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的。”
“怎么赚?”一想到她递出的这张支票,极可能和方才报纸上所刊登的“那种工作”有关,胸口便不由自主地引燃滔天怒火。
深吸口气,余若瑟眨眨眼后缓缓道:“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我是不该未经过你的同意碰你的西装还有古董,所以我把这其中赚到的钱,还有后来炒作股票的获利统统给你。”
她承认自己先前真是昏了头了,为了赚钱,竟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仅卖了他的西装,还复制了他的古董,现在想想都觉汗颜。
见她一脸诚意,白恒钦当下将滚到嘴边所有数落的字句全都咽下,沉吟了片刻才随意甩甩手。
“算了,过去就算了,那些古董膺品我已经用原价将它们买了回来。”
“你全买回来了?”她又愣又惊地低呼一声。
“没错。”
深吸口气,白恒钦点点头,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支票,那一张薄薄的纸却在他心坎里,发挥了连他都无法预料的化学反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隐隐波动。
看惯了商场上虚伪的脸孔,就算明知不该属于自己的财产,多少人仍然吃人不吐骨头,更遑论是进了口袋里的钞票还会吐出来。
他在她身上找到了这难得的特质,他凝眸望着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波动。
余若瑟又接着道:“钱还给你了,所以我得去外头找工作哕。”
“所以你就去找特种行业?”白恒钦激动地手心一紧,几乎冲动地将手上的支票捏成皱纸。
“哪有?”她不甘地嚷道。
这男人在说什么呀?“还不是?”白恒钦扬扬方才被丢到一旁的报纸,气愤地指着上头的广告。“灯光美、气氛佳,供吃供住,月人数十万?”
“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她不悦地蹙眉大嚷。“这种老掉牙的广告辞,我还会不知道里头在做什么?”
“这上头明明………”
余若瑟不甘心被他白白数落一顿,抢过报纸纤指在上头指了指斗大的黑体铅字。
“看清楚,这上头讲的是诚征‘基金经理人’!”
“基金经理人?”白恒钦再抢过报纸,看了一眼,她说的果然没错,但拉不下脸的他,于是心思一转,又蔑道:“这一定是个幌子,征基金经理人何必加上‘灯光美、气氛佳’这种令人想人非非的字眼?”
余若瑟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拜托,你真是个LKK,现在上班讲究的都是人性管理,报纸上头刊的‘灯光美、气氛佳’不过是在强调人家上班环境很好,不会像一般传统的公司行号死板板的。”
“胡说!”
“本来就是。”她一副准备与他杠上似的挺胸相对。“亏你还是个企业领导者,连这点先进的资讯都不知道。”
白恒钦只觉额际隐隐泛疼,“好,至少先告诉我,什么是LKK?'’这年轻人该死的乱七八糟的术语怎么这么多?闻言,余若瑟忍不住笑出声来。
“呵呵,果然是个LKK,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LKK就是说你……老叩叩!”
什、什么?白恒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受过此种侮辱,除了宋绍那不怕死的小子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取笑他!
“呵呵……”余若瑟仍是大笑不止。
望着她如花儿绽放的灿烂笑脸,他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恍惚,原先高涨的怒火在不经意瞥见她灿烂无忧的笑容之后,奇异地降温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和的平静。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多年,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如此真挚、毫不做作的笑容?下一瞬间,他无法自制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炽烈的眸光饱含欲念地凝着她。
气氛在瞬间陡变,余若瑟怔愣地倒抽口气,心头因他这猛然的动作而加速跳动。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一记热吻立即覆上她微微开启的唇,一阵晕眩漫天袭地地淹没她所有理智——
他强硬地吻了她片刻,余若瑟才意识到他正吻着自己,心中又羞又窘,还有半分……欲迎还拒的期待!
白恒钦终于放开了她,他冰凝的眸光紧瞅着她,阴鸷的黑眸盯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克制不住地吻了她,心绪在瞬间复杂交缠,胸口隐隐浮动燥热。
不想让情况更趋复杂,片刻之后,他索性不置一辞地迈步离开……
第七章
周末,白恒钦难得地待在家里,以往就算是周末、周日,她也得到晚上才能见着他的人。
余若瑟瞠着大眼,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盯着坐在前方不远处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正在看报纸的男人。
一想到昨天他突如其来的吻,她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
早听过有男朋友的同学们炫耀“吻”是多么地惊心动魄,是如何地销魂蚀骨,但回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因为她太过惊讶,所以没有其它的情绪。
而昨天他第二次吻她,有别于同学口中传述的激情,她除了刚开始的怔愣外,只感受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甜蜜滋味,夹杂着淡淡的满足感涌上了心头。
望着眼前这名男人,她还是很难将他当成自己的未婚夫看待,婚期已经不远了,看来要在短短的一个礼拜中赚进一仟万元,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她心思一转,望着他沉静、成熟的脸庞,一股热潮便无法自主地在胸臆间缓缓漾开。
有这样优秀的对象当老公,或许……也不坏!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嫁了像他这样的优秀丈夫,就得失去她向往已久的粉领新贵的单身生活……无奈呀!
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更不时注意到她直视而来的眼光,白恒钦终于放下报纸,回眸望着她。
“你打算这样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喔。”余若瑟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太直接了,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移向随手拿起的报纸上。
翻了两页,终于找到密密麻麻的工作板。
白恒钦注意到她正在阅读的版面,俊眉登时紧蹙,倾身夺去了她手上的报纸,再随意塞了娱乐版给她。
“你看这个就好了。”
“喂,老大!”她不满地抗议,这男人也未免太霸道,居然连她阅读报纸的自由都要剥夺。
“大学女生不都只看娱乐版?”白恒钦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你说的是哪个年代的大学女生?”余若瑟嚷声抗议。“现在的女大学生参与政治、经济活动的不在少数,有思想、有见解,各方而能力都不输男人,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们女大学生了。”
哼、哼,这男人究竟是活在哪个年代?竟然和社会月兑节的这么严重?白恒钦懒得和她抬杠,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之后,便重新将视线移回他的财经版上。
见他不搭理自己,余若瑟气不过,立即凑到他身边想训他一顿,可眼角却睨到报纸上报导某家知名电子公司的资料。
她凑在他身旁花了约十分钟将报导详读一遍,小小的头颅几乎挤到他怀里霸占了所有的空间。
白恒钦瞪着她鸠占鹊巢的霸道举动,本想将她推开,但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极为好闻的淡淡清香,缓缓地扑进了他的鼻口间,为他带来了一阵心旷神怡,于是他静静地不动,凝睇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
忽然间,她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撇嘴嚷嚷:“这家公司的股票千万不能买,买了一定倒霉。’’“喔?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白恒钦斜挑一道眉。“这家新公司规模虽小,但市场潜力却十分被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