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简优优抗议地握拳示威,但不知怎么着,脸竟然莫名地红了。
“本来就是呀,爱人与被爱,跟虐人与被虐,有时只是一字之差而已,只不过在虐与被虐的过程中爽不爽而已。”
“唔……”她一时语塞,怎么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所以呀──”众女子一语中的地点出她的婚姻病症。“妳被虐得很不爽,只要找出两人都爽的方式不就好了。”
一句话突然点醒梦中人,简优优愣了好半晌,这话虽然形容得很不雅,却很贴切。
她怎么没想到呀?与其自己在这边不爽、埋怨、抗议,说给别人听半天,老公也不晓得她在不爽什么,而且以驭石目前的症状来说,她再如何解释,他也势必无法了解的。那她哭夭了老半天,岂不浪费眼泪?
不爽!
一只手在她面前挥挥。“优优妳怎么了?气疯了?还是闪神了?”
那双美眸睨了姊妹淘们一眼,便恢复了以往的灵活和慧黠,还瞇出一抹自信的美艳。
“哼,我想通了。”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伙儿瞪着好奇的眼睛,朝她一致地开口──
“怎么做?”
简优优宛如一尾活龙再世,自信满满地宣布:“外子欠修理,我要实施严格教育训练,好好整治他。”
第八章
嫁了个妒夫,怎么办?
认命吗?噢不,新时代的独立女性是不消极的,简优优决定要更积极地面对这个问题。
老公心中有伤痕,一直没有医治好,她身为妻子,将负起责任把老公的心伤给医好,这才不辜负她与他在众人面前发的婚誓,不离不弃。
既然嫁都嫁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实施改造老公计划。
结婚前,女人有百分之七十的机会可以改造男人;结婚后,机会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但她才不管机率剩多少,做就对了。
所以她提着出门时的家当和行李,又没事地返回家里,她这次的离家出走,只维持半天而已。
她是上午出走的,所以回来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对于妻子的不告而别,沈驭石早已心如刀割,彷佛世界末日,他打了通电话到她娘家,晓得她没回去,然后,他便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她了,只能心焦地等,眼看天色已暗,过了吃饭时间仍不见妻子的人,他的神情也逐渐黯淡,内心某一处未愈的伤口又在犯疼,令他难受不止。
当简优优进门时,家里连个灯都没点,一片黑压压的,一开灯,才赫见老公一人坐在沙发上,回头望她的眼神满是诧异。
简优优打量老公那眼中的惊喜,紧绷泛白的神色,以及紧抿的唇,看样子她离家出走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至少她明白自己的确吓坏了他。
这男人爱她,但是爱的方式需要修正,有时候,男人也是要教的。
“妳去哪?”他问,心中很是在意。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告诉他,但现在,她可不能这么乖了。
“哼。”别开脸,不理他,径自往卧房走去,把行李放回原处。
妻子回来,他当然很高兴,心也安了下来,但是面对她的冷淡,他却无法忍受。
“我今天很担心妳,一整天都找不到妳。”
她没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我实在不明白妳在气什么?”
她一顿,冷冷地转回头瞪着他。“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是啊。”
瞧那一副“我完全是为妳好”的嘴脸,她强压下又滚滚翻腾的怒气,这家伙道一下歉会死喔,她可是因为他的妒意才离家出走的柳!罢才进门时,明明见到他要死不活的紧张样,现在却又摆出丈夫的威严。
别以为只有女人会硬撑,男人的死要面子才会让人气绝,但她早有心理准备,也想出了作战方法,跟这人辩论与“对牛弹琴”是同义,她才不要再浪费口水呢!
山不转路转,不能要他认错道歉,她可以寻求别的方法,达到同样的目的,所以她做了个深呼吸,以平淡的语气开口说:“我今天一整天不在,是因为和别的男人约会去了。”
“什么?!”他身形剧震地果住。“妳……真的……”
“假的。”
“呃?”
“随便说说你也相信,你根本不信任我。”瞟去一个白眼。
“啊……不,我只是……我担心妳的安危,怕妳被别人骗了,这跟信不信任无关。”
看吧,又开始打太极了。“意思是我误会你喽?你真的一点也没怀疑我是跑出去找男人?”
“怎么可能,怀疑这种事太荒唐了!”
简优优在心中叹息,这男人啊,要是自己再不回来,搞不好他就报警了,嘴上说信任她,但他胡思乱想、没安全感、疑心、容易吃醋的缺点,根本就很难彻底改掉,虽说是因为他曾被女人伤得很深才会留下后遗症,情有可原,但是别人造的孽,由她来买单,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不过,这些事已不是好说歹劝就可以让老公改变想法,唯有让他自己感同深受,才能彻底根除他这惯常发作的妒意。
因此,她改变了作战方式,不再与他抗辩。
“说得也是喔,我是你心爱的妻子嘛,我对你如此深情,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对不对?”
“优优……”原本绷紧的俊容,像是松了口气似地软化了。
她偎在他怀里,用五只灵活的纤指,在他硬朗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来地摩搓着,挑逗的企图很明显,让老公龙心大悦,高兴地弯下头,想要尝尝她的嘴儿解馋,却被她用手阻止。
“不行。”她爱娇含嗔地拒绝。
“为什么?”
“天干物燥,容易走火。”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更撩得他火上身,妻子的娇媚,总令他把持不住。
“那就走火吧,灭掉就行了。”
“还是不行。”
“为什么?”欲迎还拒吗?他的唇笑了,乐得与妻平调情。
“因为……”她倾上唇,覆在他耳畔,用着娇滴入媚的嗓音软侬地说:“我大姨妈来了。”
“呃?”
她推开他,浇一盆天山雪水过去。“今晚烦劳你自己解决。”
在老公傻眼的瞪视下,她姿态撩人地转身回房,她心里有火,就也让他上火,起码,她成功地让他不爽,也算小小地报复他一下。
而这个报复,理所当然地持续了一个礼拜。
她决定将角色反过来,当一个妒妻,让他尝尝她的感受,只有亲身体验,老公才会了解她的感受。
“为什么你肩膀上有女人的头发?”
“嗄?”
沈驭石正着装准备三个小时后执行一趟欧洲长程飞行,却在穿上制服时,被妻子从肩膀上挑起一根,据她说是女人的头发。
一只纤纤玉手捏着一根头发在他眼前晃,而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当然是妳的头发。”他想也不想地说,很理所当然的口气。
“不是!”她斩钉截铁地否认。
“怎么不是?”
“我头发是鬈的,这根头发是直的。”
“是吗?”
“是!”她美美的大眼睛闪着疑虑,打结的秀眉充满怀疑。
对于妻子提出的质问,他丝毫不以为意。
“大概是外头沾上的,我这套衣服都拿去外面送洗,可能因为这样所以才有这根头发。”他好笑地看着小妻子质问的模样,这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挺新鲜可爱哩。
简优优本身并不是个会乱吃飞醋的女人,因为她生性开朗,活泼大方,又对自己信心满满,加上她本身条件好,以往被异性追求时,从来都只有她让别人吃醋的分,她自己则只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