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事实,我有何好否认的!"就算说了,打赌他也不会认错,她何必找气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否认也骗不过我。"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她在学校的事?
他的眸光转柔,托着她下巴的手改拂上细女敕的面颊,轻道:"看你憔悴成这副模样,想不知道也难,委屈你了。"
初次感受到他的温柔,颇令她意外,原本闷在心中的怒气似乎渐渐被他那柔情的春水浇熄,那对魔力般的英眸催眠着她,而忘了反抗他移近的鼻息。"你爱上了我,是吧?"他的唇粘贴她柔软的唇瓣。
咦!"你说什么?"倏地推开他,从恍惚中惊醒。
"我说,你爱上我了。"他笑得自信开怀。
"我哪有!"
"还狡辩,憔悴的面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爱上我是为哪桩?"
"你、你这个人真是——"她气红了脸说不出活来。这几日因他那自傲的性格,未经她同意就当众吻了她,害得她被同学当成了花心的婬女,这会儿又不可一世地宣告她爱上他!他以为他是谁呀!长得帅就可以自大吗!有钱就了不起吗,以为全天下的女人一遇到他就得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不可自拔?
"脸红了?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模样,红透了双颊还在硬撑。"将她紧抿的双唇当成了羞赧,真意外!他居然不介意她爱上自己,反而有欣慰之感。
她真的火了!压抑的怒气再度溃泛。"你以为你是谁!再世潘安?之前我或许会承认你的确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之后,我恨不得立刻从地球上消失,不要再看到狂傲
得不可救药的你!"
"我把你害得身败名裂?你在说什么?"笑容没了,对她的话模不着头绪。
"都是你!随便在别人面前吻我!害我被大家骂成荡妇,每天都要忍受他人的取笑和唾骂,我虽然是你的情妇,却不是可以任你展示的商品!"终于说出口了,她喘着气,满月复的怨气和委屈一发不可收拾。
方毅先是一楞,而后不悦地质问:"什么叫商品?别告诉我你不高兴是因为我吻了你?"
"这样当众表演多丢人啊!害我在学校无立足之地!"
"只是亲个吻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别尽苞我抱怨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表头所说的话,我还见过不少大学生在草丛里赤果打滚,当众接吻算什么!"
"你……你真无耻!"
他神色一沉,搂她的手臂使劲一缩。"不准骂我!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情妇,如果我无耻,你又多高尚?"
郝伶儿的脸色一凛,对他话中的轻贱揪痛了心,她可以忍受同学的嘲笑谩骂,却受不了方毅对她的鄙视,她不要他用那种眼神和话语来伤害她!她不要!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疼?还有比这更疼的!"
在她还未意识过来之前,方毅将她一把抱起往卧房走去,丢她在床上。
"你要做什么?"她惊惶地护住快要被扯下的上衣。
"在床上,除了做那档子事,你想还能做什么?"语气非常轻贱。
"不要。"她开始害怕,害怕他眼中的鄙夷。
"你想玩把戏,却玩过了头,正巧我兴头正热,就陪你玩玩"他以蛮力扯下她的底裤,连前戏都免了。
"住手!住手!"她奋力地挣扎捶打,这样跟妓女有何分别,她受不了与他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神情和力量让她生成恐惧,被他鄙视的伤害甚于其他人千百倍,她不要他这样对待她,因为那样会让她连最后一点自尊都没有。他的野蛮疯狂终于逼出她的眼泪,斗大的泪珠悄悄滑落在她无依怜人的两颊,直滴湿了枕巾。方毅猛地一震,停止了撕扯的动作。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的听话,求你不要这样"不要用鄙夷的眼光看她,这是她内心想说却未出口的话。
方毅倏地放开她,盛怒的身形没入阴暗的角落,她躲入被子里倦缩在一角,他的表情彰显他的烦怒,像锐利无比的剑刺得她难受。方毅炽焰般的眼锁住她,无声的沉默更令人惊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影响他,眼前的女人不该是个例外,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的泪的确撼动他了。
"该死的!"他居然在乎她,在乎她的控诉、在乎她的无助更杀干刀的!他还在乎自己的在乎,什么跟什么嘛!
"警告你,我最讨厌女人耍心机,不要无故撒野,我没时间陪你玩无聊的游戏!"
她瑟缩无助的身子将被子包得更紧,方毅阴沉冷酷的面孔吓得她不敢哭出声音,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恼火,他一定是讨厌她了。
"别再耍我。"他警告,背对她的泪颜面向窗外,烟一根又一根地抽着。
一整夜,他都没再碰过她,却也还跟她同床,只是用冰冷的背影漠视她。
郝伶儿失去了朋友,在班上形单影只地独来独往。有关她的流言甚嚣尘上,经过好事者加油添醋一番,将她形容成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她不怪别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地念完大学。
期末考将近,为了交报告,郝伶儿留在学校图书馆查信息,并交代司机不用等她。走出图书馆时天色已暗,她漫步在校园中,不知不觉走到校园一角的林子里,这儿远离人群,是个僻静的地方。她不急着回去,因为——怕见到他。忆起那一日的情景,他那凌厉冷酷的眼,像要将她撕裂般地可怖,但让她更怕的,是他眼中的轻贱,为此她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
自从那一日起,方毅对她极为冷淡,她已有心理准备面临随时解约的命运。莉莉说过没有一个情妇能超过三个月,方毅不是个能惹的人,惹到他的情妇没有一个来得及等到隔天的朝阳便立即被赶出华宅。可是她等了三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方毅又消失了,听说去了伦敦,预定在今天回来。
想到回去后要面对他,她不由得逃避到这里思考。由于沉思太过,未发觉到有个人正悄悄靠近。猛地一双强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她,捂住她来不及惊叫的口。
"别动!痹乖地跟我走!"一名陌生的男子强拉她往幽暗的地方走去。
"不"她无法叫出声,强行被带至一间废弃的仓库校园里最偏僻之地,除了工友,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此人似乎看准了不会有人来这儿,便开始拉扯她的上衣。
"不要!"黑暗中她恐惧地挣扎。
"少装圣女了,谁都知道你最会勾引男人,乖乖把衣服月兑掉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面色惨白,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晚还一个人走到这偏僻的地方。
男子色欲薰心地强压她在地上,郝伶儿死命地挣扎,在反抗之中用力一顶,正中对方的重要部位,趁对方痛得欲哭无泪之际夺门而出。这辈子两次遇到想要她的,真可谓倒楞到家!上次是陈经理,这次是看不清脸孔的陌生男子。
她死命地逃,不停地跑,直到自己力气用尽为止。
方毅沉默地坐在客厅,从头到尾板着面孔,一张脸严厉得可以把人吓出心脏病来,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伶儿仍迟迟未归。佣仆们闻到主人身上的火药味,为避免被无辜波及,早早乘机离开。莉莉因担心伶儿待得较晚,偷偷瞄了主人一眼,知道他们的关系最近不太寻常。