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豪!”君樵迅速起身扶住颖豪,视界被他肩上的伤占满了。
“我没事。”颖豪压住肩上的伤口,制止伤口再流血,但血仍从伤口处不断的涌出,由指缝间滑出,浸湿他的衣服。
那些人一见颖豪受伤,更加肆无忌惮的想要进一步解决他们,但是君樵眼明手快的护颖豪于身后,一股未曾经历过的怒火染红了君樵的眸子。
不能原谅!不原谅任何一个伤害颖豪的人!
她恨绝的表情让那些小伙子一个个都顿住脚步,下一刻,他们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剩下你。”君樵踏过那些被她撂倒的人,缓步走向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而他正是那个砍伤颖豪的人。
他想逃,可是脚不停的发抖,动也动不了,这个女人的身手好得夸张,那些倒地的人只被她打了一拳就昏倒,好……好可怕!望着她一步比一步接近自己,他吓得全身直打颤。
“我……我……啊……”他连话都没说完全,便感觉脖子这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他张大嘴,瞪大眼惊恐的望着君樵。“救……救……”
他急喘着气,想要多呼吸一秒的空气,君樵的眼神就像要将他生吞活剥,搁在他脖子上的手虽未用力,他却觉得呼吸困难。
“君樵,住手。”颖豪微弱的轻唤让君樵扔下他,跑回颖豪身边。
“颖豪,你不要说话,你的脸色愈来愈苍白了!”君樵制止颖豪乱动而使伤口裂开。
“算了,他们只是孩子……”
“就算是孩子也不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伤人,他们以为这很好玩吗?他们伤害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受伤了……你原本好好的……”君樵激动的大吼,眸里聚满了心疼的泪水。
“我没事,死不了的。”颖豪见着君樵红通通的眼眶,伸手轻抚她的颊,露出倜虚弱但精神不错的笑容。“别哭,我会心疼的。”
“颖豪……”君樵一听,强忍的泪忍不住滑落,她覆住颖豪放在她颊上的手,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对不起,如果我不发呆的话……”
“没这回事,他们人多势众。”颖豪打断君樵的自责,“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唯一站着的人一见君樵没注意到他,转身想跑,但听到声响的君樵立即回过头来唤住他。
“站住。”他一听马上乖乖站好,动也不敢动。
君樵拭去泪,朝颖豪露出一个笑容,忙着为他做一些紧急处理,而此时,警车的声音由远而近。
颖豪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我会没事的,我还有故事没说呢!”
君樵直到窒息感传遍全身才知她刚刚是屏住呼吸,泪重新在眸里集合,但她眨掉他们,朝已被医护人员搬上救护车的颖豪露出一朵璀璨的笑颜。
第十章
咏欢自责的站在坐在病床旁边的君樵旁,考虑着该不该说实话,那些人是她借来要让他们坦白自己的心情的,可是她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把颖豪伤得这么重,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咏欢。”君樵突然轻唤。
“嗯?”咏欢颈后寒毛竖立。
“你再跟我说一次他会好起来的好不好?”君樵哽咽的恳求,看着颖豪安稳的睡着,她仍不放心。
咏欢握住她的肩,“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君樵深吸口气,这才明白颖豪对她比她想象的还重要。
咏欢欲言又止,才再次鼓起勇气要吐实,一个护士便进来唤她出去,说有人找她。
真是的!她才要认罪的!咏欢告知君樵一声,走出病房。
一见来人,她讶异的张大嘴,君樵说他们全被警察带走了啊!怎么他们还在这儿?
“你们逃狱啊!”咏欢低叫,她会死,早知道就不要想出这个馊主意!
“逃什么‘玉’啊,‘丰’小姐?我们是来告诉你,我们没等到你‘搓’的人,所以想通‘猪’你一声我们要回去休息,明天再帮你。”带头的采着一口台湾国语,有礼的说。
“啊!你们没等到人?!”咏欢赶忙点一下人数,全在,没有一个不在的,怎么回事?
“对啊!我们在你说的地方等了‘狠就’,后来看到警察在那边逛来逛去才决定‘李’开的。”
咏欢闻言皱眉,那攻击他们的是另一派人马啰?是谁?
“你们在那儿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带头的想了一下,“好象有一对夫妻在附近被一群小表打伤,所以警察才在附近巡逻,看有没有跑掉的人。”
“知道是谁吗?”奇怪,颖豪和君樵来台湾行事这么低调,除了必要的人之外很少与人打交道,怎么会有人找他们麻烦呢?
“那群小表经常在附近混,很可能是有人买通他们想要报仇吧!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到那种捞不到什么钱的地方去。‘丰’小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咏欢回过神,拍拍带头的肩。“你们快点回去吧!版诉大老爷谢谢他的帮忙。对了,你们不用再去等我说的那些人。”
“哦,‘丰’小姐,再见。”带头的点点头。
“风小姐再见。”其它人也跟咏欢道声再见才走。
“再见。”咏欢的笑容隐去,面色凝重的想着,颖豪和君樵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她若有所思的回到病房内,看见颖豪已醒,正在和君樵谈话,轻轻一笑,替他们关上门,顺道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
“那么……是谁指使那些小伙子的?”颖豪让咏欢替他换药,一边问,自他受伤过后这已是第六天,但警方仍未查出任何线索,最后只好将那些小孩送进少年观护所看管。
“不知道,那些小表说他们拿人钱财,也没问对方是什么身分就莽撞行事。”咏欢叹息似的摇摇头。“现在的小孩子愈来愈乱来了。”
颖豪闻言一笑,“我以前也是不良少年,在国中、国小的时候,还打遍夭下无敌手,连高中生都打过。”
“要不要叫你一声祖师爷啊?”君樵刚从外头买水果回来,听见这话,不禁应道。
“我已经金盆洗手了。”颖豪的眸光打从君樵一进病房就没离开过她。
“幸好你是金盆洗手,要是泥盆洗手就愈洗愈脏啦。”君樵打趣,说到混黑道她就想起清场以前也混过一阵子黑道,最后他竟然说不好玩就退出,而且断得彻底,现在跟他有联络的就只有CECILY,偏偏CECILY在纽约黑道的势力不可谓不小,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将清场当作黑道上极有势力的一分子。
“金在古代是极为珍贵且可保值的物品,通常人们都用金来形容珍贵与分量,用金盆洗手来表示退出江湖是有一言既出,驷马虽追的寓意,代表着那个人的决心与毅力。”
咏欢这一席话等于是为两个人上了一堂国文课。
“请问咱们风咏欢小姐,你是医生还是国文老师?”君樵挑眉问道,以眼神示意她才包到一半的伤口。
“我只是在发扬国粹。”咏欢吐吐舌,赶紧将伤口包扎好。
颖豪忍不住笑了起来,咏欢把他和君樵当成那种从小就移民的华侨了吗?
“我包扎好了,有事叫我。”咏欢看了手表才知她几乎错过今天要动手术的时间,连忙冲出去,连再见也来不及说。
“咏欢真是的,不知她在忙什么。”君樵坐上床沿,将咏欢不小心没打好的结重新扎好。
“她今天好象有个手术。”颖豪想起咏欢在闲聊的时候似乎这么说过。
“哦。”君樵只是应和一声便不再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