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咬牙切齿,原本宫诗雨是想破口大骂,但她是英国道道地地的淑女,是不可以说脏话及中国人称的“三字经”,笨蛋、白痴、神经病……等,都不能说,那叫她说什么呢?也不能教他下地狱,那更是毒呀!
“你……可以站起来吗?”他不确定地问,为什么女孩子都这么不堪一击呢?他只是踩到她的鞋,又不是把她撞倒。
她真想干脆昏过去算了,在大马路上跌个狗吃屎,大概和韩信的胯下之辱差不多吧!
她撑着身子想起来,却碰到已擦破皮的膝盖,她申吟了一声。虽不大声,但他听见了,眼中更多的忏悔,小心地协助她翻个身,让她坐在地上,由于宫诗雨一直低着头坐在地上,所以这名男子没见到她的脸,也不知她就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人儿。
爆诗雨低着头一是丢脸,二是她在生气,她瞪着自己的衣服脏掉,真是欲哭无泪,怎么那么刚好会跌在一小摊水上头呢?再看看膝盖及小腿的擦伤,她更觉得倒霉到家了,从她认识那个叫什么樊仕澈的人后,她就一直倒霉呢?
他见她膝盖及小腿受伤处泛红,是没什么血但擦伤不小,和她肤若凝脂比起来,伤口显得严重了些。“可以站起来吗?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疗伤……”
听到医院两字时,她脑中仿佛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抓不得要领,她撇开他的手。“我才不要你的好心,若不是因为你我哪会受伤呢?衣服又哪会脏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想伸手扶她,但由她紧抿的嘴型,他知道她痛恨死自己了,于是他只得把手放在外缘,待她不稳时,他还可以扶她一把。
“不是故意的就这样,那你故意害我时,我不就完了!”她站起身给了他好大一个白眼,见到他的脸时,她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铜铃还大,她马上大叫且一个后退,结果——她又跌在地上,这次她是受伤,好疼呀!
“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樊仕澈……”这次樊仕澈也大叫。心里一阵高兴,手又要伸过去,但她的表情却是惶恐的。
“你别过来……我有佛珠哟……”她吓得花容都失色了,妈呀!她今年是犯太岁了,是不是?想不到才事隔两日,她又碰到他了,不是衰是什么呢?不是“大台湾”吗?台湾有好几千万的人口可以让他挑,怎么他偏偏爱缠着她呢?真是活见鬼了!
他不解。“佛珠?佛珠要干么?”
“避邪呀!你八成上辈子没好好读书,连人间的规矩都不懂,真是不聪明!”她翻着皮包,奇怪佛珠在哪儿呢?早知道就戴在手上。
“我的脸要避邪?”实在是太侮辱人了,他这等长相若需要用佛珠避邪,那其他男人不就该跳河自尽了!
“对呀!啊,我找到了,那你就不敢接近我了。”她把佛珠给他看。
樊仕澈苦笑。“你说我不敢接近你吗?”
“对呀!”才一说完,他的魔手就往她身上伸出,看着他扶起自己,她变脸。“你是何方妖怪,怎么连佛珠都不怕呢?”太小了,是不是?下回买大一点的佛珠好了!
“我不是何方神圣,只是个人罢了!”他这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的招牌,今天被宫诗雨一手给拆了!唉!
“你才不是个人呢!不然为何我有两天的记忆力消失了?”她离他有一段距离说着。
他要昏倒了。“你没记忆、没印象是因为你一直发高烧昏迷着。”
她发高烧?她回想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原来她刚才对医院这两个字特别有印象,她的眼睛打量着他的脚。“咦,你真的没有飘在空中,而且还有两只脚哩?”
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男子,忍不住对樊仕澈建议。“我看你最好送她去医院,她真的把自已的脑袋摔坏了,已经有阿达阿达的倾向了。”一旁的人也一致点头。
樊仕澈瞥宫诗雨一眼,见她眼中冒出火花,他接口:“没有啦,是一场误会、误会!”
“是吗?”每个人的脸上更是怀疑。
“你们……”宫诗雨忍无可忍,想发作时,樊仕澈一把抱起她。
“我送她去医院。”说完拔腿就跑。
“我不要去医院,还有,你在干么?我还没说完也!”
“我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看你还是别说得好,以免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被人说成阿达,怎么还可以保持淑女的风范呢?”
他倒吃惊了。“阿达你懂,怎么旁观者清你不懂?”
“你管我!”她这时才渐渐想起他们最后的完整对话。
“我没有管,只是好奇而已。”他带她去一间还未开始营业的PUB中,没理会他们瞪大眼地见他抱着她,自行走进一个房间,将她往椅子上一放。“呼!我要休息一下。”
“你侮辱人?我有那么重?”
“我没说你重,只是口渴想喝水,这也不行吗?”他转得可快了。
“人家又没营业,谁会理你呀!对了,你这样大摇大摆闯进来,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这个门?”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开门招来其中一个魁梧男人,他还不知死活地跟他要了两杯开水,在PUB里要开水,这简直是个笑话,人家根本没卖水,她闭上眼睛以免见他死得难看的模样;过了半晌,没有樊仕澈被人揍的哀嚎声,她睁开一只眼,发现那个男子走掉,而且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她问:“他没打你?”
“为什么他会揍我?”他坐进椅子里,莫非宫诗雨觉得他长得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你个头高、长得魁梧,而且又笑得一副贼头贼脑样又打扰人家开店,他当然要揍你呀!”
樊仕澈哈哈大笑,这丫头!傍她一点颜色就大开染房了。“放心,若他们要揍我,我会先拿你当挡箭牌的,就说你是某某帮派的大姊头如何?”
“不好笑!”
“不会呀,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耶!”
“你不走,我走。你不要命,可别拖我下水!”
他按住她的手摇头。“来者是客,而且你要出去还是会碰到他们,不如待在这来得安全。”
“你不知道他们刚才一直瞪着我们耶!”人家说PUB都很乱很杂的呢!
“有吗?”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早带个女伴来,且跟以往不一样的型。他没理会她的警告起身,当她也要起来时,他按住她说:“腿给我看。”
“我的腿为何要给你这个大看?”开什么玩笑,他在做梦!一说完,她却听到不少的窃笑声,某个人笑得特别大声走过来,是刚才那个魁梧的高大男子。
“热脸去贴冷板子,嗯?”
樊仕澈瞪那男子一眼。“闭上你的狗嘴,水给我。对了,顺便拿医药箱来。”
那人把水给他,耸耸肩就走,交代一人去拿医药箱,又去忙他的事。
樊仕澈蹲在她面前的地上,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西装裤上,一手倒水清洗她的伤口,一手拿手帕擦拭。
“喂,你干么!很痛耶!”她皱起眉,打他。
他从一人手中接过医药箱说:“打一次收一百元,你尽量打甭客气了!我会记得跟你讨债的。”她给他结实的一拳。
但在他给她上药时,她痛得没空打他。弄好后,他说:“好了,没什么大碍;我刚算过,你总共欠我九百元,别赖账呀!”她一副“谁理你”样,他跑去另一个小房间拿出一件T恤。“哪,你拿去换上这件衣服。这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