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飞快地扫了一眼,嗯!全都是熟面孔。她必须确定没有歹徒混在其中,才能确保韩役展的生命安全。
“感觉怎么样?”一名医生以挪威语询问。
韩役展亦以熟练的挪威语回答,“除了全身都痛以外,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显然他只是单单失去某些记忆而已,其它能力都没有丧失。他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和挪威语。
“不记得名字?”
“嗯!”
“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对。”
医生替他作了一些身体外部的检查后,旋身对火步道:“我们必须为韩先生作进一步的检查和脑部断层扫描,找出问题所在。”
火夕点头同意。
在他们将韩役展推出病房之际,火狸提着热腾腾的食物走来。
“四少,韩先生醒啦?”她的视线随着病床移动,直到那一群人消失在转角。
“是醒了。”她道,不过,叉百新的问题了。
“他们要带他去作检查?”
“嗯。”火夕颔首。
暂时不管他了,工作要做,也得吃饱了才有体力嘛!火狸抬抬手,“四少,先来吃早点吧!”
“等会儿,妳先去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委托人吧!让他们知道韩役展醒了,不过,却失去记忆了。”她轻轻的几句话却有炸弹般的威力。
“失去记忆?!”火狸提高音量。
她没有回答,仅是道:“快去。”
火狸领命而去。
火夕蹙着眉陷入沉思,对于来往行经的护士投注过来的倾慕眼柙毫无所觉。
不一会儿,火狸去而复返。
“办妥了?”
“他们立即赶过来。”她回复。
火夕的视线不经意触及她手上提着的热食,“我们先把早点吃了,才有力气工作,嗯?”在能力范围内,她尽量不辜负别人的好意。
火狸扬笑点头,察觉了往来护士的爱慕眼光,玩心大起地偎近火夕身边,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转进病房内,而后抑制不住地捧月复大笑。
火夕没辙地看着她。
火狸笑得无法自己,笑得连眼泪都自眼角溢出,“天啊!我快不行了……”话虽如此,她还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狸,妳呀!真是顽皮。”火夕不禁道。
敛起笑容,火狸一本正经,冠冕堂皇地道:“我这么做可是在帮妳的忙耶!”
虽然她自己也十分乐在其中。
火夕挑起一道眉毛,“那么我是不是该向妳道谢啊?”她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女孩喜欢上自己。
“不,不必了。”火狸忙不迭地拒绝,随即又故态复萌,“妳刚刚没看到真是人可惜了,那些女护士一看见我挽着妳的手臂,眼睛瞪得跟铜钤一般大,裹头燃起的熊熊妒火差点把我烧焦了呢!”她说得精釆万分,兴致一来还比手画脚一番。
火夕有些无奈,“还吃不吃早点?”
她连忙点头:火夕漫不经心地把食物往口中迭,韩役展的失忆看起来不像在演戏,那么照理来说刚刚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可以一眼就辨别出自己的性别?不可能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啊!
咦?四少在发呆!火狸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将火夕完美迷人的容颜都纳入眼底,若非她自小和四少一起长大,对于四少是女人的事实再确定不过了,说不定她也会是四少那一大群爱慕者中的一个。
“四少,妳在想些什么?”
火夕挸线的焦距集中起来,“狸,妳相不相信有人可以一眼瞧出我是女人?”
“谁?”这么厉害!雏道有火眼金睛不成?真该好好访谈一下才是。见过四少的人,十个之中有十一个会认定四少是个俊美的男人,即使四少漂亮得不象话。
“失忆的韩役展。”火夕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轻描淡写地吐出。
“嗄!”她傻眼了。
她的讶异在预料之中,火夕单手支撑着脸颊,微偏着头揪着火狸,“就是失忆后的韩役展,他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说我很美,很有趣的说法。”
火狸边收拾东西,边道:“怎么会,这表示韩役展他是个独具慧眼的男人,懂得看透表面的假象。”四少只要稍稍改变一下装扮便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对于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多谢妳对我的姿色这么有信心。”火夕的唇畔绽放一朵勾魂摄魄的笑花。
虽然明知道四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火狸依然会为她一个不经意勾勒出的笑意怦然心动。“不客气。”而且火狸也觉得,失去记忆的韩役展的直觉显然变敏锐了。
“我要你去查的资料,如何了?”依第一次狙杀韩役展的手法来判断,歹徒显然是精于枪法的人,才能在长距离下开枪,而且不会偏离准头引起骚动。
“歹徒是在一栋商业大楼五楼的男士冼手间内开枪的,当天出人那栋大楼的人员既多且杂,恐怕无从查起。”火狸作了详尽的报告。
火夕又问:“极怎么说?”
“目前在挪威境内停留的世界级职业杀手只有蜘蛛,但是行踪不明。”她一丝不苟地报告自御极那儿获得的机密资料。
必于这方面的资料取得,一向是御极的专长,也在他的管辖之内。
这就够了,火夕的眼中精光毕露。
***
好不容易打发了所有人之后,病房内终于只剩下韩役展和那个有着四簇火焰纹印的美丽女子。
他记得她叫火夕。在他被许多陌生人围住的时候,她始终是一副优闲的模样倚墙而立,却又彷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般蓄势待发,像头美丽危险的美洲豹,今人不敬小觑。
他知道她在捍卫自己。一个女人会如此在意另一个男人的安危,通常只有一个理由──两人有很密切的关系。
第一,两人的年龄差距不大;第二,两人的发色、眼瞳颜色不同;第二一,两人的姓氏也不同。所以,综合以上三点他们应该没有血缘关系才是。
摒除了血亲这一层关系,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情侣或者夫妻。他并不讨厌自己得到的结论。
火夕踱到床边,见韩役展仍是百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兴味大起,“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瞧?”如果盯着自己的是女人,那她还可以理解。
就在她来到韩役展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迅速地拉下她,并且毫不犹豫地吻住她。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着。
事情完全不在火夕的预料中,一回过柙来,却察觉到他灵活的舌正在自己的口
中翻腾、肆虐,并且纠缠住她的舌不放。她像座石雕像似的既没反应也没反抗。
良久,韩役展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他早就想知道吻她的感觉,这会儿愿望终于实现了,虽然浑身的伤口都开始疼了起来,但是,值得的。
捂着唇,火夕白皙俊美的脸隐隐染上两抹浅浅的魟晕,这并不是她的初吻,不过,倒是第一次被吻,而且还是这等火辣辣的接触。
火夕稍稍平复了急促的心跳,找回些许沉稳,“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解。
他的接吻技巧很高明,显然并未受到失忆的影响。
“为什么?”他笑了开来,紫罗兰色的眸子染上温暖,更显得迷人,“就只是想吻妳啊!妳的问题页奇怪。”他英俊粗犷的五官散发着纯阳刚的男性气息。
韩役展理直气壮的口吻差点说服了火夕。
不对,他没有权利吻她。她蹙起眉毛,“你不能吻我。”她对这种说法真有点无法适应。
虽然感觉有点陌生,不过,他喜欢吻她的感觉。“什么?”他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