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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念星辰 第3页

作者:默婵(沐辰)

她喘息着,无法乎复狂跳的心以及颤抖的身子。

害怕。是的,她好害怕。梦里的影像是如此的真实,好似那名投入火海中的女子便是她似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可怜?开玩笑,她才不会像梦中那名女子那么笨自杀呢!

生命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这可是她的至理名言。

她宁愿别人死,也不会要自己死;宁愿是别人损失钱,也不愿是自己损失钱。

“呼!”严若辰轻嘘口气,反正她还活着,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是的,那只是个梦,梦不是真实的,活着能呼吸才是最真。

倏地,她冒出了一声咒骂,“该死的!”

映入眼帘那双缠满白色纱布的双手是她咒骂的主因。

她用来吃饭的宝贝手竟然缠上了纱布,而且还痛得要命,她是做了什么大事让自己受伤了?!

然后,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白色的床上,这张床不甚舒服,显然不是她房里那张柔软得让人一躺下去就不想起来的床,何况她那张床也不是白色的。

白色……这让严若辰联想起她最讨厌的地方。

扬睫一溜,果然,那一大片的白色让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她曾发誓死也不踏进的医院。

一连串的低咒连珠炮似的逸出她的唇间。

她从没见过世界上有哪个地方比医院更黑血的。

这种只要踏进就得付挂号费,不幸睡张不舒服的床一下还得付住院费,若是要开个刀,费用更是高得吓死人的烂地方,她连提都不愿提。

如今,她不只是踏进,还住下了。

严若辰现在心里塞满了疑惑,她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医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妳醒了。”一声惊呼将她月兑轨的思绪捉回。

她望向声源处,只见一名身着护士服的女子站在门口看她。她不悦的横眼瞪着那名女子,护士只会叫不会做事吗?

严若辰一见到那名护士小姐,愈发肯定自己身在何处,整颗心霎时一沉,不快了起来。

“我怎么了?”她口气不佳的问着。

“妳出了车祸,奇迹似的只受了轻伤。”护士小姐见她神采奕奕的,也知晓她没什么大碍,但为免有个万一,她还是按下了叫唤铃。

什么叫只受轻伤?她身体上的创伤是轻,但可预见接着要失去一大笔钱,那可是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重创。严若辰在心里嘀咕着。

车祸……她发生车祸,但有这么严重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她从机场开车回家,然后cD掉了她捡起来,却不小心用力踩下油门,随即一道刺目的光直射入她眼里,记忆就此中断。

看来她是还活着,呼!还活着就好。

“请问有什么事?”护理站传来这样的问话。

老天!要是有急症病患,那么谁来回答这个问题?严若辰翻翻白眼,不想说出这个问题的可笑性。

“请李医生过来一一二○号房,告诉他伤患清醒了。”那名护士回答道。

“比起妳,另一个人就……唉!”护士小姐一边调整点滴滴落的速度,一边叹息着接续适才的谈话。

严若辰挑起一眉,迷人的凤眸斜月兑着话不说全的护士小姐,却没有开口多问什么。

原本期望她会接续着问的护士小姐,因她保持沉默也不知咳说些什么。

一股沉寂笼罩在病房里,但没有持续多久。

“严小姐,妳醒了。”一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医生走进病房,“我帮妳看看。”

未待严若辰同意,他便径自在她身上检查起来。

饼了一会儿,他笑着迎上她布满不悦神色的容颜,“妳可以出院了。”

在那样高速的撞击中严若辰只受了一点轻伤,让人不由得要大赞她的好运。只是,她双手上的伤口,整齐得像是刻出似的,任谁也无法解释它是怎么割的。

“是吗?”她还以为自己得再多“贡”些钱出来给医院呢!

严若辰的眼神毫不掩饰的透着这样的讯息。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妳可能得先跟督察做一下笔录。”医生不知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忽略,他的态度并不因她的不善而改变。

“警察?”严若辰心一沉,不会是她的身分被发现了吧?但是医生的下一句话令她安心。

“他们必须为车祸当时的状况做笔录,因为另一个跟你相撞的人没有妳的好运,他的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目前人还在高度观察室中,尚未渡过危险期。”

“另一个人?”是了,她是在山路上跟另一辆车子相撞。

那个害她得花上一大笔钱的混帐……等等,她好象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说什么?那个人怎么了?”

“他的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尚未渡过危险期。”医生重复道。

严若辰呆愣了半晌,什么也无法思考,脑部受到严重撞击,那不就……

“老头,你最好说清楚,什么叫脑部受到撞击来着?”她激动得只差没跳起来揪住医生的领子大声诘问,一个念头闪过脑子,使她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白,“他是不是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老天!植物人,那种只会消费不会生产的病人……

要不是那个人“刚好”是跟她相撞的人,她绝不会反对那个人变成植物人,反正那不关她的事,可现下问题是,他就是!

那她要找谁理赔?谁来赔偿她精神与身体上的损失?这下可好,说不定她还得替那个人付医药费,老天!

在尚未划清责任之前,严若辰便将责任归到对方身上。

“是的,严小姐,妳的医学常识还挺不错的。”医生面露笑容的回答。

“去他的医学常识,我要见他,现在!”她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说不定、也许会、或许要赔偿就心绞痛个不停。

想她严若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无缘无故的飞掉,那比要她的命还教她痛苦。一想到为了省那一、两千元的计程费而得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不禁泪红眼眶--为她的钱哀悼。

“严小姐,妳别太激动。”医生被她的火气吓了一大跳,但仍忙着安抚接近发飙的她。

“太激动?我这样叫太激动?哼!你尚未见过我发飙的样……噢……”严若辰话说到一半,一声哀号取代咆哮,只见上一秒用力拍着床垫的她,此刻是轻搂着双手颤抖着。

痛!痛死她了!她都忘了自己的手受伤,都是那个该死的车祸!

“严小姐,我说妳可以出院,但不代表妳手上的伤不严重。”医生叹口气,拉过她的手拆掉纱布,重新为她上药包扎。

严若辰皱起眉头看着手上的伤口,看来这场车祸在她身上留下了纪念品。

她双手从小指到手腕外侧的部分被割出道整齐的切口,这般对称的伤口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凝视那两道红艳的伤口,她心中陡升一抹寒意,身子忍不住一颤。

好象是血的颜色……

呃,她是撞昏头了啊!伤口本来就会流血,她怎么会白痴到有这种联想。只是这两道伤口,整齐得像是被刻意镌雕上去的。

心头忽地掠过一道不安,适才清醒前的梦境闪过脑海,她心一凉,连忙摇摇头,想让自己月兑离那不安的梦境。

那个自她二十岁开始就夜夜缠身的梦魇……

不行!不行!别再想了,愈想愈恐怖。

没有一次作梦是像这次作的这么可怕,那深植于内心的恐惧只怕说出口都是一种折磨而非解月兑。

严若辰深吸几口气,稍稍稳住紊乱的心绪,她安慰着自己:不怕不怕,只是场梦而已,算不上什么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去看看那名跟她对撞的人伤势如何,还有责任归属的问题,而不是去想那个不真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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