不到。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新老师步进教室。

“斯文?天啊,刚才是谁说的?他是才从哪个监狱出来的吗?”一名学生向旁边的人说。“我看是刚从荒岛漂流回来的,看看他的胡子,跟鲁宾逊差不多吧。”有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天啊!他是个外国人耶!”

窃窃私语声从段维凡进门后就没停过,但他并不以为忤,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就是他。而且,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她依然美丽动人,她的美牵动了他的心弦,这三天,他仔细考虑过丝琳所说的话,他不知这自己是不是懂得真正的爱。

但是自从他在机场遇见她开始,她的身影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九年前她那娇小可爱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进驻他的心里。

这些天,他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很轻易就牵动了他的心,让他手中的笔不自觉地追寻着她的倩影,将之留在素描本上,这是爱吗?如果不是爱,那会是什么?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所以他也不知道。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我叫段维凡。”虽然他现在的外表令人退避三舍,又是一个外国人,但不可否认的,他的声音相当好听,国语也相当标准,大家终止了对他的私下讨论。

咦!怎么会是他?他不是项大哥的朋友吗?怎么会来当老师呢?羽萱感到奇怪,而且,为什么他常用奇怪的眼神观察她?这三天,她隐约发现他在远处看着她,他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课,既然是有关艺术的课程,那么我想了解一下,大家喜欢哪些艺术家。”从来没教过学生的他也不知道要上什么,就先和他们聊聊吧。

“我喜欢毕加索。”一位男生自动发言。

“为什么你喜欢毕加索呢?”段维凡问。

“因为他的画我都看不懂,这样才叫作艺术嘛。”他玩笑地回答。

“毕加索的画只是运用一些几何图形组合,如果这位同学把几何图形学好的话,或许也能跟他一样。”段维凡幽默地回答。大家都笑了,新老师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糟。

他走到台下,一面询问着同学,一面往他的“目标”前进。

“这位同学,妳最喜欢的艺术家是谁?”段维凡停在羽萱的身旁,很自然的问。

“我喜欢蓝斯·烈特。”羽萱据实以答。

“蓝斯·烈特?!”虽然君杰和丝琳都这么告诉他,但亲耳听到时,他心中的感受就是不同。

“老师,他是近代有名的天才画家,难这你没听过?”有人插嘴。

“我当然听过,可是我并不觉得他有名啊!他是个怪脾气的家伙,好像一个小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躲起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段维凡说起自己的坏话,这感觉还满新鲜的。

“那是神秘感,也许他并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的私生活,想保有自己的隐私,所以把自己藏起来,这离尘世专心作画。其实他的内心是空虚的。”羽萱为崇拜的画家辩解。

她的话说中他的内心,她怎么会知这?段维凡惊愕。

“妳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他是想保有自己的隐私?还有,妳怎么断定他的内心是空虚的?说不定是他人格有问题。”他好奇的想知道,她是如何了解他的。

你这个欧吉桑人格才有问题哩!居然当着我的面骂我最崇拜的画家,你这个大变态、无聊男子……羽萱在心中不悦的大骂。

“老师,从一位作家的作品不难看出这位作家的人生观,相同的,用心去看一位画家的画就可以感觉出他内心的一部分,蓝斯·烈特的画虽然带有磅礡的气势,但莫名的就是会给我一种空虚感。”她尽可能和颜悦色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段维凡心中有丝安慰,她竟然能看穿他的心,可见她是了解他的。

“话不能这么说,看画是一件很主观的事,妳认为他的画带有空虚,那是妳的感觉,也许是妳自己觉得内心空虚才会把自己的感觉投射其中,也或许是妳的错觉。”

“老师,那你也很主观,你怎么知道我是把个人的感觉投射其中呢?你又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在想什么?”这个可恶的欧吉桑,蓝斯·烈特跟他无冤无仇,他干嘛没事看他不顺眼,瞧他这副强盗模样,搞不好连拿画笔都不会。

“妳也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是很主观?我是很客观的。”

大多数的同学都抱着看戏的心态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

他分明是故意想找碴嘛!

羽萱站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后,甜甜的问:“老师,我想你一定不曾看过蓝斯·烈特的画,我建议你应该去看看,自然就会明白我说的了。”

这只自大的猪。

“我当然看过他的画了,每幅都看过,所以我才敢这么说。妳看过他全部的画作吗?”段维凡问道。他是不是看错了,怎么她的双眸中跳出许多火花呢?她不是一个娇柔文静的女孩吗?那天他撞上她害她摔得那么惨,她也没生气啊,怎么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画家会如此生气?突然间,他有点嫉妒自己的另一个身分。

她当然见过蓝斯·烈特所有的画,只是她不能老实说,因为有些画为收藏家所珍藏,一般人不容易见得到,但凭她的身手,进出那些地方可谓易如反掌,就像走进自己的房间那样容易。

“没有!”她只好扯谎,心中却呕死了,他分明给她难看嘛!

“这就是了,我的看法比妳客观多了。”他说赢她却一点快感也没有,因为说来说去,被毁谤的人还是他自己,而且好像惹得羽萱有些讨厌他,他到底是要追求她,还是要让她讨厌他啊!

气死我了!羽萱真的快要气炸了,这个不知死活的欧吉桑似乎不了解惹她生气的下场。

她的身子一瘫软,直向他靠去,就不信她的“美人倒”靠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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