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剎那她几乎冉一次回到幼年接受复杂而沉重的训练时期,又唤起昔日苦不堪言的记忆,也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在锻练身手方面,她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和体力,忍受更多的痛苦,不过,那是必须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调甚为平静地道:“那全都是过去的事了,毋需再提。”
人,通常只看得见他人成功荣耀的一面”而忽略了其背后不为人知、艰辛的奋门过程,真难得他竟注意到了。
“有道理,”他同意,“妳的答复呢?”紫罗兰色的眸子裹流转着醉人的柔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而她自己也不是个会轻易交心的女人,“阁下最好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火夕好心的建议。
“谢谢妳的好意,我会谨记在心的。”他道了谢,一点也不以为意。
她微微一笑,“不客气。”身形微动,立即飞快地掠过挡在面前的韩役展,打开连接两个房间的小门,回到她的房间裹,“那么,晚安了。”然后不待他回答就轻轻地将门给关上了。
韩役展面对那一扇关上的门,低低沉沉地笑了开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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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正埋首于报纸中,前面的桌子上有一束美丽的花无声无息地散发出香味,展示出美丽姿态。
那是她头一遭收到男人送的花,而送花的人正是韩役展。显然他是打算行动了,这倒有趣极了,火夕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迷人的弧度。
“喜欢我送的花吗?”韩役展自楼梯走了下来,一眼便瞧见他吩咐花店送来的花。
火夕没有自报纸上移开视线,语调仍是淡淡的,“谢谢,花很漂亮。”
既然她并没有表示出不喜欢,那么就当她喜欢他送的花好了。“只要妳喜欢就火夕的脸自报纸后探出,“以后别再送花给我了。”她的意思应该很明白了,韩役展来不及问个清楚,像阵风席卷而来的韩幻敛插入他们之间,紧傍着火夕坐下,小鸟依人的偎着她,完全是一副娇憨的小女人姿态。
“夕,你抓到坏人了吗?”韩幻敛现密地伸手挽着火夕的手臂。
韩役展冷然地旁观一切,紫眸中讯过一抹疏离,虽然根据资料上显示幻敛是他最疼爱的表妹,不过,此刻的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他并不爱看见其它人缠着火夕不放,即使是同性的幻敛。
火夕放下报纸,“还没。”难怪古人誽:最难消受美人恩,她在心中叹口气。
“真的有人要杀役展哥吗?”最近这一阵子风平浪静的,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不是她不相信,而是这种情形太怪异丁。
火夕抽出手臂,转头注挸她,“妳认为没有歹徒?”这正是自己要的,所以,火夕要韩役展对于前几天受到狙击的事保密,火夕要让主谋者自己现身。
“说不定歹徒惧于“冬火保全集团”的响亮威名下改变主意了。”韩幻敛道。
没有人会愿意和“冬火保全集团”为敌,那无异是以卵击石的行为。
“希望如此。”火夕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今天不用上课吗?”
“下午没课,咦!这花好漂亮。”她捧起置放在桌上的那一束花,张着晶亮的眼眸望着火夕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颜。这束花有没有可能是夕买来送给她的?
看见她眼中希冀的光芒,虽然明知道不应该,火夕还是开口了,“妳喜欢的话就送给妳好了,”这样也省得自己再费心处理那束花,一举两得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在对上两道指责的目光时,她感到些许歉疚浮上心头。
韩幻敛紧紧捧着花,喜出望外地道!“我会好好保存这束花的,因为是你送给我的第一束花。”最好是制成干燥花才能永久保存。
火夕感到不妙,她怎么愈陷愈深了?
“夕,谢谢你。”韩幻敛转向韩役展展示怀中的花束,“役展哥,花很漂亮对不对?”
有抹淡淡的不悦盘踞在韩役展漆黑幽合的眸底,“对。”当然漂亮了,那束花是他订的嘛!夕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向幻敛坦承她是个女人的事实?他不希望有其它人爱上她。
火夕正打算开口之际,又有人推门而入,隔绝在屋外的冰冷空气大量涌进。
韩颂白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抖落一身的寒冷,“这一叠文件需要你过目签名。”他褪下厚重的长外套挂在衣架上。“四少,幻敛妳也在这儿啊?”
对于韩氏机构的营运,韩役展巳藉由公司的计算机作了一番了解,也懂得如何作斡役展瞟了火夕一眼,起身对韩颂自说:“那我们进书房去吧!”美好的下午就这么泡汤了。他经过韩幻敛身旁时,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韩幻敛的砚线自花上移开,巧笑倩兮,“我是来找夕的。”
火夕唇畔的浅笑微微一僵,她毫不矫饰的纯真笑靥令自己有罪恶感。
而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客厅只剩下火夕和韩幻敛。
这是个好机会。“幻敛,有件事我必须告诉妳。”火夕起了头。
“什么事?”她抬起眼。
望着韩幻敛眼中如梦似幻的光芒,火夕竟然感到万分艰辛,“我……”虽然自己不是故意欺骗她,但,事实终究是事实。
韩幻敛眼露不解。
火夕俊美的容颜悄悄驻进为难,她从没这么棘手过。“我不喜欢女人。”
她怔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呃!夕,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喜欢女人。”她重复。这样子说幻敛应该会明白吧!火夕忖道。
夕不喜欢女人?这一句话彷佛一道雷劈中了韩幻敛,有那么一剎那她的脑中一什空白,整个人毫无知觉,半晌才又恢复。她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声音透露出些许不安。
火夕攫住她的肩膀,坚定的口吻依旧,“不是,那是事实。”
韩幻敛彷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痛苦地吐出,“你……你是同性恋?!”
同──性──恋?!原来……火夕哭笑不得地睇凝她,她始终都没有弄清楚,“不是。”
“可是,你刚刚说你不喜欢女人啊!不喜欢女人就是喜欢男人了,那不是同性恋是什么?”
火夕当然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男人喜欢男人才叫同性恋,而我是女人。”
韩幻敛再度傻眼。
火夕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粉女敕的脸颊,“幻敛,妳怎么了?”
而地的响应却是毫无预警地昏倒在火夕的怀中。
她知道自己身为女人这项事实很难令人相信,但是,有必要吃惊到昏倒吗?自己就真的一点女人的特质也不具备吗?火夕动作轻柔地让韩幻敛躺在沙发上,而后陷入沉思中……不过,由此可知当初失忆后的韩役展能够一眼辨识出她的性别是多么不简单的事。
***
韩幻敛悠悠转醒时已是二十分钟后了。
“这裹……”她缓缓撑开眼皮,四下瞄了瞄,“我怎么了?”
“妳昏倒了,现在感觉如何?”
“昏倒?我?”她无法置信地指着自己。怎么可能……此时有一句话就这么唐突的跃入她的脑海中──而我是女人。
韩幻敛猛地自沙发上弹了开去,瞠目结舌地瞪着依然俊美无比的火夕,吶吶地誽不出话来。
“小心,别摔着了。”火夕明白显然她想起刚才的事了。
韩幻敛没有开口,仅是以晶亮的瞳眸秋着火夕猛瞧,一瞬也不瞬。这么俊美绝伦、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火夕竟然会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