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别走啊!”她忙要拉住他,谁知才踏开一步,双腿一软,差点栽倒,这是适才激情的后遗症。
段御石听到她的呼叫,连忙回过头,及时接住她,两人就这么一块跌到地上,他刚好成了她现成的肉垫。
“妳……”
段御石正想斥责她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伤了怎么办,却不料传来她格格的笑声。
“噗……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来,趴在他身上,笑得好乐,因为有他当垫底,所以她一点吃痛的感觉也没有,而且还觉得好好玩呢!
她的大笑,让他霎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麻烦的小东西。
“妳还笑得出来?”他没好气地道。
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边笑边抖动,整张脸笑得胀红,看在他眼里,几乎要因这绝美的笑靥而融化了。
她的率真和毫不做作,总能挑动他深埋在内心的感情,唤起他血液里的火热。
对他,她永远是一张快乐的脸,而他在她面前,也渐渐无法严肃的板起脸。
“很好笑吗?”
她点点头,笑声未歇,眼角都流出泪了。
他叹了口气,神情上的严肃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眼神。
“真不知妳是天生神经大条,还是过分乐观……”
她皱起眉头。“人家才不是神经大条呢!”
“喔?”他怀疑。
她瞇起笑眼。“是因为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好开心。”
小家伙的话总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弦,如春风拂面,柔化了他脸部的线条。
“跟我回去吧!”
她点头。
“遵命,夫君。”
第八章
段御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复,就代表他闲下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她能见到他的机会也跟着减少。
有时候一天还见不到一次面,苏容儿只能利用每日清晨士兵们操练时,远远望着台上英姿焕发的夫君。
今日用完早膳后,大伙儿便在帅帐里商议军事机密,将军交代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她也没机会见到夫君。
回想在热泉那日两人独处的夜晚,他和她如此地靠近,光是想象当时两唇相碰的触戚,就让她耳根子躁热不已。
好几次她都想找机会问夫君,他是否也爱她?她想听他亲口说,却没机会。
也不晓得他是害羞,还是碍于军中规矩,自那次后,他就没再碰过她。
她禁不住自问,是自己表现得不好吗?
打从她们三位徒儿十五岁后,师父便给她们看一些书,教导她们有关男女之事,她学的是易容,当然更要了解男女之间的差别,而师父也从来不阻止她们的求知欲。
所以对男女做那档事,她虽没亲身经验,但书读得很多,照道理她的技巧应该不差啊!
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部。
难不成是身材不够好,让他碰了她一次,就没有兴趣了?
夫君他们在密议大事,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韩大夫的药房走走吧!看看有什么活儿可以干的,不然一直想这件事,也挺心烦的。
当她往药房走去时,没注意到一群士兵们正盯着她看,并且窃窃私语地谈论着。
“就是那小子?”有人狐疑地开口,有人立刻回答。
“没错,就是他,上回咱们亲眼见到他对将军不理不睬,而将军居然没生气,还一直跟在他后头。”
“我也看到了,将军叫他,他还不理咧,试问谁有那个胆子敢违逆大将军的命令?那是抗命哪,这小子却没事。”
“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不过是一名小军医而已,将军为何如此礼遇他?”
“何止礼遇,将军还让他单独一人住军帐哩,我想那个谣传是真的……”
说到谣传,众士兵彼此互望着,近来营中传言将军与那名小军医有暧昧之情,并且听帅营的守卫说,小军医每次一进入将军的营帐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谣言总是如火燎原般,散播得很快。
大将军向来是众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大伙对将军既敬畏又佩服,从未听闻将军有什么红颜知己,而将军也似乎没有娶妻的打算,如今突然对一名小军医特别关照,这龙阳之说,更深入人心。
见到那小伙子走过来,大伙儿心中有气,这军医看来相貌平庸,也没有说多俊秀,却独得大将军的垂爱。
“咱们上战场辛苦出生入死,还没这小子来得吃香哩!”
众人彼此望了一眼,很有默契地露出好笑,决定要教训教训这小子,不过为了预防对方打小报告,还是暗着来较保险。
苏容儿完全没想到,一场阴谋正等着她。她好好地走着,突然小腿被什么东西给打中,让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人也往前栽,这次没像上回那么好,只是沙地和小石子,而是散落一地的碎酒瓶和吃剩的尖骨头。
这一摔绝不只是刮伤表皮那么幸运了,就在她用力闭上眼睛,以为完了时,突然感到身子一轻,被一股力量给往后卷去,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人已经在段御石的臂弯里。
“啊?将……军?”她瞪着夫君,因他一脸的狂怒之色而呆住。
夫君老是板着脸孔,她是知道啦,夫君从来不笑,她也习惯啦,但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狰狞可怕的怒容,简直跟那个邪王有得比,吓得她目瞪口呆。
他在气什么?她也不过就是摔个跤而已啊!
没人看见大将军是如何出现的,速度快得让人咋舌,那些搞鬼的士兵们全都吓得魂飞魄散。
穆德光和毕齐也随后赶来,他们本来是和大将军一块走过来,哪知一晃眼,大将军突然凌空飞越,他们只来得及事后赶过来而已。
从将军的阴寒表情、地上的碎片及那些脸色发白的士兵,穆德光和毕齐很容易就推敲出大概是怎么回事。
令他们讶异的是,已经很多年没见将军如此生气过了,而且,将军还搂着那名军医的腰迟迟没放手。
段御石脸色铁青不发一语,突然转身就这么大步朝营帐定去,手臂上还吊着一个她。
无视于众目睽睽的惊愕目光,大伙儿盯着大将军搂着一个男人回到营帐。
穆德光还瞪到下巴往下掉。
“将军他……他……”
毕齐也黑了半边脸。“原来那谣言是真的。”
穆德光瞪向他。“什么谣言?”
毕齐沉默了一会儿,才心情沉重地开口。
“将军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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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御石浑身散发着怒火回到帐内,将苏容儿小心地放在卧榻上,而后拿来一张凳子,坐在她面前直视她。
“这事发生多久了?”
听得出来,温和的语气中潜藏着不容敷衍的危险。
苏容儿完全不明白夫君的怒意因何而来,也不晓得他到底在问什么?小心推敲着他的意思。
“跌倒吗?嗯……两次。”
才说完,一惊见他额角凸起的青筋,她忙摇手。
“一次而已!一次而已!罢才的不算,因为没跌成!”
天呀!他是跟谁有仇啊?也不过是跌跤而已呀,有何好计较的?
段御石不想在她面前发脾气,也怕吓坏她,硬是将怒火压下,语气也温和不少。
“我是问,营里的士兵对妳刁难多久了?”
“咦?刁难?”
苏容儿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并且很快从夫君的问话里会意出一些事。
“我会跌倒,是因为有人搞鬼?是那些士兵大哥们?”
夫君沉默无语,但端看那愤怒不悦的神情,便晓得了答案。
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就说嘛,那跤跌得我莫名其妙,原来有人看我不顺眼啊,怪了,我是哪里惹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