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喔,好好保护他,千万别让他受伤,不然唯你是问。”
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没有回话,正要离去时,背后又传来她的声音。
“还有,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如果敢受伤,就扒你一层皮,哼!”她试图维持高傲的姿态,表现得平常而自然,却在他灼灼的目光盯视下禁不住脸红,有些儿气羞。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她关心他?原御影的心中顿时火热了起来。原来她也有害羞的时候,印象中的她不但鬼灵精怪、骄纵刁蛮,还脸皮厚得可以把死的硬掰成活的。虽然他硬逼自己对她心如止水,但只要她轻轻一撩拨,又会让他内心掀起波涛浪潮。
“知道了。”
她儍儍地瞪著原御影远去的背影,呆愕了好半晌,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的嘴角好像朝上弯了一下下,又好像对她笑了一下下,是真的吗?他对她笑呢!奇怪,为何脸颊这么烫呢?就算他真的对她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她抚著烧烫的两颊。要死了!才笑一下就把她迷得七荤八素,他是对她下了什么蛊呀,身子感觉好热。
她甩甩头,让自己回复理智,现在不是发春的时候,她得想办法解决罗采妍这难缠的狐狸精,她很明白,自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这样下去难保君任翔不会被罗采妍抢走,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事到如今,只有求救兵了,要制裁狐狸精,得请出比狐狸精更厉害的人。
她顽皮一笑,此时心中有了决定,最厉害的当然是九尾狐了。
第七章
咖啡厅里,一位临窗而坐的美人托著香腮,姿态悠闲地品尝著拿铁咖啡,漫不经心地看著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冷气团袭来,街上的路人都成了裏著厚重大衣的爱斯基摩人。
她是锺晴,温柔似水的容颜,看下出年纪已三十有五,任谁见了,都会以为她还不到三十岁,只是偶尔,她一对清冷的眼眸里会闪过一抹历经风霜的世故。
“不行。”
锺晴冷淡地拒绝,虽然这回答早在依依预料之中,但她还是照样呼天抢地。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别扭?你再不出面的话,他可能就要被那狐狸精给拐骗去了!”
几位客人好奇地往她们这儿瞧来。
“小声点,人家在看呢!”
“我这么紧张,你却还一副事下关己的样子。”
锺晴冷哼。“的确事不关己啊。”
依依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要吃醋也得先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呀,他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会和那狐狸精约会喽!,”
“我才没吃他的醋。”锺晴严重抗议,突然激动起来的态度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强辩,越显示她有多么在意,却还死撑著。
女儿促狭的表情,令锺晴备觉狼狈,面色一凛,改而质问女儿。“你说是为了查出可疑份子,我才答应让你待在他身边的,怎么现在反倒管起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
“这不是闲事,是『家务事”!”她才要抗议咧。
“关我什么事!”
“当然有关!我可不要『爸爸』娶个来路不明的狐狸精!”
鳖异的寂静,弥漫在两个美丽的女人之间。是的,君任翔是她爸爸,大老远飘洋过海来寻父,好不容易寻著了,怎可眼睁睁地看著他被其他女人勾去?妈咪明明到现在还深爱著爸爸,却偏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让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今天来,下定了决心不达目的势下罢休,就算软硬兼施,也非说动这个任性的女人不可。
锺晴自知理亏,却依然倔强地把羞红的脸转开,紧抿著唇不置一词。
依依不死心地哀求。“那个叫罗采妍的狐狸精我对付不来啦,只能求你出马了。”
“不要。”
“别这样嘛,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要计较也得先赶走那狐狸精再说。”
“我不在乎。”
厚——这女人一拗起来,固执的心简直比顽石还硬!她当然知道妈咪在气什么,妈咪气当年爸爸骗她说自己只是一介穷学生,事实上,爸爸出生豪门之家;妈咪还气心爱的男人突然消失,这么多年以来,留她一个人吃尽苦头养育孩子。可是爸爸失忆了呀,情有可原嘛!不过妈咪最气气的是爸爸的风流帐,这一点,做女儿的劝也劝不动,虽然她相信爸爸一定有他的苦衷,但——唉~~解铃还需系铃人哪!
这样装哭都不行,依依心思一转,不跟她辩了。
“算了,当事人不急,我这个旁观者急什么,就让他娶别的女人好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锺晴睨了她一眼。
依依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我只是很好奇,这么英俊、身家背景又显赫的男人,女人当然是随时招之即来,不过这样的男人当年却独对一个女人痴迷,我猜呀,这个女人不是施了法术,就是耍媚的本事绝不在我之下,也许更胜一筹呢,你说是不是啊?”
“我怎么知道,他本来就。”
“但是我在他身边这几个月以来,看到引诱他的女人是不少啦,不过他定性很够,没有乱来哩。”她又偷瞄了锺晴一眼。
“那又如何?”她的语气冷淡,不过心下却有丝喜意。
“这表示他没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子,外表看似风流,却不乱来,一心一意守著贞操,等待他的真命天女出现。”
真的吗?他……是这样想的吗?芙蓉般的脸蛋,缓缓地浮现两朵红云,原以为老早化为一摊死水的心湖,被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段美丽的过往,只有她晓得,其中的甜蜜,曾经燃烧著她的生命,那般刻骨而铭心……
依依双手抚著脸庞,瞧著兀自沈浸在过往的锺晴好一会儿了。含情的眼、含笑的唇,就像含羞的少女,回到初恋的十七岁,沐浴在幸福的世界里。
“你在发春吗?”
“胡说什么!”这般露骨的形容词引来锺晴双颊臊红的抗议。
“别不好意思嘛,你这样子很妩媚耶,比那个罗釆妍还迷人。”她促狭地逗著妈咪。
“好啊!你在指桑骂槐,说我是狐狸精。”
依依赶紧求饶。“冤枉啊,人家哪敢骂你是狐狸精!”
“这还差不多。”
“是九尾狐才对。”
“好啊你——”她作状要打她,依依赶紧告饶,真要打起来,她哪里是妈咪的对手。
这番说词似乎对妈咪起了作用,得再接再厉!依依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一脸遗憾地说:“只可惜,爸爸在那奸险的女人算计下,恐怕晚节不保,可惜哪!”
锺晴故意面无表情。她当然明白依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她力求表情平静,但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在意,一时之间,感情与理智在内心交战著。
她心中充满矛盾。大老远来到这里,说不想见他是骗人的,但见了之后又如何呢?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保养得再好,也难比那些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子,因此,当她见到被群芳围绕的君任翔时,气他的花心,更气他的改变,他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痴心汉了,而是成天在女人堆里鬼混的公子。
一个人再如何失忆,也不会变了本性。一想到他动不动就与女人搞出花边新闻,锺晴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喜欢被女人勾引是他的事,就算被骗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来台湾可不是为了做他的爱情顾问,等事情了了就回日本。”
她绝对不会心软,绝不会原谅负了她的男人,管他是失忆还是未失忆,都不能抹去他花心风流的事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