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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人甜 第18页

作者:默婵(沐辰)

但是——是哪个白痴在山里头乱喊她的名字?

“袖丫头!”

背后突来一个力道撞上元绿袖,元绿袖一时不察,就这么被那力道给撞下山谷,下坠的力量如此之大,大到元绿袖还没搞清楚状况,即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第七章

“哇啊——陛犴啊——袖丫头跌下去了——”一只紫黑色的貂在崖顶尖叫。

一阵狂风袭来,一道黑影跟着直坠下崖,在元绿袖坠地之前捉住她的手,身影一转,变换方向,足尖点上崖边丛生的树梢,逆风向上,回到崖顶。

平抒衡瞪着怀里昏迷的人儿直瞧,一双利眸几乎要穿透她。

“狴犴,袖丫头怎么样?她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太高兴了,所以她才会——”

“闭嘴!”平抒衡低声喝道,心想这只貂怎么这么吵?

“都是我不好,要是袖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有朋友了啦、呜呜……”貂儿直哭,“袖丫头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好久没见她,好想她,怎知道这一扑,她就——”

“我叫你闭嘴。”平抒衡被吵得受不了,斜眸一睨,成功的让貂儿华声闭嘴。

貂儿眨巴着眼,努力伸长矮小的身子,想探看元绿袖的状况,可平抒衡抱她抱得死紧,怎么也不肯给它看,它失望之余却也不肯放弃的猛跳,最后平抒衡被它烦到不行,只好半跪,将怀里的元绿袖半放在地——

“看够了没?”啧,若不是貂儿同元绿袖是好友,他绝不会让这只貂靠近元绿袖。

“狴犴,为什么袖丫头眼睛要蒙起来?”不顾平抒衡的斜阳,貂儿爬上他的肩,窝在他的肩头俯视元绿袖。

“不关你的事、”平抒衡对毛茸茸的貂没有好感,出言警告,“你最好给我下来,否则——”

貂儿不等他说完,马上从他的肩跳到元绿袖交叠的手上,怯怯地对着平抒衡瞧了两眼,见他只有皱眉,没有将它拨开才敢继续巴着。

“呃……”元绿袖发出一声申吟,皱起眉头。

“袖丫头!”貂儿一见元绿袖有反应,连忙叫道,但一叫出声就被平抒衡一掌挥过后脑勺给制止。它眼眶里溢满眼泪,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平抒衡,双掌捂着发疼的后脑勺,不敢再出声。

平抒衡斜睨它一眼,不再说话。绿袖儿的朋友他没有一个喜欢过,只因它们全都过于亲近绿袖儿,以往他总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至今方知那是嫉妒。

“发生什么……”元绿袖只知道自己被某种东西从背后攻击,致使她跌落山崖,但她没有感受到痛楚,依凭着的——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别动!”平抒衡出声制止元绿袖的蠢动。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元绿袖只觉头发晕、全身发热,然而人耳的男声不陌生,似乎在哪儿听过。“在下没有什么大碍。”

“是吗?”平抒衡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她,很是怀疑的问。

“是。”她不习惯娇弱地躺在男人怀里,不自在的想起身,教个轻但坚持的力道揽抱着,她听见男子在她耳边低喃:“不要勉强自己,受伤就受伤,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她又不是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质女子,元绿袖闻言,不禁嘴角抽搐。

这人怎么回事?

“壮士,在下并非弱女子,适才失足,纯因不熟山形,我说无大碍并非与壮士客气,你自可安心放开在下。”元绿袖迅速讲完,想挣月兑此人的臂弯,却在嗅到熟稔不已的气息时忘了挣扎。

这气味、好熟好熟……仿佛早已烙在心头般。

“你喝了“俪人甜”?”平抒衡嗅到她身上的酒香,不由得皱眉,“谁给你喝的?你不知那尾劲强得可以醉死一条龙吗?”

