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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逃! 第19页

作者:莫颜

“姓靳的!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就算僵尸也比你有人性一点好不好!”

靳易依然不改他一贯的冷沉。“言词闪躲、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这些方法对别的男人也许有用,对我你可以省省。”

“臭化石!愣木头!死木乃伊!你干脆去当标本算了!”所有把戏被拆穿令她恼羞成怒,噼哩啪啦开始大骂。

萧奈儿真的气到了,从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可以用来骂他的动物或昆虫,都一口气往他那儿叭啦叭啦地骂,大概足足骂了有十分钟之久,骂到她口干舌燥,中场休息,一双眼仍死瞪着他,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块石头八百年来依然不动如山,问题不变。

“名字。”

她倒吸一口好长好长的气,直到肚子塞满了火气。跟这人作戏简直是自取其辱,什么性感美艳古典温婉的形象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她现在是个任性无赖又气冲冲的大女人。

“不说不说我就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真不说?”他脸色沉了下来。

“对!”

“不后悔?”

“绝不!一开始就骗你,没道理现在才说实话!不然我那两顿不就白挨了?不管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快气死了,所以也要气死他,反正他的招数三部曲就是质问、不行就干瞪眼、再不行就打她嘛!然后事后又很懊悔地为她涂药推拿,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他的推拿功夫真不是盖的,比SPA按摩师的手艺还要舒服,而且深具美容疗效,不但皮肤变得更好,睡眠品质也提高。

以前晚上她很容易失眠,因为工作的关系,精神不容易放松,所以很晚才睡,一睡就很沉,而且需要比别人更多的睡眠时数。

自从给他推拿后,她发现每天都很好睡哩,还很快就入睡了,隔天一醒来精神好得很,不像以往那么爱赖床了。

好处如此多,她何必怕他,哈!谤本没怕的必要。

“你实在很固执。”他摇头。

“怎样!要杀要剐放马过来,扎针我当马杀鸡,打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吃亏,我会咬得你全身黑青!用指甲抓得你满江红!”输人不输阵,打不过他,至少不能输了气势,最好威胁得他心里发毛。

在他逼近前,萧奈儿已抄起旁边的枱灯等着随时砸下去,就见靳易月兑下上衣,卸下长裤,只剩单薄的内衣,坐在床沿,调闹钟,然后拉开被子,躺平,闭上眼,再无动作。

萧奈儿瞪着他,迎敌的架势不变,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一分钟过去了,她还举着枱灯。

三分钟过去了,她仍举着枱灯。

五分钟过去了,她继续举着枱灯。

十分钟过去了,她……

“呼——弓——呼——弓——”平稳的鼾声,来自床上那个已然梦周公去的男人。

呆愕,是她此刻脸上唯一的表情。

睡……睡着了?

萧奈儿缓缓放下枱灯,三分诧异七分疑惑地审视那张睡得毫无戒备的俊颜。

就这样?

悄悄蹲在旁边,审视他的睡颜好半晌,直到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萧奈儿才稍微宽心。

是松了口气没错,但……又觉得就这样结束很没意思,好像上厕所上了一半被人家喊暂停,有点便秘……不对不对!是郁卒!

“喂。”推了他一下,然后观察,得到的是没有反应,有种被漠视的不爽,不死心又推了一下。

“喂喂!”

回应给她的,是睁开一只眼,而且是半睁、慵懒,却又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靳易没说话,她也没耐心等,所以率先开口。

“我警告你喔,不准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也不准拿针来扎我,否则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嗯。”他懒懒地应一声。

“还有喔!不可以想些奇怪的鬼主意来整我,不可以有小人行径,不可以做些阿里不答的事!”

整人?这好像是她才会做的事吧!不是故意在他咖啡里加盐巴,就是把他的刮胡液换成三秒胶,正面打不过他就来暗的,害他喝汤前还得先用银针测测看有没有下毒,要一一叙述她所做过阿里不答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听清楚没!”

“嗯哼。”淡淡回应后,双目再度闭上,仿佛不当一回事。

萧奈儿瞪了他好半晌,看来人家好像不想理她了,模模鼻子,深觉自讨没趣,没人可以吵架,又找不到理由发飙,只能气鼓鼓地呆坐一旁,将被子拉高,故意跟他抢被子,枕边人依旧睡自己的,不再搭理她。

想冷战?故意不理她,好啊,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投降而转过身抱她入睡。

原本气红的脸蛋,蒙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不出一个小时,他一定会忍不住想亲她的,最后结局一定还是拿她没辙,只好继续任由她爬到头上。

男人呀,不色就不是男人了!

七天了!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七天了!

萧奈儿烦躁地来回踱步。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不干脆大发雷霆算了?为什么没有像先前那样被惹怒了之后追着她跑?相处的这段日子,哪一次他不是被气得脸红抽筋,但给她最严重的教训顶多就是打,然后事后便会懊悔地为她涂药推拿。

她明白他外表虽冷漠,却不会伤害她,帮她推拿涂药时,抚在肌肤上的手像在呵疼宝贝一般那么温柔珍惜。而这时候,无声胜有声的暧昧情愫弥漫在两人之间,比嘴巴上的甜言蜜语或是千金买来的珠宝黄金,更令她心动。

男人一见她,不是急色鬼地想扒光她的衣服,就是用尽办法上她的床,但靳易没有,虽然夜夜同床共枕,却在她的抗拒下没有强迫她,反而让她大感意外,她没听过“死神”这么有风度、这么绅士、这么君子。

是因为传言不可信?还是因为传言有误?

他的忍耐令她渐渐倾心,只是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心下很喜欢他,喜欢他抱着她的时候,因为耐着欲火而紧绷自制;喜欢他吻她时,一反平日的严肃淡漠,而是灼热、狂猛的,却因为她的拒绝而无法更进一步。这令她更喜欢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少,假装没看到那一方烧到快喷火的视线,然后偷偷跑到一边去窃笑。

可是现在,他不再跟她吵,也不逼问,连晚上都不抱她,而是保持文质“冰冰”地对待她。

可恶!太可恶了!她宁愿跟他来个三百回合大战还来得痛快,总比现在不理不睬的好!噢——她需要透口气,既然他故意忽视她,那么她出去也无须跟他报备,是吧?

三番两次把人家抓回来,现在又不理人,什么意思嘛!

大门还没出,后头就跟了两个人,是秦怀仁和金昭文。

“滚开!”

“老师有令,我们必须跟着师母。”秦怀仁道,老师带着石桥和诺尔去参与一场中医观摩研讨会,所以由他和昭文保护师母。

“他叫你们跟,你们就跟啊,每天当跟屁虫不烦吗?”

“我们必须保护师母,以防再有人对师母不利。”

萧奈儿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们两个。“你们没事好做吗?去泡妞、去喝酒、去赌啊!”

“我们的愿望是跟着老师学习医学的奥秘,对吃喝嫖赌没兴趣。”

“那也不要跟着我呀!”

“不行。”

“我要跑早跑了,不会现在才跑,就算要跑,我也会打包完后再跑,我只想出去办些私事而已,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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