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镳。”她看见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显然不安什么好心眼。
“只要我不杀韩役展,你就不会公开我的身分?”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了,米奇.霍金生的棕眸裹悄悄地掩上狠毒。对方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必须把他解决掉,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
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温柔,“完全正确。”她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她并不嗜杀,但是,她很乐意送该死之徒下地狱去报到,包括米奇,霍金生。
“好,我答应你。”无声无息中,米奇.霍金生的手巳握住腰际的怆柄。
火夕锐利的黑眸中精光一闪,地故意佯装防御尽卸的半转过身,引诱他出手。
而米奇.霍金生果然懂得把握住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迅速地拔出腰际的枪瞄准火夕。
“砰!”一声枪响响起。
拍下扳机的人是人夕,准确无误地轰掉米奇.霍金生手上的枪,“你做了一件蠢事。”就这一念之间,他已经替自己招来死神:米奇.霍金生怒吼一声,纵身扑向火夕,想藉此一击扭转劣势。
火夕笑着,依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握枪的右手徐徐扬起。“砰!”又是一声枪响。
自枪口中疾射而出的子弹不偏不倚地坎进米奇.霍金生的双眉中央,他睁大眼睛往后倒了下去。枪口冒出的白烟淡释在空气中,就像是意谓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四少。”
火夕并没有转过身,“极,我就知道你会来。”对于这种情形她早已经习惯。
“这种事其实不必妳亲自出手,交给我来就行了。”有个挺拔的身形自黑暗中走出,丝缎般光滑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条辫子垂在背后。
火夕换了个话题,“恭喜你,音乐会有很高的评价。”她或许没空去欣赏由极指挥的音乐会,不过,她看了报纸的报导。
“谢谢,狸呢?她怎么不在妳的身边?”御极淡漠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四少的枪法依然精湛如昔,希望她没有发现米奇.霍金生胸口上的枪伤。
他横跨了一步,意欲挡住火夕的视线,殊不知她已经将一切纳入眼底。
“她回法兰克褔去了。”顿了一下,火夕伸手怫开一小绺不安分的发丝,“你对我的枪法很没信心哦!”她等着看他尴尬的模样。
他从没有这么想过,“我没……”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猛然醒悟出一个事实──四少知道他也开枪了。
“嗯?”她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一阵红潮涌上御极向来淡然的俊脸,他极力在脑海中搜寻能够被接受的理由。
“我……我只是怕诡计多端的米奇.霍金生会对妳不利,所以……才会开枪。”不管怎么听,他话中仍旧有不信任她的枪法的意味。
上一刻仍是一脸高深莫测,下一刻她的脸上却有肆无忌惮的笑意泛了开来,“别伤脑筋了啦!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火夕扬手拍拍御极的肩膀,“既然你都来了,也不好让你白跑这一趟,这裹的善后工作就麻烦你了。”
御极点点头,“交给我吧!”
“那?我先走了。”接下来就等主谋者耐心用罄地落出马脚来。
***
那一扇门。这已经是她每天例行的事──探规他的情形。
推开门的剎那,她立即落入一个浑厚温暖的胸膛裹,不必想也知道胸膛的主人除了韩役展以外不作第二人想。“放开我。”
“这么晚了,妳上哪儿去?”韩役展的手像铁箝似地锁住她不放。
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小空隙。韩役展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服熨烫着火夕的皮肤,撩快了她的心跳,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有些新奇、陌生、心慌意乱却不讨厌。
“我的工作范围并不包括向你交代我的行踪去处。”火夕轻而易举地挣月兑他的箝制,声音依旧柔得可以拧出水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说完话,她旋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韩役展一闪身挡在连接两个房间的那扇门之前,“妳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妳吗?”
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淡如水,教人无从揣测她真正的心意。
火夕退了一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斜睇着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韩役展,“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你的担心未免有些多余。”他并没有其它的用意,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多余?排山倒海般的怒火涌进那一双漂亮的紫色眸子裹,韩役展燃起亮眼的光芒,低吼,“妳怎么能这么说?”他的关怀竟悉数被掷了回来。
“撇开我们之间的主雇关系不谈,你和我什么也不是,没有必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火夕冷然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她不否认自己是欣赏他的,但是,她暂时无意涉及爱情。
她冷冷的态度更是将他的不悦推至顶点,“妳能否认我的心意吗?”他从不曾隐瞒对她的感情。
“此时的你并不完整,轻易说喜欢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她指的是他失忆一事。
他不认同,“若是我永远都找不回昔日的记忆呢?”即使是失忆也有爱人的权利。
“若是你恢复记忆而忘了这期间的一切呢?”她以问题来回答问题。一旦他回复以前的记忆,极有可能会忘记失忆期间发生的事,那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韩役隈坚定不栘的眼神直直地探入她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记得妳。”
明知那一点根据也投有,火夕的心却为了那句话猛荡了下,“别承诺你做不到的事。”
“我不会忘记妳的。”他用斩钉截铁般的语气再次许下诺言。
她的意志有些动摇了。毕竟韩役展是个具有魅力的成熟男人,也是她欣赏的看出她的动摇,韩役展又加把劲儿,“公平些,我只要一个平等的机会。”紫坚盈满温柔地端凝着火夕美丽的脸。
她几乎要醉倒在他温柔的紫色眸海裹,在沉沦的前一刻,她奋力拉回神智,“什么平等的机会?”她随口抓了个问题。
“给我追求妳的机会。”他的眼神坚定,彷佛在做勇往直刖的宣誓。
“你不介意我像个男人?”或者,该说根本就是,不过,她无意为任何人改变,这就是她──火夕。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妳是个男人也无妨,我不想和其它男人分享妳的美丽。”没有经过仔细思索,他的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他也挺会甜言蜜语的,火夕徐缓地勾勒出一抹浅笑,又问:“不介意我的身手比你好?”这个问题的杀伤力很大。
闻言,韩役展扯出一记苦笑,她还真懂得如何打击男人的自信心,“说不介意是自欺欺人,只要是男人就会想保护心爱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例外。”
“改变主意了?”很正常的,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毫无芥蒂地接受一个能力比自己强的女人。
“不。”
出乎意料的答案今火夕一怔。
他伸手亲昵地替她拂开一小撮垂到眼前不安分的发丝,“或许我有些自不量力,不过,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以我的力量来保护妳。”
一个不经意的亲密小动作营造出的醉人气氛今火夕抽不开身,再加上诚挚动人的言语今她微微动了心。
韩役展又道:“况且,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妳能有现在的敏捷身手必定是受过极为严苛的磨练,吃了很多苦,而那令我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