“我喝不喝与你何干?”元绿袖对这位壮土管教的口吻感到不悦,他俩分明萍水相逢,他却像自己的爹亲一般的教训她,她爹都没管过她喝不喝酒。

“眼睛着不见还敢喝酒走山路,姑娘的勇气着实令在下佩服呵!”平抒衡眯起眼,冷冷地嘲弄。

平抒衡边说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尤其当他发现貂儿一脸看到鬼的模样死瞪着他时,他更想一走了之,可绿袖儿就在眼前……在眼前啊……

他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见她时,她即出现,怎么样他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元绿袖闻言面色一僵,“干你何事?你别以为救了我就有资格骂我。”

平抒衡冲动的想立即解开她的封印,可元绿袖在被封印前说的话适时响起,阻止他解咒的动作。

他的手在颤抖,脑子乱哄哄的想不起解咒的咒语,只记得绿袖儿饱含愤怨的眼眸与柔声的指责……他发现……他害怕面对这样的绿袖儿……那个对他绝望的绿袖儿……

她的怨恨深深烙刻在他心版,怎么也无法去除。

“我不是骂你,我是在关心你。现下是白日,你尚能跌下山崖,何况黑夜?这儿的夜晚,可不似都邑那般的安全。”他只会用这种方式关心人,好听的话他说不出口。

绿袖儿该是知道的,可她被他封住记忆一与她共处的七百年全教他给封印……

“你…平抒衡!”元绿袖终是忆起这难忘的气味是属于何人,不禁叫道。赴平抒衡呆愣之际推开他,伸手在地上猛模猛捉,想拿含光。

“啊!”貂儿被波及,跌个四脚朝天,发出尖细的叫声。

这声尖叫不在元绿袖的预期中,她顿住动作,脸色凝重,聚神倾听。她在这儿看不见任何的灵光,连平抒衡在洛阳那张狂的白芒也尽数消除,是以她等于是全盲,只能依靠听觉。

“别再模了,很难看。”平抒衡怕她找着找着又跌下山崖,于是替她拾回遗落的包袱及含光,丢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那你别看啊!”元绿袖怒斥。

“袖丫头,你不认得貂儿了吗?”貂儿在元绿袖身边统来绕去,因她的脸色而不敢过于靠近她,总觉得她虽是元绿袖,可又不太像。

“谁在说话?”元绿袖抱紧包袱和含光,这声音不是平抒衡的,但也不是她所认识的,可却唤她袖丫头。

“貂儿呀!是貂儿啊!”貂儿才想窝上她的肩头,即被平抒衡给捉住后颈,往自己肩头送。

“狴犴,都是你啦,你把袖丫头带到中原之后,她就不认得貂儿了,呜呜……呜呜……“貂儿不顾平抒衡恶狠的瞪视,大哭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貂儿?必悍?狴犴?元绿袖猜出之中的关联,不禁倒退一大步,细小的落石滚下山崖。

平抒衡见状,忙将她拉人怀,气急败坏的责任,“你不要命也别在我面前三番两次的跳崖!这儿不欢迎你自杀,要死就回你的洛阳去!”

元绿袖教平抒衡这突如其来的态度给弄傻了,明明记忆中的他不曾如此惊慌失措、不曾如此苛责关切,他向来是谈笑风生、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敝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又为何想哭?心又为何痛?

“平抒衡,你发什么疯?”元绿袖双手托在他胸前,试图为自己挣得一丝呼吸的空间,更试图找到一丝理智。

“我没有疯,疯的是你,竟大老远的自洛阳来到长白山寻死,真可列为天下奇闻。”平抒衡见她如此努力的排开自己,胸口一窒,有些难过,出口更加恶劣。

元绿袖咬咬下唇,再同平抒衡扯下去,她会先气死。

“你得跟我回洛阳不,回京师。”元绿袖得向廉王覆命,更得向皇上覆命,只因平抒衡杀害的是朝廷命官,得送京师法办。“你杀了朝廷命官,我奉命逮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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