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珍妮明显的迟疑了下。
“麦太太,你就说出来,有事的话,我保证你的安全。”马克开口:“当然,其它人也是。”
“好,那民妇就斗胆说出来了。”珍妮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头,然后,她的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格修。“是他,民妇就是看到他骑着扫把在天空飞。”
全部的人都将目光焦点集中在格修身上,格修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是我?身为一名猎巫人,深知上帝的伟大,怎么会去跟魔鬼交易,崇拜魔鬼,成为魔鬼的信徒呢?”
“是啊!榜修.华伦先生可是全英格兰最有名的猎巫人。”
“是啊!而且他帮我们找出好多危害人民的巫师,为民除害。”
“没错,就是他,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个人。”
“原来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看错人了呢!”
“没想这个英格而最有名的猎巫人竟然跟巫师同伙,说不定他杀的巫师都是无辜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不都错信了好人。”
“是啊!好可怕。”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意见愈来愈多,也愈来愈吵。
“安静。”摩根一说就让所有人静下来。“华伦先生,对于我郡人民的指证,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无罪,我是虔诚的教徒,绝非巫师。”格修抬高下巴看着摩根,在他冷飕飕的蓝眸里看到火般恨意燃烧着。他心一惊,仍故作镇定。
“你是说我们诺顿郡的居民都是瞎眼的笨蛋啰?”摩根大声地反问。
“小的不敢,但小的是清白的,我堂堂一名民事官,猎巫人,绝对不会做出违背女王或是上帝的事。”
“是吗?自古以来,贪官污吏多得是,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可以反驳他们的指控?”摩根拿洁儿说过的话来堵他。
榜修无言,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没有。”
“那么,我必须再问你一次,你承认自己是巫师吗?”摩根环视众人,最后视线落到低着头、全身气得发抖的格修。
“不承认。”格修怒道,他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巫师,他是被冤枉的。
“大家听到了,他不承认自己是巫师。但是我郡的人民却都指称他是危害人民的巫师,因此,本爵决定就地测验他是否为巫师。大家一起来看看格修,华伦民事官是否为巫师。”摩根的话让格修全身发冷。“有人有意见吗?”
他知道,摩根采取报复行动了,他来报复自己越郡杀人的罪行了──用这种方式的确是高招,但摩根低估了他的意志力,他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没……没有……伯爵,请您做主。”一名地主此时站了出来请摩根主持大局。
摩根没有笑意的扯开唇角,要人直接进入测试巫师最后一阶段──神判法,也就是水试法。
榜修盯着绑在身上的绳索及大石,心头开始泛起一丝恐惧,或者该说他的心是全然陷入恐惧当中。
“你是个笨蛋,本来你可以因为摩根找不到证据证明你越郡杀人而逍遥一生,可是你犯了个大错。”马克悠闲地跺步到格修身旁,以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低道。
榜修没有回答,但握拳的手明显的颤抖着。
“摩根我认识他大半辈子了,他深爱诺顿郡的一切及他的家人,你是杀了他从小识得的女医者的凶嫌,他没有证据也就罢了,但你这回竟然捉了他最重视、最爱的洁儿来向他挑衅,他隐藏在贵族风范下的嗜血性格全然苏醒,这样的他可是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残酷血腥本性,上一回我看他这样是有个不识货的海盗把他的脸刮伤,你猜摩根后来把那个海盗怎么了?”马克顿了顿,格修还是没有回答他,但他的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连牙齿也打在一起。
“他杀了海盗,把他吊在船首晒成人干,然后切成八块丢到海里喂鱼。这回你惹他生气,好自为之。”马克叹息似的自答,然后踱离格修身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到摩根身旁。
摩根把视线出已命令人解下的洁儿调回马克身上。“你跟他说了什么?”
冷眸望着格修,格修全身打颤,像是见鬼了一般眼神呆滞。
“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你上回杀了那个在你脸上留下纪念品的海盗而已。”马克耸耸肩,没告诉摩根故事在他的快嘴之下已经变质甚多。
摩根没有再接下去,低声令人把格修丢进水里。
榜修一被丢进水中,身体立刻往下沉,由于胸腔氧气用完,他为求活命奋力地挣月兑绳索,往水面上去以换取呼吸的空间。
一挣出水面,所有人都震惊的盯着格修看,原先支持他的人也都转向站至摩根这边。
榜修一边喘着气,一边瞪着摩根,现在他才知道这些刑罚是多么的不公平,一个人被丢到水里,出于本能,一定会浮出水面以求活命。
摩根一点也不意外的说:“格修.华伦,你还有什么话说?”
榜修颓丧的摇头,无话可说。
“那么,我将带你回诺顿郡,在城内公开行刑。至于那名你们口中所说的女巫,是我们城里最受尊重的医者,不是女巫,我想,不会有人阻止我带她回去吧?”摩根宣布完,环视所有人,他们皆没有异议,摩根见事情落幕,要人绑好格修带回城里之后,自己就飞奔到洁儿身边。
“绿眼睛。”他轻拂过洁儿的发际,轻柔地唤着。
洁儿眼睫微张,唇动了几下。
摩根眼眶含泪,点点头,抱起她,“有,我有听到你在叫我。”
洁儿唇角动了下,在摩根怀里沉沉睡去。
摩根爱怜地送她上马车,在她耳边喃喃道:“是啊!真是太好了。”
摩根握着洁儿的手,一边替她拂开遮面的发丝,温柔地凝望着她安睡的容颜。
“我爱你。”
洁儿微皱下眉,转醒,张眼就见摩根在她身旁,困难的发音:“我睡了……多久?”
摩根起身拿杯水喂她喝下才答:“七天。”
最近这两天她有发烧的现象,虽然不很严重,但也让摩根提心吊胆了两天。想着想着,他的手模上了洁儿的额头,发现烧还没退,不由得拉上被子盖住洁儿在外的手臂。
洁儿感觉喉咙的干涸让水润泽,说话也跟着简单起来,她睁着绿眸,可怜兮兮的问:
“我可不可以……再睡……”
摩根点点头,温柔她笑着。
洁儿窝到摩根怀里,舒服的叹口气,但立即因扯到伤口而低呼一声,“好痛……”
摩根连忙推开她一点来看她的伤势。“医者说过不能乱动的,不然伤口裂开会有疤痕的。”
“不要……我怕一醒过来你就不见了,然后我发现我在作梦。”洁儿慌张道。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退,不离开你。”摩根安抚洁儿。
“一直是多久?我爸妈也说他们会一直陪着我,结果,还不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上天堂去了,他们丢下我一个人在亲戚之间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我觉得自己好象球,被他们踢来踢去……”洁儿吸吸鼻子,想起那段日子就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
“我不会去下你一个人的,一直一直,就是永远的意思,我会永远陪着你。”摩根轻声许诺。
“真的吗?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洁儿惶惑的问句让摩根感觉五脏六腑全撞在一块儿。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摩根瘖哑道。“你乖乖睡觉哦?”
洁儿这才乖乖的合眼,但仍是捉着摩根不放,摩根只好抱着她上床,把自己当成她的枕头,让她枕着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