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樵的视线落到坐在正中间,眼眸的颜色跟雷一样是金色的,年近七旬的威严老者,这大概就是雷的祖父,大卫.洛斯,发觉到乔治和大卫的视线皆尖锐的注视着自己,昀樵没有回避的回视,唇角浅扬,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形。
乔治哼的一声别过脸去。大卫讶异的扬眉,但随即露出笑容,不错,不错,不是个会轻易屈服的女子,不槐是风屋家族的成员,尤其是那双灵活澄澈的眸子,更是吸引人。
这一段暗潮汹涌看在明眼人眼里不禁松口气。
“爷爷,妈,叔叔。”雷淡淡的问候,但此举已让在座三人惊讶不已。
雷这孩子以前从不曾做过这事啊!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但心情互异,大卫和萝丝十分欣悦于雷的转变,乔治也是,不过,他想到的却是雷终于也有弱点了,这个弱点长得标致动人,也难怪雷会动心了!
“这是我的未婚妻,昀樵.风。”这样的介绍隐含着他娶定昀樵,其它人反对都是无效之意。
“昀樵,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萝丝上前握住昀樵的手,看看儿子再看看昀樵,满意的直点头,“你不必客气,当这儿是自己家,飞了那么久,累了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贝儿,一起来。我从一得知雷要带你回来时就开始准备你的房间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萝丝拉着昀樵直往外走,昀樵朝室内的几人点下头后,便任由萝丝拉,贝儿跟在后头。雷本想拉回昀樵,但是见乔治在场,虽然早料到乔治会将昀樵列入打击他的名单内,但他还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
“雷,你妈不会吃了你的未婚妻的。”乔治冷看着雷难得一见的痴态。
雷那双金眸扫了眼乔治,姿态高雅的在他对面落坐,优闲的交叠起双腿。
“乔治叔叔,你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时又老了很多,是不是常生气?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他淡淡的笑道,但乔治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激得发怒,他握紧拳,眼光一冷,才想反击之时,大卫插话进来。
“乔治,雷。”他低唤着对峙的叔侄俩。
乔治瞪眼雷,放弃与雷对垒;雷则始终保持微笑,状似专注的理着西装的袖口。
大卫见纷争平息才转向孙子,“雷,什么时候和风小姐结婚?”
“爷爷,昀樵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没必要这么生疏地叫她风小姐。”雷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他的家人都接受昀樵是为了昀樵,他本人则不管他们接不接受,非昀樵不娶,但见昀樵因自己和家人的不亲近而紧张,不是他愿意的事。
大卫莫可奈何的更正称呼,他有时真拿这个孙子不知该如何才好。“你和昀樵什么时候结婚?”
雷若有似无的瞥眼乔治,“等妨碍我的一切都解决之后。”
乔治闻言打了个冷颤,他要解决他?
大卫显然也意识到雷所说的妨碍为何,“雷,不要太过火。”
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儿子,见他们互相对敌他心里也不好过。
“我尽量。”雷说完,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起居室,他要去看看他母亲和贝儿把昀樵怎么了。
“雷,你妈为了你和昀樵办了个宴会,时间是后天晚上。”伊克赶在雷出起居室之前告诉他这件事,雷没有反应,他轻叹口气,回头望眼父亲,再看向弟弟。“有必要这样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
“你当然没必要,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以前,我至少还颇可怜你,因为你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但是现在我绝不放弃,因为你的儿子变了,我不会让你称心享受天伦之乐的!”乔治冷笑一声,跟着离开,在手握上门把时,他微偏过头,掷下一句话,“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称你心意的。”
伊克一直都知道乔治很愤世嫉俗,尤其是对他,以前没有阻止乔治对雷的行动是因为只有这样,雷才会留在洛斯企业,可是现在……
“伊克,让他去吧!我相信雷会处理得很好。”大卫为自己年轻时所犯下的错误以致造成现在的景况感到欷吁,他一直是想培养乔治做为企业接班人的,但是他发现乔治的性格过于偏激且容易扭曲事情,所以他才把希望放在雷身上的啊!
“我希望。”伊克不抱希望的给父亲一个笑容,刚刚雷说的话里有很重的威胁意味,他不知道乔治听出来没有,乔治要是敢动昀樵一根寒毛,雷可能会不顾叔侄关系放手去做,惹怒了雷,代价可是难以计量。
昀樵的房间就在雷的房间隔壁,当他进房时,房内只有昀樵一人,她躺在床上,看来正在小憩,他刻意放轻脚步,没想到昀樵像有感应似的抬首,两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雷坐上床沿,低首注视昀樵慵懒的娇态。
“你的脚步声还不够轻,哪躲得过我这个神偷的法耳?”昀樵懒懒的眨眨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手抚上雷的,微笑道:“你的眼睛告诉我有事。”
雷笑了笑,学着昀樵的语气,“看来我的掩饰不够好,逃不过你的法眼。”
“知道就好,说吧!”说完,昀樵戏剧性的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雷将她纳入怀中,脸埋在她的颈窝,片刻才道:“我担心叔叔对你不利,你是我唯一的弱点,他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一定会捉着你不放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感觉,我觉得好不安,怎么办?”
雷在害怕,因为她而害怕,昀樵的心不由自主的绞紧,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
“放心,我有能力自保的,我二哥常笑说要是有人绑架了我,一定是那个人不长眼,自讨苦吃。而且我爱你啊!我都还没嫁你,也没听到你说要娶我,基于这个理由,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一番歪理听在雷耳里真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他捧着昀樵的脸,额碰额、眼对眼,他竟忘了昀樵的身手好到连他也自叹弗如,但他仍是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心,他不要她受到任何伤害啊!
“我爱你,嫁给我,好不好?”雷轻问,金眸凝盼。
“好,”昀樵攀住他的颈子,试图转移他的忧心,“你知道吗?”
“什么?”雷爱恋地抚着她的发。
“我一直觉得你看人都很专注,好象要把人看透一样,刚刚跟你认识的时候,很不习惯,所以经常避开你的眼神。”
“那是因为我十三岁的时候出过一场意外,造成我罹患暂时性耳聋两个月之久,从此之后,我变成要对上人的眼睛才说得出话。长大后,虽然情况改善了很多,但不知为何,一见着你这个情况竟然复发。”
昀樵吃惊的抱住他,心悸不已,虽然已过了十四年,她仍是为他感到心痛,“对不起,我不知道……”
“为什么道歉?”雷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水波般的金眸似要淹没昀樵,“没有必要的。”
他拭去昀樵的泪,倾注满心爱恋地覆上自己的唇。
第十章
欢迎晚宴如期在昀樵和雷抵达后两天举行。
“听说今晚的宴会看得到雷.洛斯的未婚妻耶!”
“没想到他那种人也有人爱。”
“人家说不定是为了他的钱啊!”
“可是我听说,雷.洛斯的新娘是美国排名前五十大企业中的佼佼者风氏企业的总裁,要说钱,洛斯企业虽然比较多,可是风氏也没穷到要为了钱去攀洛斯企业啊!”
“那她该不会是老姑婆一个吧?她不是比雷.洛斯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