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谨慎地走到主人身旁。"老板,房间己全部打扫完毕,您要不要先休息,我已经铺好床……"
"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可是……"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不需厉声,冷然的语气足够让人不敢再多言。
莉莉虽然担心小姐却也无计可施,小姐的迟归己经激怒了主人,她能做的也只有为她祷告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主人这次的怒气不太寻常,他虽然脾气不好,却不是个容易被惹怒之人,若真被惹火了他通常是甩袖而去,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适才偷瞄了一眼,那张脸明明已经气得黑得发紫,却还能沉得住气地坐在那里,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吗?看来今晚可不安宁了。
第二天清晨,郝伶儿拖着疲惫的步伐悄悄回到公寓,昨晚惊险逃过一劫,一个人躲在教室的讲桌内不敢出来,直到天色渐明,小心惶惶地坐计程车回到公寓。余悸未平,颤抖的双手笨拙地将门打开,老天保佑!但愿方毅已经走了,又冷又累的她实在无法再面对那张冷峻无情的脸。
轻步移近卧房门口时,欲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实在很害怕见到他,如果方毅没走的话怎么办,她可以想像他会如何用一双凶猛的眼神瞪视她。思及此,整个人开始怯缩,还是先去鞋柜检查他的鞋子是否还在,若他人还在的话,她打算拿了提款卡溜到旅馆去住。
才一转身,她的鼻子立即撞到一面铜墙铁壁,痛得她马上捂着鼻子低呼,还来不及意会怎么回事,就看到灰暗中两只星火莹亮的眸子正瞪着她。
"方……先……生"
"一整夜跑去哪?"困她在一小方天地的声音很轻、很轻。
"在…同学家。"她真后悔平时没有烧香拜佛,连老天都遗弃她了。
"一整夜?"
"嗯考试快到了,所以……"她惊怯于他的逼视。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房间?"
"怕、怕吵醒你。"
"喔!我看是想溜吧。"
"是……不!不是!"
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这女人连说个谎都不会!简直蠢到令人想掐死她!"整夜未归,回来了还想溜,这么不愿见我?"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抓着她的肩膀摇晃。
他生气的样子,令她好害怕,他会打她吗?老天!她现在禁不起任何的刺激和伤害。被他凶暴的态度逼急了,她叫出口。"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不要理我!"
"你——"揪住她的衣领怒吼,这一使劲抖落了她披在身上的外套,零乱破损的衣服尽现眼前。方毅一阵愕然,立即发现事情不对。
"怎么回事?衣服为何破了?"
"没有!"双手惶恐地掩饰。
"过来!"强搂她进了房间,打开灯光看个清楚,一身污损的衣裙和多处淤伤映入眼底。
"发生什么事?"方毅怒吼道。
被他的怒气吓住,伶儿害怕得直想躲。她捂着脸,叫道:"我没事!不要管我!"
"给我乖乖的不要动!把脏衣服月兑下!"
"不要!"
"你存心把我气死!"到这地步了,居然连碰都不给他碰!
"因为人家现在好丑"终于按捺不住激动而逼出眼泪,她不要给他看到这么狼狈的丑样。
方毅凌厉的双眸瞬间转成了柔和,怎么他又惹她哭了?心疼她的泪、她的怜,他抚着她的手掌传递温暖的热度。
"你的身子我全看过了,是美是丑由我定夺,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不要生气,我会听话的"哽咽凄楚的面容教人心醉不舍。
方毅小心月兑下她的衣服,身体多处的瘀青让他眉头揪得更紧了,此刻他的表情阴沉严肃得令人寒毛直竖。发生什么事明眼人一看即知,他的表情像要将人碎尸万段般恐怖。
伶儿看出他的心思,慌乱地解释:"我……我没事!只有衣服破掉而已,我还是清白的没有让你丢脸!"
懊死的!她在说什么?谁在乎去不丢脸!他气得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动他的女人!
"你指甲流血了?"抓起她的手腕问。
伶儿纳闷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呐呐地说:"这不是我的血。"原来她在挣扎之中,也将对方抓伤了。方毅二话不说,拿指甲刀将她沾有血迹的指甲剪下,包在卫生纸里,然后抱着赤果的她进入浴室。
"你干什么?"她慌乱地挣扎。
"把伤口洗一洗,免得细菌感染。"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闭嘴!听我的?
她不敢再推拒,屈服于他威吓之下乖乖地住口,任由他为自己从头到脚洗净并擦拭身子,除了床第之事,如此亲密的举动教她感到不可思议。
洗完之后,她坐在床沿乖乖地让他上药。伶儿好奇地盯着单膝跪在她身旁的方毅,虽然他凶得吓人,为她清洗的手却很温柔。尤其是在清洗伤口之处特别小心翼翼,这会儿又帮她上药,这么细心的动作与他凶神恶煞的态度实在很不协调。
他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吗?为何还愿意对她如此温柔?而她居然为他难得的温柔而心动!当他卸下严厉的面具表现细心的一面时,这时的他是不具威胁的,也让她撤除心防可以仔细地观察他。
他的睫毛很长,很漂亮,眉宇间有皱纹的线痕,表示他不是常生气就是习惯以拧眉示人,她猜两种情况都有。再看下去,英挺的鼻子很有型,和汤姆克鲁斯很像,有着不容妥协的曲线。微抿的薄唇线条分明,交织着无情与坚决,的确是很……迷人。
他看似无情却好似有情?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她屈膝的。
她忍不住问出口,"你是不是担心我留下疤痕而让你丢脸,所以才这么好心帮我清洗擦药?"
其实天知道她平常不会这么笨的,但在方毅面前她却老是少一根筋似的,看到他缓缓抬眼放出的冰寒冷眸,伶儿立即明白她问了个笨问题,而这次也许不是凶一顿就了事,他的脸看起来好像打算把她掐死。
"倘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分上,我一定让你知道,惹到我方毅的人下场是如何的凄惨,这笔帐先欠着,等你伤好了再跟你讨。"
她咬着下唇,苍白的脸色因害怕而更加泛白。
"上床睡觉。"他命令。
伶儿不安地睡在他怀里,昨夜的惊魂历历在目,又被身边的男人威胁,现在叫她怎睡得着?
不过事情正好相反,身心俱疲的她很快进入梦乡。方毅痴望着她的睡颜,偶尔看到她因余悸未平而呢喃不安,这时他会紧搂她,以温暖的大掌抚模她的容颜呵护,不时亲着她的额头在耳边轻声安慰,直到她因慰藉而沉淀不安,在他的怀里祥和安静地睡去。
如果她没有睡着,就不会错失方毅脸上干百年难得流露的情愫,他细细不舍地在怀中小女人脸上印上无数的亲吻,心疼于她的遭遇,庆幸她平安无事。再看到她身上的瘀伤时,他脸上显现从未有过的阴沉,他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即使破例动用权势和财力,他也要查出此人!
惹到他的人,他绝不放过!
不管伶儿愿不愿意,方毅霸道地决定她必须在家休息一个礼拜只能在他可以看到的范围内活动。她想要抗议,却总在他的逼视之下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待在公寓里。也或许是害怕面对同学异样的眼光,而且距考试只剩十天,该上的进度都上了,所以她也就不再那么坚持,顺着他的意乖乖待在公寓里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